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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68)

“傻人实心眼,这话你总该听说过。”谢长青的嗓音真是说什么话都动听得如同编钟响在春风里一样,暖得能融化人心,只不过现在阿容特想用这编钟敲一回摇滚……

这下阿容也算是明白这二位来做什么了,敢情是怕她出什么乱子,特地来安抚安抚的。一想明白阿容就想找个角落画圈儿了,这二位闲着去喝花酒也好呀,来安抚个什么!

“我不操心有的没有的,我只操心什么时候能把这些手札看完,更操心今年秋天交什么药材,还操心年底总房的考核,没工夫操心有的没有的!”其实阿容特想指着这二位的鼻子,然后厉声厉色地说:我最操心的还是你们俩什么时候走人!

好在这二位也是忙得不行的主,又似调侃似安抚的说了些话,两人这才一道走了。阿容在他们身后咬着衣角挥着不存在的小手绢,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内心欢快无比。

等回头看着那几箱药书和手札时,阿容才猛然发现,自己果然是被安抚了,非但是一点不难受了,反而热血沸腾,想着看完这些药书和手札后,能更加好的进行这又对口又有成就感的目标。

既然不大渴望爱情,那当然得有点其他的奔头,而阿容就把药当成了自己如今的奔头。

好在甲九三三里有书房,而且书架全是空的,什么都是现成的,只要把书搬进去就成。摆书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所以阿容也不假手他人,而是要来了浆糊,裁了很多小标签,给每一本书都编了号。然后又把书架擦得干干净净,再把书一本一本请上去。

阿容是个尊重并且向往知识的人,所以对书有着特殊的情节,看着每一本书被干净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她深深地觉得有成就感。

“从今天起,一天看一点,估摸着这些书能看好几年呐。”阿容把书单也列了出来,方便自己知道自己有些什么书,这样防着将来哪方面的知识急需时,可以找出书籍来先看。

正在阿容把书架整理好,趴椅子上又累又高兴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罗大嫂的声音:“盛药女,你可是在屋里?”

“啊,我在东头屋里呐,罗大嫂你进来吧。”她实在是累得不想动一根书指头了,刚才是兴奋劲儿支撑着,现在书整理好了,兴奋劲儿也过了,于是就累趴下了。所以啊,事实证明,读书是需要强健的体魄的!

罗大嫂挑了门帘子进来,一看她趴在椅子上不由得问道:“盛药女,你怎么了,身子还是不爽利吗?”

“不是不是,刚才搬书累了,这会儿是动都不想动了。罗大嫂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没什么,就是脚酸手也酸而已。”阿容觉得现在除了眼珠子和嘴还愿意动,其他的就只想歇着了。

“那就好,爷还交待我关照着你的身子,可不能出什么岔子了。对着咧,这是从总房发过来给你的灯烛,这比物房里领的更亮堂,也用得更久一些。你看书别看得太夜了,山里晚上还是冷的。”罗大嫂说着把手里的盒子放到了桌案上,并且打开了。

阿容瞅了一眼,手臂粗的白药烛,用上好的油籽脂和宁心安神的药材做出来的,不仅亮堂有安神作用,而且也不像普通的灯烛那样火光会跳来跳去看得眼花。这让阿容忍不住上手拿出一根来,嘴里直喃喃着说:“一两银子一根啊,总房怎么舍得?”

“这我也不知道,盛药女就用着吧,总房里出东西惯来有数,总不会发错的,也不会平白地发下来。”罗大嫂话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总房小气,这白药烛能发下来,总是有人的因素在里头的。

罗大嫂虽然只是药农,可好歹年长也见得多,所以这里头的事看着亮堂着呐,唯一不亮堂的也就是阿容罢了。

阿容呀,你也该开开窍了,要不然被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呐!

第54章 不长进的小药女与新差事

得了那么多手札后,阿容对其他的事也就不怎么上心了,只除了偶尔去看看长得跟野草一样的灵乌以外,药田里的事全交托给了罗大嫂。

姚承邺送来的这些手札,可谓是本本都有着很重要的作用,只是不知道怎么收来的,不过这些事她也不操心,反正总是来路正的。

“金腥子会引起晕厥,为什么?金腥子性味温甘,独汤根本不应该出现晕厥的状况,这就好比板蓝根,太平药谁喝个两口都没事儿。”虽然有些疑惑,但是阿容还是记了下来,并且把金腥子引起晕厥的那个患者的初发症状记了下来。

在药材方面,阿容知道自己应该慎之又慎,所以从手札里看到的一切她所不理解或是不确定的事,她都会记下来,然后自己去求证。

在这些手札里,阿容几乎看到了卫朝药材的整个系统,而她脑子里的药材系统也渐渐分明起来。本来存有疑惑的地方在这些手札里得到了解答,但是她也在这些手札里找到了更多需要解答的疑题。

看了许久后,阿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然后抬头看一眼屋外,才发现天又暗了下来。这让她不由得一笑,摇了摇头合起手札起身,然后又狠狠地伸了几个懒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感慨了一句:“知识这东西,果然是圈子里的越多,圈子外的也跟着多,得,这书还有得看的!”

用小灶煮了些饭又把采摘好的青菜洗过炒了,肉则是从主山的食堂领来的,再炒热了放些青椒就得。吃过饭后阿容想着去药田里看看,也有几日没去看了,还是得注意着,这一入秋就该交药材了。

吃饭的时候阿容嚼着有些硬的米饭,忽然发觉连云山大食堂的米不是太好,怎么煮饭都煮不出香软的感觉来:“那十几亩种水生药材的药田都已经收尽了,应试可以种晚稻吧,早稻不好吃,明年也可以接着采收后种稻子。”

但是当第二天阿容把自己的想法跟罗大嫂一说时,罗大嫂却笑着说:“现在稻谷都收割了,你怎么现在才想起要种稻子来,再说了好好的药田,种稻子不是浪费了嘛。”

“不浪费吧,反正是要空到明年春天的,不如种点稻子,稻子是很养田的,而且稻子的桔杆烧成灰以后是很好的肥料!”其实说到底,阿容最朴实的想法就是吃香软的饭,为此还特地叮嘱罗大嫂一定要挑最好的稻谷种子来育苗。

而罗大嫂见说不服阿容,也就只好由着她去了,只是免不了嘀咕:“这能活吗,能收出谷子来吗?”

可是在阿容眼里早晚两季水稻是多么正常的事啊,所以她完全没想到在这个一直种一季稻的卫朝,她这想法是多么的傻。当然,在卫朝,一季水稻就够吃了,也没谁想过种两季。

过了几天罗大嫂就把种谷送了来,阿容从前在乡下也是见过种稻子的,所以知道种谷要先浸泡消毒,换水后再浸泡发芽,然后再去育苗。她没有见过这个时代怎么种稻谷,但她知道现代怎么种,于是像安排种植药材一样,把方法写在了水生药田边上的种植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