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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246)

“我要说我追上来的您信么?”阿容心说这糗事儿就别说开了,多不好呀。

众药令当然不信,当即看了看想了想就齐齐露出暧昧的笑,也就不再多言语了:“容药令吃过了饭没有,正好午饭快得了,一块儿吃饭吧。”

药令的队伍里多出个人来,别人不经心看可能不知道,但要是细心了就一定能察觉出来,所以谢长青为这事还是专门去跟杨元帅报备了。哪知杨元帅笑靥靥地看着他良久,然后长叹一声:“还是年青好啊,回头让容大姑来我这坐坐,说说话。听说容大姑切脉施针是一把好手,正好让她给我看看,我这老寒腿还有没有治。”

这可让谢长青闷声不说话了,敢情杨元帅是连他的能力都有疑义,非要问问阿容不可。于是谢长青想起一句话,黄药师说的:“姑娘家在诊治施药上有天生的优势,容易让病患放下心防。”

谢长青走后,杨元帅又叫了两名副帅和几名将军来,让他们到时候别见了惊,倒是吓着了阿容这小姑娘。

而副帅和将军们对此是众口一词:“年青真好啊!”

可不是好嘛,前头没听说容大姑会来,忽然就蹦出来了,那除了年真好这个说法儿外,大家伙儿还能说什么。

午后,阿容被请到了杨元帅的大帐,她还以为只有杨元帅一个,末了一进去,八双十六只眼铜铃似的看着她,让她差点惊得蹦了起来。好在见得多了,她也学会了淡定,虽然只是表面上的淡定。

一一问候过后,杨元帅说道:“本来是只有我一个人,他们听说你擅治旧疾,非要一块等你不可。”

这话是谁说的,谁说的她这辈子就跟诠不共戴天:“也要看是什么样的旧疾,我也是初出师门,并不见得样样都精专。”

于是……阿容成了杨元帅等八名军中主将的药令,专司替他们施针用药,也是阿容的药真有效,这几位对阿容是愈见亲和。

等到金晖时,杨元帅是恨不得阿容生成个男儿身,好天天带在身边,阿容听了汗如雨下,心想自己得亏是个姑娘家。

到了金晖后,阿容没能入住营中,所有的女药令都住在城里的药馆里,营里的紧急救护由男药令、药师进行,后期的护理和用药以及重症的后续治疗都在药馆进行,由女药令们负责。

虽然是这样,但阿容也放心,毕竟这里离军营不过三十余里,一个半时辰左右就能一个来回:“容药令,这几天趁着还没打起来,咱们去采药吧。这附近也有几处药山,为了行军速度,有些常见的药没备下来,要赶紧采来制好才是。”

“那也好,那就叫上大家伙一块儿去吧。”阿容闲着没事,天天晒太阳早就浑身长毛了。这两天就处理几个小症小患,多是做后勤和守关口的。

下午叫上药馆里的药令药女们一块儿去山上采药,随行的有几名官兵,一是保护二是准备扛药。出门时又是大太阳在脑袋顶上照着,金晖的阳光足,到底是北方的天儿,太阳要多烈就有金烈,哪像南方春雨、夏雨、秋雨,冬天还是雨。

而这时京里,天气一点儿也不好,又绵绵地下了雨,整个京城倒是在雨里青青碧碧的分外好看。但是周毅山的脸色一点儿也不好看,只因为他上午刚刚得知一件事——阿容不是回了连云山,而是压根就不见了人影,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阿容是跟着谢长青一块去了金晖!

于是皇帝很生气,后果……暂时不明!

第194章 被诱拐的阿容与温汤

永嘉元年六月的整个这一个月,宫里与朝堂都盛传着一个消息,那就他们那全永嘉皇帝心情不好,那坏得就跟不下雨时的天一样阴云密布。

“皇上最近心情不好?那有什么关系,有几个皇帝是心情好的,这天下但凡还有一个心情不好的百姓,他就不能有好心情。”姚海棠听到消息时就这么个想法儿,反正现在能随意出宫,可以继续打理各项营生,而且能动用的比从前多了起来。

所以姚海棠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心情管周毅山心情好不好的。

可是姚海棠就算再不想管,她也是未来的皇后胚子,这事儿她还必需得管上管,无他,朝臣们会来烦扰她。那是扰得她连正常的营生都管不上,只好先放一放,看看这皇帝闹什么别扭。

“禀皇上,姚贵妃求见。”

对于周毅山来说,这姚海棠就是个十足十的合作伙伴,比起做摆设的贤妃和留着有用的淑妃,姚海棠无疑是后宫之中第一个赢得周毅山尊重的:“宣。”

一身杏色衣裳衬着朱色深裙的姚海棠没半些点缀,甚至脂粉也没施半点,顶着张素净娇嫩的脸凑到周毅山面前,先是看了几眼才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起吧。”周毅山见姚海棠这模样,就想起来前些日子礼官跟他说,贵妃举止着装与身份不符,今天一看果然是这样:“海棠,你也别总穿得这么素净,礼官们前些时候还跟朕说起这事了。”

“唉,他们才是没事可干,天天折腾得跟木偶一样,我和他们不一样,要有那工夫还不如多想想各处的事务。”姚海棠咂着嘴,心里在寻思这事儿可能是谁捅的。

摇了摇头,周毅山道:“由着你,倒是你这会儿来做什么?”

说到来做什么,姚海棠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眼周毅山:“皇上,他们传您近来心情多不畅快,朝臣们都把事儿说到我这来了,非得让我‘悦君心’不可。皇上,要么您直接告诉我,您哪儿不舒坦了,回头我跟朝臣们说去。能办到的让他们办,不能办的有人分忧解难也更好过些。”

这下周毅山明白了,敢情不是朝臣们说,这姑娘八成是听过就算:“没什么,初掌朝政总有些不适应,多虑了。”

“果然没什么事,嗯,那臣妾告退了,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忙呐!”姚海棠来的速度和她走的速度一样快,话音一落人就跑没影儿了。

留下周毅山在龙椅上愣愣出神,这姚海棠显得比他还忙:“原来被人一句‘我有事要忙’就扔下了,是这么个滋味儿。”

此情此景,周毅山就更想起阿容来了,易时易地而处,他越来越能体会到当时阿容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一想到阿容,周毅山又闷声地哼了几下儿,然后从鼻子里长长地喷出一口气来:“小楼,你说你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跑了,把我留在这空有满肚子想法儿没地使去。”

长叹一声,现在真个是天高皇帝远了,凭着这时代的交通,要近一个月才能到,他现在就是有心把人追回来,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小楼,你这时候在做什么?”

说起阿容么,这会儿正在金晖关的大太阳底下欢快地哼着歌,因为天太袖子撩了起来,露出半截雪一样的手。她一边翻晒着药材,一边把混在一起的药材分开:“罗药令,你说这仗会不会不打了。”

“不至于,他们在集结罢了,四国的队伍哪有这么容易集结听一人号令。我倒是觉得他们到时候,极有可能会自己乱起来,咱们紧着做壁上观就行了。”罗药令多年来常在边关,所以对边关的情况相对要熟悉一些,说出来的话当然也就更具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