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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224)

不,他不相信!

杜诚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做的又是他经营了近二十年,最稳妥的绸缎生意!再怎么着,短短二个月,也不可能赔得倾家荡产!

“大哥!”杜诚膝行上前,抓着他的衣摆,痛哭流涕:“我对不起你!”

杜谦如遭雷殛,转瞬呆若木鸡。

“哭哭哭!”杜荇气急败坏,尖声叫骂:“全家都给你害死了!哭有什么用?我不管,你是偷也好抢也罢,一定要给我把银子追回来!”

不然,她只能两手空空,象个破落户似地偷偷摸摸地嫁进侯府,一辈子抬不起头挺不了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谦踉跄一下,跌坐在椅中。

杜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跟龚实梁签完契约,十天后,陈三如约把二千匹云罗凑齐,当面点收完毕,付完余款,高高兴兴地把货送到千金坊,龚实梁二话不说,立刻派人点收。

不料,验货时才知道上了大当!

原来,陈三的所谓云罗,只有外面包着的一层是云罗,里面全都是白夏布!

龚实梁当场翻脸,所有货款全部追回,并且索要高额违约金,口口声声他害得千金坊失信于人,丢了一大笔生意,要把他锁拿送官。

他好话说了一箩筐,答应想方设法筹措赔款,这才脱身回来。

返回去找陈三算帐,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只守着二千匹夏布欲哭无泪!

这些日子,千金坊每日都派人登门,在店里坐着不走,吓得客人都不敢上门,生意一落千丈。就算偶尔得空做了一笔生意,银子还没经他的手,当即就被要帐的拿走。

周而复始,他疲于奔命,心力交瘁之下,情绪几欲崩溃!

“蠢货!”老太太不绝口地骂:“你也不想想,哪有人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挣,拱手送给旁人?若不是你人心不足,岂会有此大祸?”

“大伯,你救救老爷吧!”许氏哭道:“若不能如数支付违约金,千金坊就要将老爷送官。大伯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二爷进牢房吧?眼下只有蘅姐能救老爷,求大伯看在兄弟的情份上,拉他一把!”

老太太用力拍着炕桌:“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把杜家弄得倾家荡产还不够,还想把蘅姐也拖下水!一百多万的窟窿,亏你也敢张嘴!”

“媳妇也是没办法,”许氏哭哭啼啼:“二爷错得再离谱,也是我的相公!老太太狠得下心,妾身却不能扔下他不管~”

杜芙,杜蓉,杜修,跟着哭成一团:“爹~”

老太太一咬着牙,道:“事到如今,只好把永通钱庄的那笔存银提出来,应了急再说。”

“不能啊!”许氏惊叫:“那笔银子一动,没了进项,以后杜家就真的再无翻身之日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救诚儿,顾不了那么多了。”

杜诚低了头,怯生生地道:“我问过了,当初柳氏存的时候是签了契约的,提前支付,须赔付二倍的利息。未满一年,按一年计。我跟钱庄老板求了许久的情,好说歹说,也只肯答应减十万,加上去年支取的二十万,总共是三十万的利息。所以,只拿回来四十万……”

杜蘅不紧不慢地道:“二叔在杭州做了二十年的生意,如今卖了铺子房产举家入京,手边不会一点存款都没有吧?”

杜诚脸一红,轻声道:“只,只有十来万,早就填进去了……”

许氏想着辛苦了一辈子攒下的积蓄赔了个精光,不觉号啕大哭:“早知如此,当初根本不该听信柳氏的谗言,举家进京,投靠大伯……”

杜荇一听大怒:“是二叔自己蠢,凭什么怪我娘?”

“都别吵了!”杜谦大喝一声:“你总共欠多少,到底还差多少?”

“二千匹云罗价值四十万,”杜诚不敢看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嗫嚅道:“要赔一百二十万,陆续支付了三十万,再加上钱庄的四十万,还有五十万的缺口……”

杜蘅一笑。

怪不得他开口问她借五十万,原来早已把这笔存银算进去了!

杜谦转过头看向她,欲言又止。

杜蘅微微一笑,淡淡道:“我手里的现银已全部投到酒楼里去,今秋大旱,听说不久之后还有蝗灾。因此这几个月的收益除去开支,余下的银子全部购置了禄米……”

“就是说,二小姐要一毛不拔了?”许氏的脸顿时很难看。

“现银,我的确没有。”

“铺子呢?”杜诚不死心,眼巴巴地看着她:“不能顶出去两间,救救二叔?”

杜蘅看他一眼,笑:“莫说二间铺子凑不到五十万,就算能凑齐,凭什么要我卖?”

杜诚面如死灰。

“阿蘅,”杜谦沉吟片刻,忽然福至心灵:“能不能请石少东出面跟千金坊的东家说项说项?若能减免一部份罚金是最好,若是不能,延迟几年也是好的啊!”

祸事不单行(十一)

更新时间:2013-10-6 21:48:33 本章字数:3334

杜蘅冷笑:“父亲是唯恐杜府在临安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吗?”

一句话,说得杜谦面露羞惭之色,讷讷不能语。叀頙殩晓

“对呀!”杜诚眼睛一亮:“石南是临安商界大佬,有他出面斡旋,也不是没有可能。”

龚实梁只给他一个月的期限筹钱,逾期不传,就要纠送见官,那么之前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但有一线希望,也不会放过!

“对对对!”许氏连声附和:“顾老爷子于他有救命之恩,必不会袖手旁观。檫”

“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上百万银两,岂是小事?”杜老太太皱眉:“别冒冒失失上门,事没办成,反倒没了脸。”

这八年来,石南与杜家全无联系。以前还可以说他年纪尚幼,根基不稳,临安与清州相距千里,往返不便利。可是一年前杜家举家入京,以他的地位和人脉,不可能全不知情。然而他却从未登门拜访,直到顾氏病逝,才突然冒出来,帮忙协理丧事。顾氏百日后,再无踪迹。

可见,他感的是顾老爷子的恩,并没有承杜家的情湾。

如果只是这样倒好,万一他认定杜家吞了顾家财产,逼死顾氏而心生怨怼,乘此机会落井下石,岂不是引狼入室?

只不过,这一层顾虑却只能放在心里,万万不能宣之于——尤其,还当着杜蘅的面。

杜诚却不肯听:“石少东是个长情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帮着我盘下店铺了!去试试,不成再另设他法。”

许氏更是声泪俱下:“难道在老太太心里,二爷的命还不如大伯的颜面重要吗?”

老太太拗不过,只得默许。

杜谦拿了名贴,带着杜诚去阅微堂,石南亲自至大门迎到花厅:“世伯有事,差个人送封信来便是,何需亲自跑一趟?”

杜谦心中稍安,厚着脸皮把来意说了。

石南听完,一脸诧异道:“二叔要买云罗,缘何不来找我?我阅微堂有自家的船行,从江南直接调货,进价比别处低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