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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321)

这时云木珠又问道:“所以要直接把这些灌到血脉里去?”

忽然之间阿容像是明白点了什么似的,一拍云木珠特高兴地说:“云木珠,你真是太聪明了,就是灌到血脉里去。血脉经络,没有比药师、医师们更了解的了,只要说明白了一定能很快找到诀窍。”

……

对于阿容的高兴,云木珠只能是摸着脑袋笑,她反正什么也没明白过来。

总体来说,阿容的大方向是想对了,她上阵操作了约一周左右,陈药令和云木珠首先学会了。尤其是云木珠入针飞速,那谁挨了针都不会说疼,反倒是陈药令有些手粗脚粗的,免不了有时候扎得病患直叫唤。

于是阿容能理解为什么医院里多是女护士了,这可以让医女和医生们来做。有了青霉素后风寒自然是药到病除。

这一批药的出现让很多人始见震惊,晋国的药师甚至在年节底里都齐齐赶来了,一是为了开眼界,二是想学习一番。本来这事儿得阿容来,可是她顶着个大肚子,自己行动都不便,更不用说办这事儿了。

“容药师大人,您再过俩月就得生了吧。”晋国仅有的两名药师领着弟子天天按早午晚地来打招呼。

“约摸是二月中的时候,我知道你们想问青霉素,可是该说的我都说了,只是你们目前还不具备制作它的条件。不过连云山已经制作出来了,到时候你们只要说一声,连云山不照样会安排人送过来,这和其他药材没有什么不同,不要过于依赖它,它的效用是有限的。”阿容如此说道。

其实阿容更想说:“这药其实用了不好,多了产生抗性,就这一拨而已,过了以后就连普通的感冒都要加大剂量才有用。”

中医药医了国人几千年,所以阿容总觉得自己弄出这个来还是多有欠考虑。

谈得差不多后,晋国的药师们就出去了,阿容跟谢长青说:“咱们生完孩子就赶紧回扬子洲吧,这里我是待不住了。”

谢长青搂着阿容回屋里,一边走一边说道:“声声,你可想清楚了!”

叹了口气,阿容说由不得她不想清楚:“长青,民间有句俚语,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绑着走’,我嫁的就是好漂亮一个长条凳,只好是板凳在哪儿我坐哪儿哩!”

这下声声是满嘴的家乡话儿,谢长青竟然福至心灵地听明白了,遂笑着说:“这话说得好,我得谢谢说这话的人。”

俩人携手走到门边时,阿容忽然停下来说道:“对了,你最近老不让我管阿叶,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不让我去看就算了,你怎么一句话不给我透呢。”

“怕惊着你,你本来就心神不安的,她见天的吵闹着,一时好不时不好的,你把孩子生下来养好了身子,爱怎么管都行,你得想着孩子。”谢长青这辈子难得这么坚持的为自己考虑一回,再说阿叶和胡升平那边也安排了小稻和小麦去。

一想到这个,谢长青又看了眼阿容,心想:要是让她知道这俩姑娘在这儿,只怕怎么也哄不住了。

进了屋里坐下了后,阿容忽然叫了一声:“呀……”

听她这一声叫唤,谢长青就看着她问说:“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摇头带着笑脸儿,阿容说道:“在踢我呢,今儿可是俩儿一块儿踢,真不是俩好孩子,一个个来怎么了,非要一块儿。”

这话让谢长青笑得分外陶醉:“真的,我看看……”

接着就只见谢长青双掌贴在她圆滚滚地肚子上,别说。这俩小家伙儿真像是知道谢长青的手贴过来了似的,刚一触碰上就感觉到了动静。

“看来这俩儿可是知道是你,正伸手踹脚地跟你打招呼呢!”这一刻阿容觉得倍加幸福,原来做母亲就是这么个感觉,孩子和丈夫以及家,有了这些或许在哪儿都一样,那就……坦然回去吧。

她已经自私得够久了,长青,请容我用以后的日子陪你风里雨里前行,再也不会逃避了。那些人,那些事儿,也都烟消云散见了朗朗青空。

年节过后,晋国的药师们知道阿容要生产了,也不怎么常来,加上谢长青给了他们某些保障,所以他们就慢慢的没再来了。

近二月春初开始和暖的时候,寒单城里已满是娇花,粉的桃、白的李、浅的杏儿,各色的花次第开满时,阿容自个儿估算的预产期也就在这几日了。

从连云山来的几名药师随时候着,一应诊室物件儿都准备好了,只等着那俩小儿蹦出来了。这俩明显性子不紧不慢,阿容估算的日子是二月十六,就十五上午还没半点儿迹象,她吃过了午饭就想着先睡一觉。

大公主说:“你先别睡了,谢家的孩子都好大中午出来,长青就是正午刚过时出来的。先等会儿,说不定就这会儿了,你算的日子不就是今明儿这几天嘛。”

于是捂着嘴打呵欠的阿容没睡成,只好愣着在一架花藤下发愣,正在她觉得自己还不如干脆去睡觉时就发作了。

瞥了阿容一眼,大公主特冷静地说:“别着急,还没到时候儿哼,留点儿力气。当初我就是先头把力气耗尽了,生产的时候气劲儿都没了,你先缓缓神儿。”

其实大公主哪里不着急,安抚好了阿容就赶紧让人去隔壁院儿里把药师都请过来。这时谢仪温俩父子正在花园里说话,一听这消息立马就赶到院里来,进来一看,阿容在那儿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施了两针,然后就往那儿躺着,虽然看得出有些不适吧,可半点儿不像是要生产的人。

“长青,把声声抱回屋里去,怪我刚才不让她回屋睡,这会儿要是在床榻上不是正合适么。”一边说着大公主先进了屋子让丫头们把床铺好,然后挑了帘子让谢长青去抱阿容。

一见大家伙儿都在,阿容没好意思让谢长青抱,就着谢长青的手站起来,然后自个儿就进了屋里。贴着谢长青的时候,阿容发现谢长青在抖,阿容就说道:“我都不紧张了,你紧张什么……不过待会儿记得给我施针缓解疼痛,不能扎闭风穴,要有点儿疼才会有感觉。”

……

瞧着阿容这淡定劲儿,谢长青也稳了下来说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儿,好在我也是药师,总不能被推出来!待会儿我在旁边看着,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一沾着了床榻,外头就涌进了几名药师,钟药师和杨药师当然少不了,还有一位外山的女药师,最擅长接生,所以这回才专程请了她来。

三名药师一看,钟药师说:“长青,那你扶好阿容,阿容啊,待会儿我们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要用劲儿的时候乖乖用劲儿,不要用劲的时候就省着点儿。”

点头应了一声,然后阿容就哼了一声“疼”,那名外山的女药师架好的被子一看,说:“才三指,还不到时候儿。”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儿啊,刚才感觉不怎么疼现在越来越疼了,惯来最怕疼的阿容苦着张脸,心里不由得遥想起现代,给麻药一开口子就把孩子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