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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329)

诊过脉开了方子让徐少南找人炼药,阿容这事儿多又乱,本想把姚承邺打发回黄药师那儿去,可他愣是要跟着一块儿去看看热闹。末了没办法只好捎上他,一行人随意翻了册子上一座不怎么有人打理的药山,然后行驰而去。

到了那座呈半荒废状态的药山,阿容看着那些人高的草心里就倍敞亮:“江药侍,你去把不是药草的药材采几株来……少南,回头让各药山把杂草送几株来,重样的就去掉,不重样的留下,到时候再让熟知杂草的药农来辩认。”

“夫人的意思是?”徐少南现在到底是身份不同了,在发出命令之前总要问明原由,别说是阿容就是谢长青他也一样得问。

先不忙着回答徐少南的话,阿容先说道:“嗯,不管是杂草还是杂木都一样,尤其是从前没见过的,看起来样子很眼生的杂草更要多加注意。”

停了停后,阿容才解答徐少南的问题:“至于我的意思,能这么大面积的出问题,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共生的草木发生了变化。这些草木变化了之后,又缓慢地影响到了其他草木。他们并不是今年才出现,而是一年一年越来越严重,所以只能是草木本身的问题。”

听明了前因后果,徐少南才应了声,在原地站着想了一番,然后才告了一声退去和总房同来的管事商量话儿去了。而阿容则和姚承邺站在一块儿,这时姚承邺捅了捅阿容说:“声声,连云山近年来囤了不少米粮是不是,看来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瞥了姚承邺一眼,阿容说道:“二哥,你是皇商,不是啥黑心小商贩。而且你挣那么多做什么,到最后还不是得上缴国库。”

对于阿容的不理解,姚承邺表示他能理解:“只会花钱的人,不会隐解挣钱是什么感觉,我懒得跟你说,这种事儿看来还是得找长青。”

“二哥,这事不管找谁,你从我们这买米粮没事,可你要囤积居奇,趁势捞钱那就有事儿了。二哥,你是皇商皇商,要想着的是从有钱人口袋里捞钱,而不是靠柴米油盐从百姓口袋里掏蝇头小利。”阿容说完话就仔细琢磨了一下,心说差不多的话儿从前好像听周毅山说过。

掐着下巴一想,姚承邺可能觉得这话对劲儿,就说道:“一说种子果实出问题,我就想着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得……反正总饿不着我,到时候上连云山来怎么也不能饿着我不是。”

没好气地瞟姚承邺一眼:“二哥,从本质上来说你就是个黑心小商贩。”

“过奖过奖!”

在等的时候,阿容忽然抬头看了看太阳,然后一寻思就喊道:“唉呀,过会儿青尘和青迟该醒了,我得赶紧回。二哥你帮我盯着这里,待会儿让他们把杂草送到长青园去,我可不敢饿着那俩小祖宗,晚一会儿都会发脾气。”

摇了摇头挥手,姚承邺说道:“去吧去吧,别饿着我外甥。对了,声声……”

正预备上马车的阿容回过头问了句:“什么?”

“要是方便就带着青尘和青迟回京一趟,皇上……只怕也挺想见他们的,从前的事既然放下了就坦然点儿。你越坦荡他就越没有念想儿,你从前就是太把自己端着了,所以端成了碗大菜,我说你听明白了没有?”姚承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阿容在他心里这碗菜,只怕却是他上赶着端的,不关阿容什么事儿。

“知道了知道了,待会儿要是没什么事儿,长青准备回京的话我就跟着一块儿回。谢家的长辈们都还没有见过青尘和青迟,总得让老人们见见,要不然也不像话儿。二哥,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了,你的药待会儿一定会送来。”阿容说着就上了马车。

站在原地的姚承邺看着马车久久地没以动,末了笑了笑又转身迎着山风叹了口气:“声声,你个傻妹子!”

姚承邺口中的傻妹子这会儿正一路狂奔回长青园去,她是真怕饿着那俩祖宗,好在正好赶上了,没哭得让她心肝肺都疼。

喂着孩子的时候,谢长青又进了屋里来,手里拿着朱色呈文,像是进屋来预备换衣裳似的:“长青,呈文写好了?”

把呈文放下后坐到阿容身边,谢长青顺手抱了正在那儿啜着响嘴儿的青尘,这才问话道:“嗯,刚写好,你去总房看了温房,情况怎么样?”

“温房里的药材竟然都没问题,长青,我也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阿容说着叹了口气,她刚才就在想这究竟是劫还是危。

不论是劫是危,渡得过便是人间天上,渡不过便成地狱黄泉……

第259章 长安山中找答案与劳碌命啊!

听着阿容说温房里的药材没问题,谢长青又细细地听阿容说了想法和见解,然后对阿容的处置也应声认同。两人还一边抱孩子喂孩子,一边谈着连云山里的事儿,不觉之间两人都有种充实感。

这和在寒单的那种惬意舒坦是不一样的,虽然感觉有些忙碌有点儿累得慌,但是俩人的心情差不多都一样,累的只是身体,而他们的心都同样如鱼得水。

有句话说得好,树无根死,人无根浮,正是在这样的忙碌里,两人才能各自找到自己的定位。不是安和宁静的生活不好,正是太好了,好得让能把人的意志和干劲儿磨平。

而他们俩按老话说就是“劳碌命”!

“长青,你几时回京去?”阿容把青尘也喂得饱饱的后,把两人放在摇篮里,谢长青伸手勾着轻轻晃动摇篮,让俩小在摇篮里翻着小滚儿地睡得特舒坦。

见儿女们这舒服快活的模样儿,谢长青笑得十分温暖:“明天再回,呈文写好了,再把事情总一总就行了。我本来还打算换了衣服再去找你,你看……刚才青迟翻了我一身的墨汁儿。”

“他们俩刚才醒过了?”阿容还一直当这俩小睡得踏实得很呐。

指了指一边的青迟,谢长青说道:“只青迟醒了,她倒也不哭,我过来看他们她就眨着眼看着我,我把她抱到书房去,她一伸手就把砚台打翻了。看来咱们这闺女以后可没当才女的底子,进书房就打翻了砚台……”

轻笑了几声,阿容靠在谢长青肩头说:“这点儿随我,才女最不好做了,悲春完得伤秋,伤完秋了还有月圆月缺,花开花落,想想都头疼。”

“又疼了?”谢长青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这俩夫妻是越来越有默契了,谢长青这么问,阿容就明白是问什么:“嗯,山里风大,最近好像是越来越娇弱了,从前吹吹山风哪儿能头疼。现在是晒了疼,凉了也疼。”

这时俩孩子打着呵欠就睡着了,谢长青伸出手来把阿容放平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揉着她的额角说:“声声你得自己上上心,给你吃的药总能忘记吃,不盯着你你就能记不起来。如果实在不想吃药,就让灶房里给你备点儿补血养气的。”

“能医难自医嘛,我可就靠你了,你还说我呢,这俩天咳嗽了吧,自己还不注意自己,偏还得来说我。”戳了戳谢长青的腿,阿容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