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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277)

这几天齐大先生一直紧着办的就是上下打点,别到时候真出什么大事儿,谢长青不能出问题,皇帝当然也不能出问题。

“待会儿爷来了,先稳住他,别让爷一来就去见皇上。”这会儿连云山的队伍是他在负责,那他就得保证谁也不出事儿。

这会儿齐大先生特庆幸,得亏是自己得回连云一趟,要不然这事儿就没人管了。

就在齐大先生吩咐完不久,应话的人都还没去安排的时候,就有人跑过来上气儿不接下气地说:“齐大先生,爷到了,现在……现在……”

第218章 刀剑相对与这话很暧昧

听来人上气儿不接下气的话,齐大先生差点没噎死:“到底怎么回事,先把气儿喘平了再说,爷现在在哪儿呢?”

报信儿的人这才先咽了几口气,然后才石破天惊地吐出一句来:“爷,爷现在在皇上帐里,所有的侍卫都布在外围守着,就爷和皇上也不知道现在帐里什么个光景。”

闻言,齐大先生脸色一变,冲旁边的药侍吩咐道:“赶紧去把容药令请回来,皇上和爷的事儿咱们连听都不能听,这会儿也就容药令能沾手。”

“是。”药侍领了命赶紧转身入梅林里寻。

好在这会儿阿容和姑娘们走得不远,就在梅林百十来米的地方赏梅玩雪,倒是笑声如铃,在雪霁天晴风光正好之时遥遥看来真叫一个美。

可这时候谁也没工夫去欣赏了,药侍找到阿容时,阿容折了一捧梅花,本来是想学学人煮个梅花茶:“容药令,爷……爷来了,现在正和皇上独在帐中,齐大先生请您过去呐。”

“噢,知道了。”因为谢长青不让告诉阿容,现在阿容什么也不知道,一听谢长青来了自然高兴地很,捧着怀里的梅花就往回走。

远远地齐大先生一看,哟,这位还得闲心捧着梅花回来:“容药令,借一步说话。”

捧着梅花的阿容半点儿防备民没有,就随着齐大先生往另一头靠了靠,余人便自行让出一段儿距离来,阿容一看这阵仗就皱眉了:“齐大先生,怎么了?”

“容药令,事情是这样的……”齐大先生把事儿从头到尾简单明了地说了一遍,说完就只见阿容在那儿发愣。

怎么能不愣,阿容心里第一念头就是这事发生得太突然了,她半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齐大先生,我该怎么办?”

就在阿容愣神的那会儿,齐大先生就在跟她说该怎么处理,听了这话,齐大先生不由得摇头,看来这姑娘是没听他刚才的话:“拦着爷,稳着皇上,两边都不能出事。容药令,这里不远就有五万大军,离京城也不过几日来回,皇上毕竟是天下之主,该退的时候就退。”

前头的话可能听不懂,可最后那句“该爱的时候就退”,她是彻底听明白了:“齐大先生,我懂你的意思了,我这就过去。”

说话间阿容就转身往那头的御帐里走,齐大先生伸手在后头想拦,本想告诉阿容外围有侍卫守着,但末了又摇头去安置旁人。

而阿容就这么捧着梅花到了御帐外,一看这围着一圈儿人严阵以待就知道今天这事怕善了不得。正在阿容想事儿的时候,一边响起了肖校尉的声音:“容药令,您往这边来。”

见是肖校尉阿容也放了心,至少现在有个熟人,而这肖校尉看着直肠子不会办事,其实主最细微:“肖侍卫,里边怎么样了?”

“里边的事我可不敢听不敢过问,但是我看着今天事儿不小,容药令,这会儿也就您能劝得住了。您从这边进,趁着还没发生什么事把场面先稳住。”肖校尉其实也照样什么都不明白,不过这山雨欲为的气氛他察觉出来了。

随着肖校尉到了帐外,阿容这才发现自己还捧着那梅花,刚想把花扔了时就听得里头“铮”的一声响起,听着是刀剑之声。

这下来哪还顾得上扔花,赶紧冲进帐里去,然后就瞬间发现场面极其诡异。原本谢长青的剑见驾时就已经解下了,但是眼下不但是谢长青手里有剑,周毅山手里也是一把明晃晃的剑。

肖校尉一看下意识地就想喊“救驾”,可幸是没喊出来,其实肖校尉看得明白,这不是君王和臣子间的事儿,而是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之间的事儿!

“容药令,我可什么都没看见,您拦着点平郡王,平郡王的剑法可厉害得很,在这上面皇上可不是平郡王的对手。”肖校尉说完赶紧走人,两男人争风吃醋的场面虽然挺火爆,但是小命要紧,不宜围观。

在剑法上肖校尉说得对,周毅山这半路出家的就是不如谢长青这打小学的厉害,周毅山再有安亲王的记忆,在剑法上也还是生疏一些。

眼看着俩人都挂了彩,阿容正要喊“住手”时,谢长青的剑斜斜一挑,而周毅山也不知是被地毯半了,还是踩着了自己的袍子,一个趔趄就被谢长趁势而来的剑指了个正着……

这场景让阿容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想的什么,捧着怀里的花儿就拦在了谢长青剑前:“长青……不要……”

“让开……”谢长青见阿容堵在剑前,不由得眯了眼,堪堪收住了剑势,这剑尖就停在阿容的面额前。

这剑收住,阿容后背就一阵发凉,心说这剑要再往前一分,那她就小命不保了:“我不让,长青你冷静下来……”

“小楼,我没事,你让开!”对于眼下的场景周毅山很满意,满意到脸上有笑意,很深的笑意。

听见周毅山叫“小楼”,阿容下意识地回头冲周毅山怒吼道:“周毅山,你发什么疯!”

也不知道是被这场面吓着了,还是怎么着,阿容眼里泪光盈盈的。周毅山这时抹了把脸上的汗,明明不严重伤却咳出一口血来,然后说道:“小楼,终于肯认我了,别哭……我错了,他要我的命给他就是,只要你能认我就足够了。”

这话说得暧昧,关键是暧昧完了周毅山就歪着倒了下去。

“周毅山……”阿容心说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们就说不清楚了。这时阿容的注意力全放在周毅山身上,浑没察觉到谢长青的脸色变了,眼神也越变越冷。

自从阿容进来开始,除了拦在自己剑前面的进修之外,全副的心神都在周毅山身上。再想到周毅山所说的种种,谢长青便遍体生寒。

“声声……”很轻微地叫了一声,谢长青似乎在确定什么。

“嗯,长青,先等我把他的伤口处理完再说。”阿容是想,周毅山是死是活跟她没关系,但是皇帝是死是活那就关系大了。君权帝制时代里,弑君那是多可怕的罪名。

闻言谢长青一声轻笑,轻轻的笑声似是细如牛毛的针似的,一根一根穿透了他胸口:“声声,你若说想要,我蔫能不放手……”

这话说得有些模糊,但语气能听出不对来,于是阿容回头看了谢长青一眼:“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怎么今天这么冲动,他要是真死在你剑下了,我怎么办,连……你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