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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佞(57)+番外

皇帝陛下却在接过剑时看萧霄一眼,萧霄眨着眼睛“陛下为什么看我”的心理活动一下,然后满头雾水,他也以为这是柄普通的剑好不好。只是这柄剑十分锋利,看着一点也不光亮,有些发青的剑身,真正是削铁如泥。福王跟他说小辈也要送礼时,他就发愁,正好他早些年收得有这么一柄剑,一直挂在卧室里没有用武之地,于是就把它拎出来直接送上去当寿礼。

而皇帝则看着这柄剑,心里想的是冥冥中不知是否真的有天命所归这一说。大夏立朝时,请铸剑大师共铸九柄剑镇压国运,其中一柄在成宗宫乱中遗失,那柄剑是九柄剑中最不起眼的一柄,却有个非常具有暗示味道的名字——在天。

据说这柄剑铸成时,卦合九五之数,也是九剑中第五柄,以封辞论乾卦九五,飞龙在天,而剑身在特定的角度上逆光能看到层层龙鳞。这柄剑皇帝陛下没看到过,也没摸过,但其他八柄剑他熟悉得如同左膀右臂,这柄剑和那八柄剑虽在外表上不一样,但手感以及质感完全一样。

皇帝看向萧霄,轻问一句:“这剑哪儿来的?”

萧霄,为什么问他们都很正常,问我却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好几年远游时偶然寻得的,因实在锋利不刚轻用,一直搁置在家中。”

萧霄:难道我要说,这剑刚上手就见过血,要不是收剑收得快,差点要把朋友的手给削断。

皇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又朝下一个侄子看过去。萧霄莫明其妙地退下,坐下后先看福王,福王压根没看出不对劲来,乐呵呵地跟旁边的兄弟拼酒呢。萧霄又看别一边的沈端言,沈端言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啊,少年”。

沈端言就坐在沈观潮边上,是以,沈端言一摆这什么也不知道的动作,沈观潮就毫不留情地戳破,把事实真相告诉她:“那柄剑,如果我没记错,也没看错陛下的表情,应该是镇国九剑第五剑在天。”

“九五?”飞龙在天什么的,沈端言表示她一点也不清楚,不过九五这俩数字凑在一起是个中国人就得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九五之尊:“陛下信这个?”

“不仅陛下信这个,满朝文武,全天下百姓,没人不信这个。”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沈观潮是信了,几年前就得到这柄剑,在这个节骨眼上献作寿礼,别人不知道想不得那么多,皇帝能不多想,就是他都忍不住想是不是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

当皇帝打眼看着别的侄子时,天意不显,当皇帝把视线一放在萧霄身上,天意忽现,想成一代君王,有时候气运也是十分重要的。不管萧霄别的成不成,至少在气运上,大概连上天都是与他一边的。

沈观潮和沈端言说话,连顾凛川都没听清,殿中央歌舞热闹得很,加上他们说话本身声音就小,是以顾凛川什么都没听到。不过,并不妨碍顾凛川知道那柄剑意味着什么,梦境也不全是没用的东西。至少这柄剑就曾在他梦中出现过,那时他被配在登基的天子腰间,虽然他看不到新登基的天子面容,但这柄剑的出现,也能召示出以后来。

顾凛川含笑微垂下眼,端起酒一饮而尽,在梦境中他选错了人,在现实里他不会选错。而且,也不需要选,因在现实中,不是他们要站到萧霄身边去,而是萧霄选择在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就站到他们身边来,这是一件多么令人舒坦的事。

含笑,再倒一柄酒,顺便为沈端言也满上,冬日里的黄酒加果子煮过后,酸甜可口,酒味非常不显。顾凛川看向已喝了几盏的沈端言,再次含笑,眼神中不自觉地带出一些温柔之色来,不过这温柔之色中透着几分贼光。

“这黄酒比家里的好,一点也不辣口,软软柔柔甜甜酸酸的,要是黄茶在肯定不让喝。”沈端言一饮而尽,又冲顾凛川推盏,示意再倒。她是真没想到毒草中的君子会有什么算计,所以一点也不带怀疑地主动往人陷阱里跳,还跳得特美。

“是你平日无节制,否则怎会时时看管着你。”话外音:你自作的。

小样,毒草你还学会用话外音骂人了,沈端言再饮一盏,看向顾凛川道:“哼,那还不是因为其他方面得不到周全的,才从其他地方找补齐全来。”

话外音:如果你丫对原主够意思,至于从别的地方找满足感。

顾凛川被噎一下,默默再给把空了的酒盏给满上:“日后周全着便是,言言且看着罢,也不求你尽忘前事,只盼你莫只念前事。”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话外音:别瞎想了,我就是那种揪着一点错就念叨到死的,真当我有什么好性不成。

得,再给满上。

沈观潮在一边看着女婿给闺女灌酒,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闺女一句。转念一想,闺女多半不算自己的闺女了,而女婿从来就不算是自己的好女婿,所以也含笑,转开视线去只当什么也没看到。

萧霄:“汝中,他灌端端姐酒。”

顾汝中:“回头揍他。”

张钧:“你们打不过,让我来。”

晏修棠:“我觉得吧,还是让端端姐自己收拾他去,管叫他不敢反抗还甘之如饴。”

萧霄:“你确定?”

晏修棠:“我当然确定,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明明喝酒的是端端姐,醉的却好像是顾凛川啊!”

少年们看良久后不由得点头。

顾凛川看着因多喝几盏酒,而眼泛水泽,如盛满眼星辰一般看向他的沈端言,心中柔软一片,且贼心更盛——我答应过你的约法三章,如果你主动要破除,那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沈端言:呃,越喝越好喝,再来一盏。

结果喝着喝着,就人事不知了,再加上最近沈端言一直馋肉,又被理智所压下去,这一喝酒,哪里还管什么毒草吃不吃得,看着白花花的肉就下嘴,一点也不讲究时间地点。

马车一路轻向醒园归去,车中的喘息声幽密而**,在这寒冷的春夜里,如同缠绕在藤蔓上无言盛开的花朵,散播着春夜独有的气息。

顾凛川有点为沈端言的“豪放”所震慑住,上马车后不久就被压倒,看着正伸着修长纤细手指暴力撕开他衣襟的沈端言,顾凛川不由得红了脸,也不知是被酒气薰的,还是被沈端言给强的。

沈端言也就那么点劲儿,半天半天都只撕开一点,露出一小片胸膛,顾凛川轻咳一声,伸手悄悄解开衣裳……

这春夜,遂更加奔放起来!

PS:打雷下雨,从昨天黄昏到现在一直停电,刚刚才来。

☆、第四十六章 表情这么诡异,模样这么猥琐

马车迎着绵绵春初冷雨进的醒园,几盏茶早得着信,准备好一应物什在门边候着,只等第一时间把归来的沈端言包成粽子,免得她受凉累及那弱弱的身子骨。却不想,帘子门一打开,顾凛川直接抱着沈端言跳下来,两人身上都包着厚厚的毛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