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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佞(39)+番外

吃完点心和茶两人不言不语地在院子里散会儿步,然后各自回卧室洗漱睡觉,沈端言滚进被窝里时,想的是接下来几个月的悲惨生活。一个吃什么都受限制的吃货,看着另一个吃什么都没事的吃货,天天胡吃海塞吃香喝辣,要人命呐。

好在,还有美少年可以抚慰受伤的脆弱玻璃心。

“哈哈哈哈哈……姐夫,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圣旨,端端姐,肯定是你回娘家的时候告黑状的吧,姐夫真可怜。”萧霄永远是最幸灾乐祸的那个,也是消息最快的那个。

余下的几个少年听他一说,开始群“呵呵”,张钧弯着微笑嘴,眼睛笑成一条缝儿:“端端姐,不要这么厉害,你看把姐夫折腾得多惨,朝里大臣们大概笑也都要笑死姐夫的。”

沈端言:不干我事,实在是沈观潮战斗值太高,非我等战5渣能比拟的。

“还有,端端姐,我们的帖子沈大人可曾看过?”笑着调侃好一会后,晏修棠才把来意说明,他们已忐忑许多天,好不容易今天又都聚齐,才有勇气结着伴一起过来听审判结果。

不等沈端言开口,顾凛川先说话:“这个,过两天你们就会知道,就如同圣旨一样,将遍传朝野内外。”

美少年:……

☆、第三十一章 好好过日子,这现实吗?

沈观潮其人,传闻颇多,唔……大多不可信,传闻传来传去要么把人丑化,要么将人无限美化,沈观潮攒了足足的人品让他被排到了后者的队伍当中。对于几个少年以制论写贺寿辞,沈观潮只给半句话——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

然后,沈观潮就问送帖子的顾府中人,倒没怀疑他那文采出众的女婿会写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东西来,只问一句:“我那女婿老家近日有人来?”

说到顾家,那就真是一锅乱炖,按沈观潮的说法,全是些脑子被门夹过的。顾凛川这个唯一没被夹过的曾经被沈观潮以为是奇迹,沈观潮现在已经不再认为这是奇迹,他如今认为顾凛川也没好到哪去。

美少年们不安好几天,结果什么也没传出来,可是让美少年们记恨顾姐夫一通。更让美少年们记恨的是,他还来占他们的端端姐,美少年们私下窃窃:“要把他弄走,他在这里,端端姐都好像不太对劲。”

“嗯嗯,汝中说得对。”张钧点头应和。

“你们说他们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不相亲吧,又那般默契,说相亲吧,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就活像……”晏修棠有点找不准词来形容。

萧霄倾情献上他的定义:“俩戏子,分开没事,一见面就要串戏。”

王焕章:“这样形容不太合适,把那下九流的戏子跟端端姐摆一块比,你也不怕端端姐回头收拾你。”

“再怎么样也是没有意义的,现在他们俩天天搁一块,我们哪里还插得进去。好几个月啊,圣旨上的意思是如果顾大人反省得不好,回头得加成半年。”

其实细细想来,沈端言好像也没干什么,可莫明地他们就是想和沈端言在一起。好像感觉日子更有盼头,生活更有奔头,未来更加美好可期,沈端言似乎总给人一种“跟着我走下去,美好的未来在招手”的感觉。

可眼下顾凛川在呢!

沈端言其实也郁闷得很,除了三餐之外,看到顾凛川都能让她觉得这院子瞬间缩水一大半,时间开始变得漫长,空间渐渐显得局促,看哪里哪里不顺心:“这日子绝对没法过下去,茶姑娘们,你们得给我想想主意才是。”

六盏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想法都差不离:盼都盼不来的好事,还让我们帮您想办法把人弄走,这样的念头太太还是赶紧抹掉为好,免得失望。

“太太,如今旨意都在您这边,您不是也同样日盼夜盼么。如今爷有时间,您又温软许多,何不趁此良机,重修旧好。”红茶的话外音是:除了这条路,太太您别想走其他路,既不通,我们几盏茶也不会允许。

最近一段时间,顾凛川的变化六盏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再高兴不过。再加之沈端言对顾凛川用情之深,六盏茶哪有不清楚的,自然是盼着他们好成一个人才欢喜。

沈端言:我……

“说要便要,说不要便不要,你们当我是什么人。”沈端言明显在说她自己。

但是六盏茶以为她说的是顾凛川,倒是院子里走过的顾凛川将沈端言的意思听明白,她那日曾与他说过一句话:“你让我滚时我便滚,你想让我回来呀,不好意思,因滚得太远,委实回不来。”

见到顾凛川的身影出现,这个话题当然没法继续下去,六盏茶各自找事干去,唯留下沈端言对着顾凛川直堵心。顾凛川看着沈端言,笑得十分碍人眼:“言言……”

“您是要我说多少遍,才会将这个称呼全然忘记。”沈端言没好气地瞪顾凛川一眼。

“已经叫顺嘴,委实不好改。”话外音,都已喊成习惯,你想让我改回来呀,不好意思,因太习惯委实改不回来。

沈端言决定不继续这个话题,让他喊去,虽容易起鸡皮疙瘩,但也比争来辩去强:“夫君可是要出门!”

话外音: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顾凛川:“如此寒天气,不用上差,围炉煮酒才是正经事,为何要出门。”

话外音:门,那是断然不会出滴,言言,不如我们一起煮酒围炉,谈人生说理想呀。

“夫君自便。”话外音:滚!

“娘子安坐。”话外音:好!

然后顾凛川就当着她的面,摆个小炉在院子里煮起酒来,还是刚出的桂花酿,甜香甜香的,完全不能忍。就像她已发现顾凛川是个吃货那样,沈端言觉得顾凛川大约也已经发现她是个吃货的事实。不但经常当着她的面胡吃海喝得喷香无比,如今都开始学会拿好吃的勾着她近前,真是不能忍啊不能忍。

黄茶默默走到顾凛川身后,有些犹豫,想开口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嘴:“爷,桂花与太太日常当茶饮的方剂里一味药药性相冲,太太饮不得桂花酒,要……要不婢子去与爷拿黄酒来?”

顾凛川:……

忽然有种淡淡的忧伤,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一眼沈端言,果然已经扶着门柱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顾凛川默默地把温酒的陶承上的瓷盘取下,并着酒一道递给黄茶:“取二十年的黄酒,记得庄子上有?”

“回爷,有,婢子这便取来。”黄茶接过桂花洒,速速退场。

红泥小火炉里十分讲究的用着橄榄炭,气息十分特殊,不仅无烟火也旺,只是要注意时时添炭。顾凛川拿着雕云纹头的黄铜长筷夹十数枚橄榄炭入炉中,原本显得有些后继无力的炉火很快又重新旺盛起来,待收拾好再回头,沈端言已进去屋里,顾凛川倒也不跟着,也不急,只不紧不慢地继续自己围炉煮酒的活计。

沈端言在屋里看书,闲书一本,还没翻二页,外边黄酒的香气便飘进来。沈端言只是个勉强合格的吃货,在她印象里黄酒哪里是好单独喝的,也就能在炒菜时烹一些,并不适宜品饮。可院子里传来的酒香十分诱人,醺然绵软,气韵悠然,闻着味儿就让人忍不住在脑子里想象着酒的味道,必然是甜美滑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