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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317)

“那也好,今天晚上我们就先在这里待一宿,云木珠你帮我找些药来,我得给长青把伤口再处理一下。”阿容见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就着急谢长青的伤。

瞧着阿容这着急忙慌的模样,云木珠说:“黄花朵儿你别急,要什么药你跟我说,我马上给你送过来。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们在这里不安全,因为有人看到了你们。”

一寻思事情确实是这样,阿容心一横说:“我们跟你回去,云木珠,我和长青身家性命可就全托付在你身上了。”

讷讷地沉默了一会儿,云木珠忽然绽开笑脸,跟放风台边上的婆婆罗花儿一样娇美:“这还是头回有人跟我说,要把身家性命托付给我。黄花朵儿,我开始喜欢你了。”

敢情从前这位一直不喜欢自己……

这时候旗峰营里的人多已经出去搜捕了,路上少有几个人,且多是云木珠身边侍候的。顺利到了云木珠院子的侧间里,云木珠说道:“委屈你们今天待在这里,我也知道你们俩的身份不一般,但是身家性命更重要。”

“云木珠,谢谢!”阿容这时心里除了感激没有别的,当年梵城说她是真正的王女,这时候阿容才知道,她也有江湖儿女的一面。

但是阿容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梵城是个看人看得极透的智者,所以阿容预备“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处理好谢长青的伤口后,阿容和路大叔并着谢长青并没有睡在屋里,而是安置在侧间外的门房那儿。门房后头有个耳房,安置得很隐蔽,而且一般人也不会查到那儿去。

因为云木珠向来不好用门房,所以那儿经常是空着的,只有时候侍候的侍女会去那儿接接饭盒,坐坐唠唠。

这时候路大叔说道:“容药师大人,你去歇着吧,我来守夜。你有身子得好好养着,这可是将来注定要行医济世的苗子,可不能有半点儿损伤。”

看着安然睡着了的谢长青,阿容这时才有了工夫道谢:“路大叔,这一夜劳烦你了,又是催着你回来,又是连累你奔波。”

“哪里话,容药师大人言重了。”

夜里睡下了,一夜风吹树摇,倒颇有些风雨飘摇的意思。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却发现漫山飞彩,正将迎来一个晴朗朗的好天气。

这时他们又预备回屋里,却忽然听到外头一阵金属声响起,是铠甲撞击的声音。路大叔一挥手让阿容噤声,这时就听到了云木珠的声音:“你们大清早的做什么,也不怕吵着我睡觉,你们越来越没点规矩了。”

“云木珠王女,昨天听说你去了放风台,我想问问放风台上的人哪里去了,昨天的香气果真是你烧出来的吗?”这兵听着语气都像是库里和管辖的,一样的硬梆梆,不带半点儿感情色彩。

这话或许让云木珠也很忿愤,冷哼了一声她又说道:“好啊,要搜就搜,赶紧搜去,不管你搜着没搜着,本王女治你的罪是治定了。做为一将之兵,眼里只有将没有王,卓和罗你迟早会为你们将军惹来杀身之祸。”

说着云木珠就往外走,也不知道她是知道阿容他们不在院里还是别的,总之她走得特干脆利落。

或许那卓和罗思前想后,也或许是搜了一大半,确实没有痕迹,那叫卓和罗的最终收了队伍:“请王女恕罪,属下也只是着急,没有了库里和少将军,谁还能带我们抵抗卫朝的进攻,请王女见见谅。”

接着云木珠又是一声冷哼,这回倒是一句话不吐了,只看着卓和罗带人离去,其实她也是一身冷汗。

后来见阿容和路和从门房里出来,云木珠也半点儿不诧异,只是说道:“你们准备准备,我这就送你们走,你们走后我也趁早离开,这哪还是我们桑荣家的离国,完全是他里和家父子的天地。要是我有机会做女王,第一要除去的就是里和家父子,亏得父王还认他们是忠臣良将,我呸……”

“云木珠,你要想清楚,你现在用这样的方法离开,就彻底绝了做女王的机会。”阿容不是太赞同云木要珠用假死来逃避婚事,但云木珠却坚持这样做,其实看得出来,云木珠还是没能忘记周毅山。

她这样自绝身份,也是为了以后铺平路,这姑娘对自己和对别人一样的狠心。

“我的事我会考虑清楚,走吧,我送你们出贺灵山,那个叫胡升平的我也派人找到安排好了,你们等会一起过瑞河去,过了瑞河就安全了。”说话间云木珠就安排好了,下山遇上几拨人来查问,都被云木珠挡了。

顺利地到了贺灵山外的瑞河一带,见了他们胡升平讷讷地不敢说话,而云木珠就只能送到这为止了,看着他们摆渡过了河云木珠才折返了。

这时在船上的阿容和路大叔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路大叔瞪着胡升平说:“库里和没死,我们四个差点给你陪葬……”

明白自己有不妥的地方,胡升平没有吱声,他心里自也多有愧疚,只是再愧疚也没有用。做错了事,不是愧疚道歉就有用的,这点胡升平倒是明白。

“胡大人,若不是为了阿叶,我真想把你送还给库里和。”阿容看着谢长青到现在还没醒来,心里一阵阵发酸,都伤成了这样儿,昨天夜里迷糊中喊的却还是:“声声,快走……”

过了瑞江竟然有连云山的药师在那儿等着,阿容一看可不正是黄药师和钟药师么。远远的黄药师看了谢长青被人背着过来,就知道这俩又出岔子了:“你们俩怎么搞的,长青这是怎么了?”

见到了黄药师阿容才算放松下来,钟药师见她脸色不对赶紧扶住了:“先别问了,诊伤施药才是正经的,你没看阿容脸色也……你有身子了?”

不愧是妇科见长的,钟药师切着脉立马就瞧出喜脉来了,这一声惊呼下来,惹得黄药师也愣了。

愣过神后,黄药师和钟药师都是一脸的高兴:“你这徒弟就没一天让为师安生过,来来来……都赶紧上马车。”

安置妥当后,阿容和钟药师在一个马车上坐着,钏药师拉着她的手说道:“现在正是不安稳的时候,你可不能再奔波了,胎气有点不稳,回头我给你配个安胎的汤药,好好养养。你自己身子也不怎么好,再这样下去孩子会出问题的。”

“钟药师大人,该有的反应我都没有,不会有什么事儿吧?”阿容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又不好跟谢长青说,毕竟他们俩都不擅长妇科儿科,要是徒惹了担心反而不好。

这时钟药师一直在切着她手脉,一听她这话就笑着答道:“不碍事,每个人都不同,你胎气虽然不稳,可脉相是实的,不要瞎担心。这几个月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儿,别瞎胡闹了知道吗,这可是连云山的长子长孙,未来的爷,你可给我小心着点儿!”

有了钟药师的话,阿容总算是安心多了,马车缓缓赶回寒单,到时才知道大公主和谢大家也来了。不过阿容却明显感觉到,大公主和谢大家之间的气氛比从前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