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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144)

“他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注意这些?”舒沫倒是满不在乎:“再说了,他既把内宅的事交给我,几个粗使的丫头,还不能可着心地更换,别的事就更办不成了。”

她既这么说了,立夏也不好再说什么。

绿柳高高兴兴地去挑人,没多久,果然领了三个丫头过来,把原来在外面侍候的三个丫头都换了出去。

三个人进来给舒沫见礼,舒沫问了几句,给三个人把名字也改了。

银兰,银瓶都是十四,银簪最小,才十二,加上银杏,刚好凑足四个名额。

相貌都很周正,一瞧就是老实本份,手脚勤快的。

立夏瞧着也很是满意,笑着看了绿柳一眼。

绿柳得意地回她一瞥:长相出挑的自然不能往这屋子里带,省得碍小姐的眼。

她二人眉来眼去,舒沫看在眼里,暗暗好笑,也不说破。

绿柳兴致高昂,带着四个丫头到外面训话,教她们在屋子里服侍的规矩。

掌灯时分,前面来了个小厮,说王爷不回来睡,让她早点安歇,看紧门户。

舒沫随意问了句:“王爷可有说去了哪里?”

小厮只推说不知。

舒沫便不再追问,赏了他一吊钱,高高兴兴地用了晚饭。

饭后看了会书,又练了一回好久没练的瑜伽,这才美美的倒在大床上睡了一觉。

第二日,绿柳自领着三十名新进的丫头,在王府里转悠,先带她们熟悉环境。省得以后帮主子回个话跑个腿什么的,连地方都找不着。

舒沫则带着立夏和银杏,出了王府直奔千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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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庄上,也不办别事,拉着宋婶两个人在花田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宋婶收拾了东西便出了门,舒沫则留在花田里转悠到天黑才回府。

接下来几天,舒沫都是吃过早饭就出门,在千树庄逗留到天黑才回府。

宋婶却是踪影不见,直到第四天中午才回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也不晓得去了什么地方。

舒沫和她碰了面,关起门来说了许久的话,天黑时怏怏不乐地回府。

立夏瞧得满腹疑窦,却不敢问。

再去千树庄,宋婶又不见了人影,隔几日又突然回来了。

如此反复几次,很快便到了五月。

三十名丫头已训练完毕,分到几个院子里当差。

巡夜的婆子也都抽调过去,各司其职。

这边镜子作坊也已落成,舒沫列了单子,命大虎进了锡纸,水银等物,开始了第一批试制。

她天天往千树庄跑,太妃和几位姨娘的住所,就全权交给了绿柳去布置。

立夏只道她系着镜子作坊,想乘着王爷不在,把买卖做上路,也不敢劝。

绿柳一心想做到最好,在主子面前露脸,每日到小霸王院中跟红锦套近乎,打听老太妃和几位姨娘的喜好。

这一来二去的,竟也让她探到不少内幕。

比如:太妃称故太后一声姑姑,两人共侍一夫;她与沐国公是亲兄妹;睿王妃与夏候烨竟是姑表兄妹。

她自小寄居伯父沐国公家中,太妃怜她孤苦,又喜她性子温婉,便做主让她嫁了夏候烨,两家亲上加亲。

换言之,刁蛮郡主薛凝霜与睿王妃是堂姐妹,唤夏候烨一声姐夫。

怪道太子一案,沐国公府屹立不倒,竟是因着有这强有力的靠山,倒不仅仅因为他是故太后的亲侄子。

又比如:静萍姑姑是太妃身边最得力的宫女,六岁入宫,一直在她身边服侍。

夏候烨幽州封王后,她随太妃北迁幽州,太妃曾有意将她指给睿王做妾,不知什么原因,竟没有成。

不过,睿王对这位静萍姑姑倒是十分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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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笈

更新时间:2012-2-28 21:14:25 本章字数:4684

姐妹,姑侄,甚至是母女共供一夫,在常人眼里或许不可思议,但在皇室里却再正常不过,这种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很是稀松平常,舒沫并不关心。

至于夏候烨与谁是姑表之亲,她更是不感兴趣,因此听过就忘,全没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夏候烨不在王府,她没了顾忌,把《毒经》《百草奇谈》背得滚瓜烂熟,又仔细研究了宋婶的那个秘方,倒是慢慢摸索到一点窍门。

自己不方便出门,便托了宋婶四处奔波,寻找合适的草药配制,方子改了无数遍。

虽未达到理想中的效果,却积累了不少经验魁。

这日一起床,听到屋后喜雀喳喳直叫,想着宋婶出远门,恰是今日要回,有些吉兆,说不定预示着此次研制成功,舒沫不禁喜上眉梢。

连早饭也不吃,急不可待地往外跑。

“小姐,小……”许妈追出来,却唤之不及,在身后直跺脚:“嫁了人怎么性子反而越来越毛燥了,生日面也不吃,尽往外跑!瀑”

绿柳笑道:“听立夏说,小姐的作坊这几日开张,紧张些也是有的,长寿面晚上再吃也不迟。”

许妈嗔道:“及笈礼呢!哪是普通的生日可比!”

“小姐都嫁人了,及不及笈还有什么区别?”绿柳不以为然。

她倒巴不得小姐成天往外跑,这样,王府里的人都得听她的。

怪道以前林瑞家的那么喜欢作威作福,原来捏着别人的生死前程的感觉,竟是这般的爽!

许妈叹了口气,没再做声,心中隐隐升起不安。

舒沫到了千树庄,并不如立夏预料的去后山的作坊,却一头钻到花田里,捣鼓起花花草草。

时值五月,紫罗兰,石竹,金盏菊,鸢尾,月季,蔷薇,石榴,海桐,无患子……姹紫嫣红,开得漫山遍野。

舒沫对着一丛怒放的白色杜鹃,嘴里念念有词。

湘妃色的立领中衣外,罩着雪青色的杭绸褙子,湘妃色的月华裙,俏生生的立在花田里,犹如一朵盛开的蔷薇,带着草木特有的清香。

夏候熠远远地站在田边,唯恐惊扰了她。

被烦恼困扰了许多的大脑,象被一把刷子轻轻刷过,忽然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眼前这副美好而宁馨的画面。

天地间,只剩下舒沫和他。

夏候熠的心倏然间安静下来。

感觉自己的呼吸,细长平和,均匀而轻盈,全没了平日的紧张和凝滞。

仿佛这一刻,整个灵魂都获得了涤荡。

他放松着自己,嘴角噙着笑,静静地看着舒沫。

一种没法形容的快乐,静悄悄的包裹着他。

阿黄阿花嗅到陌生人的气息,警觉地低吠起来,打破了这片宁馨。

舒沫下意识地回眸望去。

却见夏候熠穿过田间阡陌,分花拂柳缓缓地向她走来。

白色的杭绸长衫上沾了不少的花瓣,犹如春夜海棠,倚风自笑。

“熠公子?”舒沫难掩讶异,直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