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春怀缱绻(30)

阿容现在明显地被药令认为态度不好了,但是阿容可没这知觉。

考试完了后药女们就出了师房,到广场上去等待结果,她们交上去的答案会在半个时辰内审阅好,然后出成绩。

这时药房的院子外头来了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已经待了几年的药女们纷纷起身,阿容她们这些新嫩当然也就跟着起身了:“李药令大人。”

李,不是药王咩。阿容一下就想岔了,这李是大姓,还不兴连云山有姓李的药令嘛!药令,级别不高啊!在连云山男和女唯一的区别就是小时候刚进来时,姑娘叫药女,男孩子叫药童,往上的称呼就都一样了。

“都坐着吧,别拜来去。”那李药令倒是随性极了,挥挥手就让药女们都继续坐着,而他则穿过门廊进了师房里。

“阿容,你答得怎么样?”陆小寒问道。

答得怎么样,阿容心说只要答了的应该就差不多是对的,之所以差不多是对的也是因为她故意答错了几个:“还行吧,不是说每个考题十分嘛,总共十道题,我应该能有三十分左右吧。”

“三十分……”陆小寒默然。

阿容挠挠头,心说难道太少了,不会吧,她算着六十分及格吧,答个三十分左右应该是正常水平吧。啧,吊车尾什么的,最难看了。

“不好吗,糟了,你说不会第一回就丢这脸吧。”阿容后悔刚才心里想着什么要低调不要妖孽,结果好了吧,真是太低调了,低到都没有调儿了。

“我最多有十分不得了了,你都有三十分还不好呐。”陆小寒小声地自言自语,其实她挺想掐着阿容的脖子,然后狠狠咬一口解解气。

陆小声小声的话阿容并没有听到,而是自个儿在一边悲催着,无语望天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然后又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下一回咱再考好就成了,不计较这一时的。再说了吊车尾也比树大招风抢,不受关注不是很好嘛!”

嗯,不受关注很好,但是姑娘你已经惊世骇俗了,这会儿师房里已经为您那少少的答案讨论得热火朝天了。

综合历史,总结经验教训,我们能得出一条结论——往往越是看上去牛逼的人,实际上都是傻逼,越想低调的人,到最后都会被火点着,这就是华丽丽的事实与真相啊!

第24章 药草的枯死与虫害

正在阿容在角落里悲催着的时候,师房里走出一个人来,冲场院里喊了声:“谁是七八二一号,赶紧跟上来。”

其实阿容一直对七八二一号不大感冒,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自己,然后跟旁边的所有姑娘们一样四下里乱转,等着看谁会被叫进去。

然后站在师房门口的那个人冲里边问了一句什么,再来喊时就目标明确了:“七八二一号盛雨容,赶紧跟上来。”

其实就算是叫盛雨容阿容也没反应过来,主要是她觉得不可能会叫自己啊,等意识到后立马看了眼四周,挠着脑袋也不敢回什么话,蹑手蹑脚地就跟了上去,远远看上去浑似是一个做贼的。

场院里有某个药女说了一句:“这是谁啊,瞧她怕的,看来是考得极差了,这下好了不用担心垫底了。”

“我看你还是接着担心吧,那衣服颜色多浅啊,一看就是今年新来的。”

“新来的?不会交了白卷儿吧,啧……刚才李药令进去了,这七八二一号肯定得挨好一通训啊。记得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就有一个药女活生生被训得第二天就递了药牌出山去了。”连云山不好进,连云山也不好出,所以那药女的遭遇可谓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了。

而阿容现在跟着人进了师房,已经做好了让人闻着伤心见着流泪的准备了,低着头把手缩在袖摆里,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紧张的,莫名地就有些发抖。

师房里现在气氛正是诡异的时候,阿容偷偷瞄了一眼,然后觉得好像一个个都跟斗鸡似的,满身热腾腾的都是鸡血,阿容心说自己别成了鸡血之下的炮灰:“七八二一号盛雨容,见过药令大人。”

“扬子洲新来的?”那头发花白的李药令问道。

点了点头,阿容心里直打鼓,这到底怎么回事,为嘛呀这群人恶狠狠地瞪着她,她一身排骨,实在不好吃:“是,药令大人。”

回完了话后,那李药令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却被旁边那名发考卷的无名药令给抢了先:“重云和往生花、霄木、白珠藤间种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咦,这不是今天考试的内容,阿容回想了一下自己怎么答的,似乎没答错吧,然后就开口说道:“重云喜阴,往生花喜阳,霄木喜欢湿,白珠藤的根则逢下雨会蓄水,所以这四样种在一起本来是极合适的。但是重云偶尔有单株会出现枯叶,重云枯叶没关系,但是重云如果枯叶,会如同瘟疫一样染遍附近的草木,所以这四样可能会和重云一样枯叶。”

答完后阿容又看了眼在坐的所有人一眼,头埋得更深了,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枯叶真菌啊,只是没法跟你们解释,只能用瘟疫来形容了。”

“那么绛香和玉骨、附白子怎么又适合间种呢,玉骨只能独种,太霸道占光占水占肥。”李药令如是问道。

这下阿容忽然听出点苗头了,难道是她不但答对了,还答得有些出乎他们的认知,所以……阿容有了这个念头就赶紧把要说的话塞了回去,然后猛地摇头说:“不知道,只是见有人这么种过,而且伴生得非常好,我只是相信看到过的事实而已。”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式,见没法解释了阿容就把这条搬了出来。

“七八二一号是吧,记下号码牌,如果试种后出现任何问题,问责于她。”那无名药令下了最后的结论。

这下阿容可就囧翻了,这关她什么事,她只是回答个问题,招谁惹谁了,就算答错了也不用这样对她吧。

当然了,阿容相信自己的答案是没错的,因为曾经在现代她家院子里这三样儿就种一起,互不干扰天下太平,而且玉骨也不易害病虫。就为这事她特地提过问题,得到了她爷爷的答案后才有了今天这样一个答案。

出了问题要问责,阿容挠了挠头,装傻充愣地替自己要福利:“那个,如果能成功,有没有奖励……”

师房里正在喝茶的几个人齐齐喷了出来,其中有一个人拿着茶碗的盖就指着她说:“没见过人这么明目张胆伸手讨奖励的,你先确定不会受罚再说吧,真是傻大姑娘一个。”

啧,看来这个傻字她还真有可能越来越没法撇开了,于是阿容眨了眨眼又特小模小样儿地回了一句:“我只相信赏罚分明才能激励人。”

这话一说完,那李药令就笑出声来说:“你还相信什么都一并说了,我们好都听听。”

“啊……”

“李老,您就别逗她了。其实事是这样的,绛香、玉骨、附白子三样正在试着间种,你加了一句如果可以最好辅种甘芦,我们想问问你为什么。”问这话的是无名药令旁边的另一个无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