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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588)

“此事说来话长,你当没有听过。”夏风强打了精神,声音变为严厉:“钥匙的事,更加不能对外人提,就算是娘也不能,明白吗?另外,那天我交给你的盒子,还是还给我吧。你拿着,不合适。”

“为什么?”夏雪很不服气,声音不自觉地尖厉起来:“我也是夏家人,且差点为了这枚钥匙丢了性命!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夏风蹙眉:“雪儿,听话!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夏雪冷笑一声:“你想拿钥匙去讨好燕王,换取前程。嫌我是累赘,想撇开我,独享荣华富贵,对不对?”

“雪儿!”夏风没料到夏雪会说出这样的话,愕然失色。

夏雪缓了脸色:“如果不是,三哥就该告诉我真相。”

顿了顿,又道:“我们家,如今就剩下咱们兄妹二人。本就该福祸与共,生死相依。而且,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过去那个任性的雪儿。我分得清轻重,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话不可以说。我保证,绝对不会给夏家抹黑!”

夏风默然半晌,长叹一声,道:“这件事,要从一百七十年前说起……”

杜蘅第二天早上收到夏风成功“劫走人质”的消息。

紫苏跳了一阵脚之后,终于发现,除了爱凑热闹的初七跟着她一起跳来跳去,其余人都在笑:“笑什么?”

白蔹温温柔柔地答:“就是觉得初七好可爱。”

初七收到赞美,得意地歪了歪头,跳得更加起劲。

紫苏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忽地明白了,沉下脸:“你费那么大的力气绑她,就是为了让夏风来劫?”

“错!”杜蘅笑眯眯地道:“是为了让她知道,金钥匙是件好东西,得收好了,看紧了。”

“你会有这么好心?”紫苏质疑。

杜蘅一本正经地答:“我的心地一向都很好。”

“我明白了!”紫苏定定地看了她好一阵,忽地恍悟:“你这是拐着弯地把夏雪往南宫宸怀里送呢!”

白蔹她们不懂这枚金钥匙价值几何,紫苏可是一清二楚的!

夏雪左手有无敌美貌,右手握着倾城财富,南宫宸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年关将近,外地的各大掌柜,田庄的管事,纷纷返京向东家交银交帐。

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杜蘅的任务都是在跟这些掌柜,管事们对帐。直到这时才明白,萧乾一个闲散王爷,究竟是怎么支撑下府里上下几千人的用度!

萧家,居然有这么多铺子,田庄!

这个时候,她才深切地体会到后悔两个字的意义。

你说当初萧绝好心要给她拨几个大掌柜,她怎么就傻乎乎地给拒绝了呢?

忙碌的时间过起来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除夕。

除尘,洒扫,祭祀,因是超品命妇,今年的年夜饭居然是在宫里吃的。等吃完饭出宫回府,应景地放了烟花,一家人围着烧得旺旺的炭火守岁,不知不觉,太康二十三年就过去了。

萧家守岁规矩的倒不严,子时一过,萧乾便放了杜蘅和萧燕各自回房。

杜蘅天没亮就开始忙碌,毫不夸张地说,连口气都没喘,早累得手脚酸软。正愁着如何熬过漫长的一晚,这时如蒙大赦,跟萧乾夫妇告了罪,回到东跨院,洗澡换衣,连头发都不及干透,一头扑到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了。

本来以为,累成这样必定是沾枕就睡。

谁成想,翻来覆去烙了无数个煎饼,硬是没睡着。

这是婚后,第一个除夕,也是第一个新年。

可是萧绝却不在身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在大理有没有吃上年夜饭?

她记得,那边的新年热闹非常,各种杂耍都涌上街头,还有琳琅满目的小吃食,一直要闹到元宵节,又新鲜又有趣又好玩。

萧绝性好猎奇,一定玩得乐不思蜀。

只不过现在两军交战,也不知道那些杂耍和卖小食的敢不敢露面?

只怕,谁也没有心思过年了吧?

萧绝此刻在做什么呢?会不会跟她一样,也在思念着她?

杜蘅叹了口气,看着银红的帐顶,想象着他睡在帐篷里,也同她一样望着帐顶,想着彼此,心底又是酸楚又是甜蜜。

两世为人,这种噬骨般的思念,还是第一次体会。

南宫宸就象天上的一轮明月,清冷,遥远。对他,她永远只能仰视。对他的感情也是敬畏远远多过爱恋。七年婚姻,带给她的苦痛远远胜过甜蜜。

他是她的天,她从来不敢奢望,他能回馈给她平等的爱。

曾经,她拼了性命,求的只是可以消去他心中的恨意。

成亲七年,哪怕是两人关系最融洽的那段山谷独处的时光里,他也不曾明确地对她说过一句“喜欢”。

他对她做过的最最亲昵的举动,也不过是抬手揉揉她的发,微笑着骂她一句:“傻瓜!”

萧绝则完全相反。

没脸没皮,几乎从熟识没多久,就一直把媳妇挂在嘴边,一天不念着几十遍,仿佛就不舒服似的。

一开始,她十分反感,总觉得这人举止轻浮,言语轻佻,下意识地排斥和厌恶。

时间长了,竟慢慢习惯了他这种插科打混,油嘴滑舌,发展到了后来,若偶然有一天他忘了叫媳妇,竟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而且,冷眼旁观了一段时间,发现他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似乎,唯有对着她,才这般厚颜无耻,百无禁忌。

黑暗中,那人仿佛正趴在床顶,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两眼亮晶晶,嘴角挂着痞痞地笑:“媳妇,过来给爷亲个嘴!”

杜蘅只觉脸红心跳,慌乱地闭上眼睛,却驱不走身体那股臊热。

只好掀被下床,从暖窠里倒了杯水,一口喝了。

白蔹在外间,听到动静,低低问了一句:“还没睡呢?”

“晚上菜有些咸,渴了。”杜蘅不自在地解释了一句。

“已经丑正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进宫参加大朝会呢。”白蔹看了一眼墙角的沙漏,尽责地提醒。

“哦。”杜蘅应了一声,不敢再胡思乱想,乖乖地爬到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迷迷糊糊的,不知怎地上了一艘船。

她惊奇地撑着栏杆往下看,看到满甲板的酒坛子,地上一张鲜红的纸,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酒字。

如此熟悉的场景,令她有些迷茫,忍不住蹙眉努力回想:这是在哪呢?

一双手温柔地环住她的腰,低醇的男音在耳畔响起:“不是要喝酒么?怎么,怕了?”

她猛然回过头,正撞到他黑得发亮的眼睛。

“怎么,不认识了?”萧绝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来,喝酒~”萧绝牵了她的手,半拖半抱地将她带到桌边。

杜蘅愣愣地望着他,模模糊糊地想着,难道,这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