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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佞(19)+番外

方妍华点点头,这也是条路,总要都试一试。比起明里暗里使阴谋诡计,方妍华反倒更愿意这样来,因为这样不容易引起顾凛川的反感与厌恶。

第二天一大早,方妍华就应该按顾凛川吩咐的那样回府去,但天还没亮,方妍华就派了玫瑰去山上院子里,悄悄给值夜的花茶递了话,希望求见沈端言一面。花茶虽是个娇软小萝莉,但也被上头几个茶姐姐耳提面命过,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是几个茶姐姐说过,遇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为难事,摇头不说话就对了。

看着一个劲摇头的小花茶,玫瑰眼里满满的都是泪!幸而沈端言在屋里听到了动静,招了花茶进来一问便知是方妍华求见,沈端言想了想,把玫瑰叫进来。

虽然说沈端言不想掺和事,可有戏可瞧的话,她还是愿意去搅一搅浑水的,这顾府后院水太清不好混,把水搅浑了才好。一来可以让顾凛川少往她这里跑,二来也恶心恶心那毒草,算是替原主找补回点来。

“我记得你叫玫瑰,方姨娘有什么事,要你这么大清早来?”沈端言想着左不过是小产相关的事宜。

“姨娘想求见太太一面,为昨夜之事向太太请罪,此外,还有一事想求太**准,不知太太可有闲工夫见姨娘?”玫瑰也很少见府中这位太太,只觉得晨起未梳妆的太太,亦明若皎月映雪,娇似芙蓉照水,端丽明妍不可方物。玫瑰心里暗暗有些怀疑顾凛川的眼光,竟放着这般女子在后院不搭理,后院那几个姨娘,就是最漂亮的方妍华,也至多只有沈端言四成容色。

坐在贵妃榻上,抱了柔软的羊毛毯子,沈端言抿口茶,咂着嘴便点头答应:“可,让方姨娘来一道用早膳吧。”

玫瑰点头称是,便退出门外,青纱门帘落下时,那张明妍娇润的脸如蒙着青纱的花朵,隐隐带香。玫瑰心想,女子是否都应该像太太那般,不言不语,也静坐如花,玫瑰甚至从不觉得,以花拟女子搁到沈端言身上能像这么贴切。

瞧着玫瑰走了,花茶也不问为什么要见,反正她不懂,对于不懂的事,几个茶姐姐教导过,太太在听太太的,太太不在听姐姐们的,她只问沈端言:“太太是要起,还是要再安睡片刻。”

“天快大亮了,梳洗吧,早饭可准备好了。黄茶每天把膳食掐得那么准准的,多一口都不给吃,每日一醒都感觉肚子里空得能塞下一头牛去。”沈端言虽说知道是为了保持身材,可这副身体,哪里有吃胖的本钱,时不时病弱上一场,三五天都没胃口。

昨夜回屋里时正遇上下雨,沈端言就感觉今天有些头晕,好在感觉胃口还不错,挺有食欲。但等黄茶把药端上了,一闻那味道,沈端言看着满桌子的粥点小菜就没了胃口。

“太太,可以用饭了。”

“还吃个什么劲啊,闻着药味就腻烦了。”沈端言苦逼得很,刚刚还觉得自己饿呢,一闻药味就反胃得很。

此时饭摆好,顾凛川也过来了,顾凛川过来时,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方妍华,眉头一拧,很快舒展开,便听到黄茶在那劝饭:“太太,怎么也要吃点才行,不垫垫肚子怎么吃药。”

穿成药罐子的吃货国子民伤不起啊!

“太太,您不是最爱吃奶香小馒头么,今儿的馒头里还掺了葡萄干和金丝蜜枣,酸甜可口,再好吃不过。”

沈端言看一眼,嫌弃到死地撇开脑袋,心底满满都是泪。她肚子真的很饿,可喉咙里一阵阵泛上酸水来:“不要。”

最后还是白茶有办法,知道沈端言这时候就得吃点咸香的,但凡带点甜腻气息沈端言都吃不下去:“那要不婢子去把这盘素馒头炸一炸,再撒点椒盐芝麻。”

侧着脑袋想了想,似乎还不错,香香酥酥,咸香微带一点点辛辣,沈端言点点头。炸馒头未必多健康,不过黄茶都没说话,大概为她今天不肯吃饭这劲烦了,只求着她赶紧开口吃东西。沈端言心想着,等我好了,红烧肉拌饭吃一碗夹馒头再吃一碗,酥鸡正餐啃一只当点心再啃一只。

炸了馒头来,沈端言果然吃下去三个,再吃一小碗煮得烂烂的红豆粥。沈端言正觉得自己胃口开了,黄茶把药端近前,意思很明白,炸馒头油重,红豆粥糖重,今天的早餐到此为止了!

“非得喝?”

“是。”

“我没什么大碍。”

“到底淋了点雨,眼下没事,过会也逃不开,太太还是先喝了药吧。山积于土石,海始于涓滴,疾治于小病小痛。”

尽是理由!

苦着脸端过药碗,沈端言既然端了药碗,倒也不再折腾,一口闷。喝药最不能一口一口喝,这跟打仗似的,要一鼓作气,要不然就得再而衰,三而竭。喝完把药碗重重放下,沈端言长长舒出一口气,再看那一桌子美食,和吃得无比美味满足的顾凛川,沈端言恨不能拿眼睛在他身上戳出无数个洞来。

关键是,还不让下桌,一定要等顾凛川吃完,才能撤才能离桌,真是神烦!

撤下饭菜后顾凛川就走了,只是临走时多看了方妍华一眼,没说什么,但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吃完了饭,沈端言才有工夫跟方妍华说话,她开口说直接问:“说吧,到底为什么,我没工夫绕来绕去。”

方妍华也痛快,二话不说跪倒,一方面为昨夜道歉,一方面凄凄地诉说着的境况和困难,最后提出:“太太,妾将来若再有孩儿,只求太太能让妾养着,妾只求后半生有个倚仗,并不敢图谋其他,还请太太垂怜。”

在这方面,沈端言觉得既然约法三章,说了不管后院的事,那不管这些个妾室生多少孩子,跟她都没干系。至于顾府和顾凛川的一切由谁继承,沈端言是个土豪坐拥金山银山,哪里会再乎:“可,日后莫来扰我,至于孩子随便你。至于图谋,只要不算计到我头上来,也随你。”

虽然方妍华知道这事可以一试,但没想到一试就能成功,甚至都没让她多求多跪多磕头,就这么顺顺利利地得到肯定答案,简直让方妍华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因此直到方妍华退出小院时,都还像做梦一样,一脚一脚低,满脸恍惚的表情。

方妍华却不知道她一走,青茶和红茶怎么控诉沈端言的:“太太,您怎么就答应了她呢,这事断断是不能应的。别说礼法规矩,就是为以后太太有人奉养也断不能答应,若跟姨娘亲了去,日后哪能真心孝敬太太。再说,姨娘哪有太太这般见识,孩子给了她们养,能养出什么好的来。”

“正是,太太,这事此时应了,以后正到有了咱们另说,可不能这么拧巴着。您跟爷拧巴着是木已成舟,孩子的事这样不成的。”

“嘁,亲生的还有白眼狼呢,咱不稀得养。我倒巴不得她们多生几个,日后我从里边挑个长得漂亮聪明,人又灵光的。顺着让我舒心,自有他的好处,若我不舒心,还能有他们的好不成。”沈端言心说,只要握着手里的优势,只要沈家不倒,不管是顾凛川还是日后姨娘生出来的孩子,都只能当菩萨一样供着她。出身决定地位,礼法确定待遇,这么一想规矩礼法可真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