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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佞(61)+番外

孙锦心这时候知道沈端言的好了,不过这位是你对她好,她盼着你对她更好的,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知足,永远不懂得什么叫“人家凭什么帮你”,更不明白什么是适可而止。所以,孙锦心眼见着做公主陪嫁的事得到解决,转念间就把心思放到“成为皇储的女人”这个任务卷轴给拎出来点确认:“表嫂,经此一事,真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唯能盼着表嫂指条明路,还请表嫂教我。”

又是一个来请她教的,沈端言真想吐满满一屋子槽点,末了却轻笑一声说:“锦心表妹是个明白人,主意也正,表妹不妨直言,到底心里想着什么样的人家。若是合适,便托良媒上门去,女家求男家,如今也是常事,并不出格。”

这却让孙锦心怎么开口,难道直接说“表嫂,您亲爹肯定知道哪位能继大统,不如您就直接把我塞过去吧,做侧室做妾都不要紧,只要日后能有大前程,必定不忘表嫂的好”。可这话不能这么说,一来不敬,二来隔墙有耳,三来这表嫂也并不如何对自己掏心掏肺,一句话说错没准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表嫂,我……我曾见过齐王府三公子的文章,极是倾慕,也曾远远瞧过一眼,当真是绝代风流的人物。是以,我……”

齐王府三公子是嫡出子,也在皇帝的考虑之中,能力不高不低,赢面不大不小,样貌才学倒是一等一。不过学问再好,没那份气魄和城府也是不成的,所以齐王府这位三公子在一干人选里一点也不显眼,只是不知孙锦心怎么打上这位的主意了。

可能性有二,一是想着齐王赢面不大,想嫁个宗室富贵荣华过后半世,二是觉得齐王赢面不错想下注,日后荣宠至极也说不准。沈端言思来想去,觉得表妹都有可能是后者,不得不说孙锦心真是长了一颗鲜花着锦的心,又想要风光又要得实惠,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与齐王府的小郡王并不相熟,父亲倒是与三公子有些来往,这位文章确实不错,父亲颇为欣赏。只是三公子已有正室侧室,表妹是正经好人家的女儿,哪有去给人做小妾的道理。”侧室还能说宗室子,侧室也体面,可妾在哪儿都是个玩艺,除非真是能做皇帝的妾,那倒还有几分体面。可皇帝的妾,也有不受宠的,不体面的,孙锦心哪来的强大信心。

看来,这锦心表妹是无论如何不能在醒园多留,还是要早点让顾凛川把人送走,还有那顾闻和几个小的,也早些送走才是。顾闻那里到处走动,一个大男人成天不干正经事,这里喝喝酒,那里眠眠花,走动的都是些巨富之家,不注意倒还罢了,要是有心盯着他,只怕都要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顾家怎么怎么样,沈端言不担心,甚至顾毒草要出事,她也能幸个灾乐个祸,可不能有人威胁到她的安稳。历来站队站错,就有很大机率被贯上谋逆罪,这罪一压下来,沈家也要跟着受牵连。沈观潮和沈大、沈二可都不能受牵连,那是她在这里安生立命的真正靠山,要没了他们,她的好日子只怕要到头。

沈端言仔细思索再三,根据自己这些日子来跟毒草的谈话方式来看,毒草其实对直接说明白很受用,于是她决定直接讲。反正连萧霄的事都直接摆开来说过了,还有什么事是需要隐晦来讲的。

所以顾凛川处理完事再到沈端言屋里来,晚饭还没吃上,热茶都还没送到嘴边,沈端言就直接给他扔一深水鱼雷:“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女人要想体面地活着,靠的是娘家和夫家,我的意思很明白,他们要作死,清清静静地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作着我一点意见没有。所以,夫君还是早些把他们送回去吧,至于怎么送,想来夫君会更有心得,毕竟夫君跟他们打交道的日子更长不是,最重要的是,我是嫁过来的媳妇,对兄长和姑姑的事,没什么说话的余地。自然,若是夫君不方便,我也愿勉力一试。”话外音:你看着办,反正我既不想受累,也不想受连累。当然,你要什么都不干的话,那我就直接上简单粗暴的手段,到时候别怪我没事先知会您一声。

“再往前,你这话从哪里说来的?”顾凛川心说我才在你屋外头才待一个多时辰,又不是三年五载,怎么再一进屋,你说出来的话我都不很能听明白。

“锦心表妹啊,您那表妹心够大的,我爹和您都没敢下注,她倒先看准要买定离手了。”沈端言说着就把孙锦心的打算说出来。

顾凛川一听简直不能忍,拂袖就要去把人给弄走,不过觉得自己可能脸色不太好,走得又太急,看起来像是生气的样子,又回头解释一句:“我不是生你的气,着实是表妹不像话,我去去就来,你先用饭,我不定什么时候回。”

顾闻在这里东奔西跑,有沈观潮隐隐暗示,顾凛川还不敢多说,可孙锦心那点心思,简直要命。投注在安亲王身上,好歹是亲儿子,再怎么着陛下还是要回护独子的,虽不成器,可也不至于要命不是,陛下连退路都给想得妥妥的,安亲王再上赶着作死,到时候遭殃的还是王顾两家。

顾家还好,丢钱而已,毕竟他们出的也就只是钱,王家要丢,那才是大头呢。皇帝陛下要针对的就是王家这样蠢蠢欲动,一直不怎么老实的,至于顾家,自己上赶着送来当搭头,皇帝看着也不是什么坏处,顺手收下而已。

可要下到亲王的儿子身上,那就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好歹下对人好吧!这么个错得不能再错的,下什么下。

☆、第四十九章 月老,我们来谈谈

用过晚饭,沈端言就打算趁着今天天好,走动一下消消食儿。往常此类活动的话,都是几盏茶陪着她在屋子旁边的花园里,沿着池塘假山走一走。今天么……沈端言回头去看远远坠在后边的几盏茶,又看看身边无比惬意,无比享受的顾凛川,感觉手有点痒。

顾凛川见沈端言频频看他,也不回看,只在沈端言搓着手呵气的时候,把手里揣半天的暖手炉递给她。

啊喂,画风完全不对啊,毒草你不要玩COS好不好,好好的当你的毒草就算完,属性什么的再COS也COS不出来的:“夫君,咱能不这么相处吗?”

画风再这样诡异下去,有种再也不好一起愉快地玩下去的感觉呐。

“是你的婢女塞到我手里的。”顾凛川毫不留情地戳破假象,然后还轻声嘀咕一句:“要我看,是刚烧的还有些烫手,她们几个怕烫着你……倒是不怕烫坏我。”

毒草真是吐得一别哭中好槽,破坏得一手好画风,不过,毒草君,你这样说画风还是不对呀。

“你今天行为很诡异,说吧,有事要我配合还是有什么忙要我帮。”看在昨天肉味不错的份上,如果不是什么很为难的事,咱就帮了。细水长流嘛,为了吃肉,节操是可以放下的,原则是可以让一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