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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242)

其实谢长青的意思就是希望阿容和他一块出院,寒风疫的患者既然有药治了,加之婚期临近,确实该出去处理些事了。不管是他还是阿容,近来都没有待丰的闲工夫。

不过他了解阿容,在她手上接的病患,要是病患没有好全,她是肯定不愿意离开的。

“我还是等病患好了再出去,应该半个月差不多了,长青,应该误不了什么事吧。对了,你别自个儿到处跑,小心危险。”谢长青担心着她,她也担心谢长青又犯什么圣人癖,万一又亲身跑到疫区去,沾染上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只见谢长青笑着摇头说:“我就是想亲自去也去不了,你不在外头,我得兼着安排婚事。声声,你不会是想着在院儿里能躲懒吧!”

这时阿容一边理着谢长青的衣襟,一边眨巴眼笑说:“是啊是啊,我就是怕麻烦,万一再让我去祭祖,那就更麻烦了。好了,你早些出门,到连云山要半天,再不起程就得晚了。”

送走谢长青后,接下来的几天,阿容都一门心思扑在病患身上,不管那几个病患愿意不愿意接受,他们都在一天比一天地好起来。到最后,可能是被阿容弄得麻木了,天天该吃药吃药,该吃饭吃饭,行针、化药什么的都不再挣扎。

这十几天里,谢长青不时有信儿送来,要么是几句短短的话,叮嘱她吃饭、睡觉之类的,要么是长篇长篇地说连云山里的事,说药材说药方。

而同样是这十几天的时候,周毅山在宫里又整出不少事来了,大权在握,周毅山多番试探过后,已经知道了自己能做的事的范围在哪里。所以他在大刀阔斧地进行着他的事业,对的,就是事业,他把这卫朝的天下江山,当成了他最世今生最辉煌宏大的事业在做。

“李卿家,海防的事就交给你,朕要替卫朝子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卫朝再无海患。海之外有诸国,要是能把海患除去,带动海上通航通商……这世暂且不说,就是打渔也安全些。”周毅山的祖辈,就是第一代的海防人,甚至父辈也有在海军的,他打小就是在这些事里长大的。他不怕失败,但怕累及天下百姓,所以要从最熟悉且相对好处理一些的事情开始。

“皇上,您所书海防事略臣已经细细读了三天,可谓是字字如珠,句句如玉。但臣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还请皇上为臣解惑。”这位“李卿家”管的就是沿海各项事务,所以对海防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为了办这件事,皇帝把这沿海司的李参事特地请了来,并且写了好几万字的海防事略。就算是皇帝,也不能独断,必需取得大臣们的认同。

一意孤行,在老臣们没退下之前,他还做不到这事:“李卿家且说。”

就这样,周毅山开始了他皇帝生涯里辉煌的时刻,文治上海防到票号,再从修桥铺路到通海通商,武治上平定外夷,臣服各蕃,虽然他预料不到,但他从一开始就为治个盛世长安在努力着。

这日里处理了海防的事后,忽然看到肖校尉在外头伸头伸脑,周毅山这会儿心情不错,就伸手招了他过来:“别探头探脑,有什么事进来说。”

于是肖校尉一听,哟,今儿皇上心情很阳光灿烂,那他就赶紧进去报:“皇上,容药令出了院儿,今天下午刚出来的。药馆里有人来报,属下就立马前来禀报皇上。”

然后,周毅山本来就不错的心情,更显得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无云了:“这也是个好消息,去差人请容药令进宫来……嗯,不必了,朕去药馆瞧她。”

“皇上,不必了,礼部正请着容药令在那儿商议婚事,这会儿说是嫁衣制好了,正顺道儿请容药令到尚衣局试试合不合身呐。”说完这话,肖校尉低头扫了一眼周毅山的脸色,然后心道:果然黑脸了果然黑了!

一算日子四月中旬了,周毅山怎么能不脸黑,他不想破坏什么,只是觉得应该得到公平的机会去争取。而先帝的遗旨一下,谢长青就远远跑到他前面去了。

他只需要更多的时间,周毅山心里这么想道:“平郡王眼下在哪里?”

“回皇上,在连云山,说是今儿晚上就到京里了,皇上要召见平郡王吗?”在这件事上,肖校尉一直看着过来的,从开始的表兄表妹情谊,到现在的……嗯,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必了,你去兵部请许将军、方将军和熊将军来。”

……原来不是这个,肖校尉为自己想歪了而感到抱歉,连忙加快脚步去请兵部三大将进宫。

其实肖校尉一点儿也没想错,周毅山这会儿正在做准备工作,既然谢长青已经在他前面老长一截了,那么他要把这截距离缩短!

第191章 弄假成真与打什么主意

不日,京城接到战报,离国犯边境,且来势汹汹,已经集结崇国等四国共二十万大军于金晖关外。这还有什么说的,赶紧把在京里歇养的将军们都赶紧差到边关去带兵应战。

但是就在这问题上,有将军提出,近来多受寒风疫威胁,路上怕不太平,需要带药师同行。

“药师是自然要陪同随行的,惯来就是连云山的药师随军,这事回头跟平郡王商量即成。”周毅山其实真没想到还能有二十万大军等着他,本来是打打某国,然后挑起战事。

他是真没想到,这四国联起手来了,就好像知道他这时候需要这些一样。就为这个,周毅山决定不把他们打得太惨了,算是致上谢意。

有药师同行当然谁都知道,可这回寒风疫这么严重,京里的那些领兵打仗的不说,还有去精兵那可个个是好出身,这些人可不会冒着染上疫症的风险出京。

因而当即有位武将上前来说:“皇上,末将上请平郡王随军。”

“胡闹,平郡王五月就要大婚,怎么能跟你们去边关。”这是礼部某位文官的话。

文官们自然不能看着武将们坏规矩,这是先皇的遗诏,在文官们心里这是断断不可违背的。

但在武将们心里,大婚可以延迟,就算是君命,也得先顾着家国天下的安危。国有危难的时候,大婚算什么,从前有位将军父亲在出征前去世了,那将军臂扎了块白布就跟着队伍赴边产在打仗去了。

就为这件事,文官居武将们吵起来了,文官们坚持礼不可废,武将们认定国难当头,个人的事应该先放一边。

在龙椅上的周毅山揉着眉心,他真没想到事情最后演变成了文官和武将们的争执,而这争执点竟然是谢长青和阿容的婚事。

“皇上,末将以为,既然先皇没有指定哪一年,那明年的五月再为平郡王举行大婚也不迟。婚礼可以等得,可金晖关外的二十万夷人等不得。”最后有名刁钻的武将说了这么句话,武将们纷纷附和。

而文官们则气弱了,这些大兵头子蛮不讲理,而且声大块头大。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何况这些武将们老早就得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