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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48)

路上遇到岳红,岳红问:“阿容,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没力气,你上山采药了,不顺利吗?”

阿容顿时间飙泪,拉着岳红说:“岳姐姐,太不顺利了,我看中的被人在眼前采走了,我心里憋闷啊!”

“可怜见的,别难过了,来我帮你提吧,瞧你累得脚步都乱了。”岳红见她脚步特沉重,就从阿容背上取过药筐。

阿容正悲着,就由着岳红去,但是岳红以为药筐很轻,哪想得到里边有很多药材,于是一下子就砸脚面上了,岳红尖叫一声:“啊……你这是采了些什么,石头吗,沉死了!”

打开药筐一看,岳红就拍了阿容脑袋一掌,就像从前药女试训时一样:“你采这么多药做什么,采对症的就行了,采了没用的要扣分。糟了……黄药师不在,没人给你放水了!”

原来直到现在,岳红都以黄药师在试训时放了水,因为阿容到连云山后的表现,实在太不起眼了……

第38章 某药女的中箭与无辜

第二天阿容当然还要继续去山上采药,昨天初算了一下大约采了六十余种药材,大约能在五、六天左右采到全部需要用的药材。毕竟昨天她为那些名贵药材纠结了很久,打今儿起,她决定再也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出现了。

所以按着指点,她去了那些没有名贵药材的药山,今儿倒是没在再遇着七六三三了,也幸好没遇着,要不然她真怕自个儿伸手掐死那姑娘。

但是下午采完药回去后发生的事,让她不止是想掐死那姑娘,是直接想跺了去喂狗,那真叫一个躺着也中箭啊!

“你是说七六三三说那些药材是我告诉她,然后让她去采的?”XX个OO,早知道那些药材不该采,但是因为太吐血,她完全没有阻止的心力,当然那姑娘也没给过她机会。每回她敢要手住手,那姑娘就已经洋洋得意的把药给收进了药筐里,且手段极其粗暴与残忍!

见她这样,岳红就知道她是被那卢药女给牵连了:“嗯,药女们采了药,药侍们是会抽查的,只要抽查到了你采了太多不该采的药,就会直接判定你出局。这头一个出局的,当然是垫底的了,卢药女虽然刚出师房,但有关药令做靠山,当然可以去解释解释,不过你就遭殃了。”

“然后呢,会直接把我赶出连云山?”阿容可不相信,正当自己满怀着小热血,打算继续自己的中医药研究与“玩”中时,竟然一盆冷水就浇在了脑袋顶上,这也太打击人了!

这么一问让岳红也愣了愣,然后赶紧想起来,说道:“待会儿会有药侍过来检查你的药材,阿容,你的药方有没有信心,你采过的每一样药都在药山出口那儿登记过,是半分也不能做假的。你要是有信心没关系,要是没有的话,你跟黄药师大人熟络,赶紧让黄药师大人想想法子。”

但岳红的话还在嘴里转悠,她又一摇头接着说了句:“也不行,黄药师大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要不我请相熟的药童替你送信去郭药师大人那儿,郭药师大人素来和黄药师大人交好的,看在黄药师大人的面子上,一定会关照你的!”

阿容摇了摇头坐了下来,能不能帮是一回事,肯不肯帮又是另一回事,再说黄药师几时和自己熟络了,那完全是岳红的错觉啊错觉:“我再想想吧,应该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再说我信自己的方子,断然不会出问题的。”

知道阿容对药方有信心,岳红也放心了些:“那就好,只要你的方子没问题,采的药全都对症,那就半点事儿也干不到你。毕竟一个自己采对了药的人,绝对不会指点错的,当然前提得是药侍大人们相信你不会恶意指错,要知道山里最忌讳这样的事,这样的话也是会直接逐出连云山的。”

这时小鱼和陆小寒也采了药回来,一问事儿就开始替阿容不平起来,但这会儿再不平也没有用,毕竟事已经发生了。更重要的是那头有靠山,而阿容还是没出师房,没人管的小药女一枚,谁来都能欺负欺负。

姑娘们不平着的时候,外头响起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七八二一盛雨容在屋里吗?”

一听这声音,岳红连忙领着姑娘们出来,只见外头站着不少人,岳红连忙带着她们一块见礼,也就她知道眼前的人都是谁了:“见过总房郑管事大人,见过各位药令大人。”

“岳药女也在啊,那我的来意你们可清楚?”这郑管事看起来倒像个不偏不倚的人,眉目间很是清正。

“是的,已经向盛药女解释过了。”岳红打听这事的时候就没瞒着谁,这会儿当然也不用在郑管事面前遮掩什么。

只见郑管事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阿容说:“你的药材在哪里,都拿来看看吧,然后把你的方子给我们看看,如果方子上的药对得上你采的药,且都对症,那就没事了。至于别的什么事,咱们到时候再另说。”

这状况阿容当然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应了一声是,就把药方取了出来,然后又领着郑管事和诸药令去看她采的药材:“采的药材都在这里,还剩下些没采的,正准备这两天去采来,已经采过的都在方子上画了圈儿。”

“这么多药材,你的病症书呢,拿来给我们看看,什么病症需要这么多药材?”有位药令拿着那好几大张写满药材的纸张,再一看眼有百余种药材不由得皱眉,心说这姑娘看来真是半知半解还要乱指点的。

于是又取来了病症书,病症书上最后一页的结论是湿毒浸骨,那药令一看就愣住了:“这湿毒浸骨日常只需要取些药材止痛消肿,外敷就是了,你采的药材倒有些是对症的,方子上也有些是对的。不过你开了汤药,这些汤药的方子是完全没有见过的,湿毒浸骨最常用的成方是袪湿丹,你的方子是错误的。”

袪湿丹,那东西对症?阿容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心说:那东西要对症的话,我把眼前的药材全生啃了!

可是她能这么说吗,当然不能,也更不能解释这是消炎除病灶的药,虽然不能根本上解除再患的可能,但比外敷消肿后,过几天又发,然后再消肿再发这样周而复始要好得多。因为那名药令说了,这些汤药的方子完全没见过。

她忍住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果然那位温吞脾气的韩药侍不可靠啊不可靠,她悲愤了:“这是一位老先生用过的药方,那时我还在家乡,亲眼见那位老先生用方子治好了湿毒浸骨之症,所以才用了这个方子。”

“就算像你说的这样,你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三百余味药材,谁也不能记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吧!”这话一出就有很多人点头,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么好记性,而且还全记在药上,这可真是没见过,就连药王也不能。

听了这话阿容多想翻白眼大吼一声拿书来,背给你们看,但是她没有这么喊,而是说:“我自幼记性比较好些,如果郑管事大人和药令大人们不信,自可当场写上一套组方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