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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105)+番外

她的问题引来掌柜一阵侧目,最后笑说道:“姑娘从前一直养在深闺吧,怎么连这也不知道,再好的器给普通启灵师也不过是寻常的器物,如四仪八方台多年受损,普通的启灵师是没有用的。但要是一个好的启灵师,就可能不需要修复四仪八方台,直接启灵成功”

哟,没想到在这小客栈里找着了点儿答案,掌柜的答案让她产生了一个疑惑:“如果一个启灵师,同时又是器师的话,那会不会启灵成功的可能性更高?”

“那我可不知道,姑娘想知道倒不妨问问……,我知道的他们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他们也知道”掌柜的说话间指了指太平院的人。

抓了抓耳后根,姚海棠那是当然想知道,她得给自己找点寄托啊这会儿最大的寄托就是多说话,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最后没法儿,太平院里的人只得答了她:“那是自然的,没有谁比器师更了解器,启灵师只开器启灵,论起来启灵师更受人尊敬,但世间还是更重器师。千人里出得一个器师,万人里也出不得一个启来师,身兼器师与启灵师的千百年没出过一个,姑娘有兴趣?”

“没兴趣,我比较对雨什么时候停感兴趣”姚海棠心说这雨一落下来,只怕又是处处涨水决堤,她不喜欢活在遍野灾难的世界里。

太平院的人看了两眼说:“春汛快要来了,春汛一过就是夏汛,真不知道今年的堤坝能不能扛得过去。”

南涝北旱,这和现代的中国一个毛病,姚海棠支着下巴说:“你说要是扛不过去,百姓们会不会再一次把灾难归结于四仪八方台上?”

“会。”

“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人祸险于天灾。”姚海棠哲人了一把后,转过头去就跟掌柜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把太平院的人晾在那儿点头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这时外边忽然一阵车马声行来,太平院的人立刻各自警戒,而姚海棠还在跟掌柜讨论吃什么:“听姑娘说话像是精于厨艺啊,要不我把厨房借你使,你指使着厨房里那几个随意做点儿,反正也就你们和另一拨两三个人。”

闻言,姚海棠就剩下想叹气了,她果然是个闲不住的,居然住个客栈还得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好,对了掌柜的,我没影响你生意吧”

她这份后知后觉让掌柜直摇头,也不多说什么,只道:“不碍不碍,哟……有贵客来了,姑娘请自便,我去迎迎客人。”

“行,掌柜的忙去。”姚海棠连忙让开了道儿,也跟着回转身一看,一群人支着伞正上台阶来。

伞是上好的油布伞,雨落在上面直溜溜地滚下来,一点儿也不沾在伞面儿上,一来说明这伞新,二来说明这伞做得实在。姚海棠站那儿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等一行人走进了客栈厅堂里时,她听见掌柜是这么说的:“原来是四方堂的贵客到了,快快里边请,天冷路湿各位莫在外边沾了寒气……”

四方堂,这真是和曹操一样得快,一说就到了。

“四处的客栈皆满了人,见你这清静就来歇歇脚,怎么有太平院的大人在,你这没出什么事吧?”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上前一步问道。

掌柜连连摆手,陪着笑脸说道:“那哪儿能,说也巧了,今天小店儿也不知道哪来的福分,接连着有贵客上门,这是来关护头前一位贵客的。”

四方堂的人遂看了眼厅堂里,只见姚海棠在那儿傻不愣登地站着,当然没把贵客这俩字儿往她身上安,那管事的人点了点头说:“余下的空房我们全包下了,有什么事自会找你,我是四方堂于诚,平时起居饮食之事可以来来问我。”

掌柜的说话间就领着小二给四方堂的人做安排去了,顿时间厅里一阵忙乱,忙乱过后厅堂里就只剩下了姚海棠,她眨巴眼好一会儿扁着嘴喊了声:“太平。”

“姑娘有事要说?”

“我要问刚才那一行人究竟都有谁,都是干什么的,犯不犯忌讳?”

对于这个问题,太平院的人答得非常干脆:“犯,除却皇上和院长,四公子调阅查档也需要按章程来”

“不许说他”姚海棠眉一挑,那暴躁脾气就上来了,她平时表现得特随性,特没脾气,可这时候一听到“四公子”这三个字,一阵失落后就是各种烦恼、各种暴躁。

太平院的人不说话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说:“话可是你自己问的。”

于是姚海棠瞪了一眼说:“就算是我问起也不许说他。”

其实她会错意了,太平院的人更想问的是:“姑娘,你是不许说皇上,还是不许说院长,还是不许说四公子。”

太平院八组的人除了擅长保护人,还擅长造谣生事,六组的人都有一颗雄雄燃烧的传媒之心,俗称——八卦

83.谁做的

雨一直没有停下来,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姚海棠看着雨就暴躁,所以窝厨房里给自己做晚饭去了。在她做晚饭的时候,客栈外已经换了一拨太平院的人,头前那拨已经回去复命去了。

按太平院里的规矩,保护人是有文字记录的,当乔致安看到这记录时不由得瞪了眼说:“哪儿来那么多话”

其实乔致安应该预料得到,派八组的人去保护姚海棠,就要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也是今天其他组各有任务,能临时抽调出来的只有八组这几个。

本来八组的人还打算问问那个问题,一看乔致安这样,屁都不敢再放一个,卷起记录的卷宗就预备去销毁。只要没说留就销毁,这也是太平院里的规矩。

“等等,留吧。”就算这留着并没有意义,乔致安还是一时冲动把记录留了下来,或许下意识里,他觉得自己所能保留住的只有这些。

“啊……噢”八组的人一听,就不由得要揣测揣测,只是还没开始猜到正题上就被乔致安踹了一脚,于是抱着记录的卷宗赶紧跑没影了。

坐在公务房里,乔致安不由得记起了最后那句“不许说他”来,想着就不由得失笑:“还是让八组的人继续跟着你,这时候有人说说话总比一个人闷着好。”

而杜敬璋那边,姚海棠一安顿好,就立马有人报给了他,他倒是想去看看是不是安顿好了,但皇帝差了人来把他传进了宫里。他只得绕道去那儿看了几眼,却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公子,姚姑娘不是挺好说话的吗,既然公子您离不得,又何必闹分合。”陈平益非常不了解,这俩位到底还能出什么事儿,姚海棠说话那会儿,陈平益被太平院的人拖走治伤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她哪里好说话,一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说完杜敬璋叹了一口气,就此没有再说话了。

他跟自己说要尊重姚海棠的选择,其实姚海棠那句“青山绿水,不必相见”,确实如姚海棠所想的那样,让他觉得有些受伤。但是很短暂,因为很快,他就开始生出漫腔的怜意与不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