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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93)

药童还是有些办法的,哄了一会儿好歹是把那药猴哄了下来,阿容一针下去,把穴给扎住了,那药猴四枝使不上劲就在那儿“嗤嗤”地发怒。阿容就趁它张着嘴,赶紧塞了静气丸下去,静气丸就好比是镇定药一样,可以让兴奋地神经安稳下来。

等过会儿那药猴不发狂了才收了针,这时候那药猴才露出了平时的老实温顺来,乖乖地站在那药童身边,还不住地打量着阿容:“刚才施的是通泄针,看来确实是药性太冲,药猴受不住……咦,怎么这么脏。”

“是啊,昨儿才洗过呢,刚才一直挂在树上呢,怎么就全身泥乎乎的,黑得跟墨汁一样?”

这就让俩都有点想不通了,于是阿容和那药童一道蹲在药猴前头,直把那药猴看得上下使劲挠俩人都没想出原因来。

“有可能是刚才我没看着,它上哪儿弄脏了,没事儿就好了,劳烦盛药女了。”药童终于圆了个答案出来。

阿容听了想着也有可能,于是就没在意,这时候再折回炼药房里去,就听得里头安安静静的,于是也放下心了,至少黄药师没疯癫。

进了炼药房,就见药王蹲在黄药师跟前,正在那儿皱眉想着什么似的,药王见阿容来了,连忙说:“你来看,有几处穴道涌出了这些黑青的脏污,看着像是体内的污物似的……”

体内的污物?阿容心想,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排除毒素一身轻松?这方行词一想起来,阿容就不由得喷了自己一脸,这样的效果要么是广告,要么是那种仙仙侠侠的故事里的。

不过阿容才喷完自己,就想起件事来:“刚才那猴子身上好像也有些脏污,也是这么黑乎乎的,难道……真有这作用。”

“对,也不对。”这时候黄药师好模好样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阿容笑眯眯地,只是这笑多少有点狼外婆的味道。

药王扫了黄药师一眼说:“润安,这到底怎么回事,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不管是药猴还是我,长年试药下来,身体里存了不少药材的杂质,有些是不能经由身体正常排出的。要是身强体健常年习武的,这些药材的杂质倒是没什么,运功可以从穴道里排出,不运功也可以缓缓经由各处排出。不过要是沉疴在身,杂质就会积在血脉里,最终毁人性命。”黄药师说到这儿就打住了,而是看着药王脸上略带着笑意。

这时候药王跟恍然间醒了过来似的,略带着些喜色地说道:“通经脉,袪沉疴,这是大疏经活络丹。”

别看就比疏经活络丹多一个大字,那药效和贵重稀罕程度可就不止大这么一点儿半点儿了。

这下阿容咽了咽口水,撇了撇嘴有点无奈,不过这回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弄出来了,要让她再试一回也未必能成。

不过阿容倒得出一个结论,炉中火果然是厉害的东西,延寿丹就是通过缓缓排出体内的毒素,慢慢改善身体状况以达到延年益寿驻颜等效果,但经过炉中火一萃取,这就升了若干个等级,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阿容,再备份药材炼一炉,这炉中火究竟怎么出来了,咱们得好好研究研究。”

“但是,不一定还能成的,药材都很珍贵,不好浪费的。”要让一对药材极执着的人浪费药材,那简直是在要她的命,阿容豁不出去这命,所以她舍不得。

听她这么说,药王瞪了眼说:“你哪怕炼废十炉,有这一炉也够抵消了,你待着,我去给你备药。”

……

药王走后,阿容看了眼黄药师说:“药师大人,天晚了,我还得去周大人那里一趟。”

“嗯,你先去吧,办完了赶紧过来。”黄药师挥了挥手,还在那儿看着自个儿身上涌出乌青稠液的穴道。

于是,阿容再次泪奔,让她浪费药材,让她炼这么逆天的药,她怎么能不泪奔啊!

那周大人那里,已经有药童按吩咐煮好了泡洗的汤药,她去的时候正在那儿泡着,她不便进去,只好温了澄酒再把丹药交给药童,细细地叮嘱了然后磨磨蹭蹭地回炼药房。

半道上才想起,自个儿给谢长青的图纸,不知道有没有开始办,她还惦记着灵乌呐!

第74章 小药女的名正言顺与年龄问题

第二炉药没有炉中火,只成了普通的延寿丹,药效虽然长进些,但也没长进到哪儿去。于是阿容也不明白了,为什么上一炉会出现炉中火,现在她自己也想闹明白为什么会出现炉中火了。

对于没有再出现炉中火,药王和黄药师也不得其门,两人甚至各自炼了一炉延寿丹,也都没有出现炉中火。于是原本还兴奋着的三个人又冷了下来,最后还是药王说了一句:“可遇不可求,看来这炉中火的出现是个很偶然的特例。”

因为没有再出现炉中火,阿容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她也就专心致志地给那位周大人施药炼药。

却说这日周大人觉得自个儿好些了,活蹦乱跳地回了趟衙门,这下可好,再回来继续疗程的时候,周大人给阿容招来了好几名病患。话说那些病患也有遗传的,也有感染的,黄药师一看这苗头可不成,自个儿的徒弟可不是给他们专程治糜溃之症来的。

于是黄药师就安排了药山上的药令给施药,只不过全是按着阿容的方子来而已,这下阿容也腾出手来了。

这时候也是开春地气渐暖了,眼看着就该开始新一年的播种和种植药材了,阿容就禀了黄药师:“药师大人,眼见开春了,我也该回甲九三三去安排种药材了。”

而黄药师现在则在准备起程起顾周山,他其实也想带着阿容去,可明显阿容更喜欢待在连云山,那也只好随徒弟去了:“也好,有什么事等我从顾周山回来再说,另外那位小申姑娘的事,我已经替你跟钟药师透过话了。阿容啊,以后这样的事,透亮了讲就成,你堂堂一连云山大师姐,难道还要为这些个小人挂心。”

噗……又是大师姐,不过阿容想想,要是大师姐就能有这好处,她倒也愿意当上一当。不过她怎么就成大师姐了,这到底咋回事。

“药师大人,为什么她们要称我大师姐,我比大部分药女都后到。”终于还是问出话来了,这种事儿憋在心里不好受,所以趁着这工夫赶紧问了。

只是她这话问得黄药师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说:“就为你这句话,我决定明儿给你开拜师典,省得你这脑袋转不过弯来。我的大弟子,药王的长徒孙,不是连云山的大师姐还能是什么。不是……我说你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愣是能管舅舅叫师公,就不兴叫我一声师父。”

师……父,阿容愣神了,咋就成师父了,难道自个儿天天拿这当挡箭牌,还就挡成真的了,还是黄药师拉不下这脸,只好承认了:“可是,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听完这句,黄药师不想叹气了,他想吐血三升:“我能说我看上你这笨到姥姥家去了的脑袋吗,还为什么要收你为徒,我说你自个儿都已经承认了是我徒弟,现在想反悔都不成了。要不想认我这师父,早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