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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237)

“是,声声说的都是我想听的,所以我一直是个俗人,一点儿也不神仙。”谢长青一边说着一边笑,因为阿容在说完这些话时,已经扑进了他怀里,小粉拳捏着拍了他几下,直令人心神荡漾。

“如果千山万水之后还是个活蹦乱跳的谢神仙,不管是神仙还是俗人,都好。可如果你没法蹦了,我一定诅咒你以后投胎生生世世做牛做马做猪做狗,被人宰被人吃。”阿容说气也不气,就是刚才真被吓着了,以为这位圣人癖又犯了,染了疫症,结果他只是风寒。

抱着阿容,谢长青喟叹了一声说:“怪不得他们说你凶,我看也是。”

又捶了谢长青一掌,阿容说:“不跟你说了,我得先去跟师父透透话,看看寒风疫怎么样了,再看看有没有线索。你先歇着,待会儿我给你煮粥喝。”

粥!谢长青想了想说:“那得备肉松,就上回你做的粥我还记得,味道不错,比灶房里的好喝。”

这话说得阿容直接瞪了他一眼说:“知道了,大公子,您歇着,小的这就去给您做牛做马……”

“嗯,行,不宰你。”

……阿容默默望天,心说:“瞧瞧,就这句话儿都想着还回来,这谢长青啊远看既神且仙,近了怎么都感觉有点儿无赖!”

等见了黄药师才知道,大家都没收获,没有找到寒风疫的患者。甚至接到的线索也多是掐指可破的,对此阿容忽然有了主意:“既然我们找不到他们,那么我们就发动更多的人去找他们。一片叶子落了,路过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树上总有知道的。”

对于这主意,阿容相信周毅山会有很好的措施,周毅山一出校门主掌的是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对于做这样的事,别人没有经验,但是周毅山有超过这个时代几千年的经验。

“肖校尉,这件事怕劳烦你了,请你递个话给皇上,看是否能请皇上给各郡县村发文。”做起这种事儿来的时候,阿容又觉得有周毅山这样一个存在,确实能省很多事儿。看,至少她不用冒很大的风险去跟一个古代皇帝建议,让他这样那样地动员群众。

这样一想,阿容似乎更容易找到应对周毅山时应有的态度,知根知底,可以不必解释太多。相对这个时代的人,他们有更近似一些的人生观、价值观,甚至是世界观。

她说这话的时候,肖校尉四下里看了看,然后才回道:“是,这件事我来办,到时候再给容药令回话。”

说完事散场,阿容又想起答应了谢长青的事儿,于是顺便就喊了黄药师:“师父,晚上煮粥,您一块儿来喝。”

黄药师也就应了,阿容煮的粥好喝,他也尝过一回二回,既然徒弟要孝顺,那当然由着徒弟办:“行,我待会儿过来,你去看看长青好些了没有,山里还有好些事等着他处理呐。”

当屋里的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肖校尉苦着脸看着周毅山说:“皇上,您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但是周毅山却没有回答肖校尉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老肖,你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是什么?”

闻言肖校尉悚了,他们这位皇帝一叫他老肖,那就意味着戏肉要来了:“皇上,属下吃过最好吃的家里腌的酸菜,就着香也能下几碗饭。”

“朕其实很久后才想明白,最好吃的是粥,当时不觉得,事后想来犹觉珍贵。”周毅山似是喟叹,又似是回忆着一般,说这句话时语气中透着十分的眷恋,这是对曾经的追忆,因为这眷恋已经来得迟了,迟得只余下追忆。

于是肖校尉悟了,那就是他们家皇上想喝粥了,而且恐怕可能也许是想喝容药令煮的!肖校尉看了周毅山一眼,心说:“皇上,您想喝就一块儿去嘛,真直说了难道谁还敢不给您喝不成!”

肖校尉,恭喜你想对方向了,还真有敢的!反倒是你家皇上不敢去尝试,怕被拒绝!

第187章 成亲很麻烦与奇怪的公子

次日大比进行再试,初试炼丹,再试验诊,要求是给接诊的病患出具一张病症书。

当轮到阿容时,她发现那位孙药师就眼溜圆地看着她,她就嘿嘿地问候了声:“孙药师大人。”

“嗯,开始吧。”孙药师今天携同另外两位药师一块验诊,说实话,这些天孙药师一直在找叫黄容的药令,可是连云山总房里对这位叫黄容的药令那叫藏得一个隐秘。不管叫谁去,都问不出个甲乙丙丁来。

她接到的病患是一个头风症的患者,病症书先写望闻问切的细节,再写总述,然后对症施方。阿容见药里有易过敏的药,就问了声:“请问您或是您的亲人,有没有服过含天冬令的方子,可有出现什么症状?”

“天冬令,什么方子会有天冬令,要出现什么症状?”病患不解地问道。

阿容想了想,用比较直观的方式表达了一下:“疾风丹里就有,要是头风就一定服过这味丹药。服过后有没有感觉喘不上气,耳朵会短时间内听不到声音,而且感觉全身发烫又不出汗。”

只见那人一拍大腿,看着阿容说:“今天算遇着明白人了,药令大人,您看我到底是什么问题。疾风丹本来是对症的,可是我一服反倒更不好,就像药令大人你说的那样。”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就像有些人吃了白蒿兰会浑身起红斑一样,有些药材服了也会有类似的作用。”阿容一边说着一边开玩了病症书,然后就递给药侍交到药师们那儿去。

这时那病患又问了一句:“那如果不能服,又要服该怎么办?”

“有很多能代替疾风丹的丹药,如果只是头风症,对您来说袪风丹是最合适的,易得而且对症。”阿容说完就要起身,她还得到药师们那儿去听他们对病症书的讨论。

关于她的病症书,三个药师一致承认很漂亮,但是在药方上三人有分歧:“袪风丹这丹药服几年就没用了,这病患只怕早就服过袪风丹了,还开具袪风丹,那不是乱来吗?”

“但是这位病患没有服用过,开这就正合适。”

“我倒是觉得这袪风丹的方子有问题,你们看这两味药原本是没有的,另外一味药又不见了。如果连药方都能记错,那她不能算过。”

这时阿容举手了:“药方没记错,换了这两味药是因为病患有过心脉失律的前例,换掉的那味药正是因为有损心脉,所以才作了这个置换。药效整体还是一样的,只是换了对病患来说不会有反面影响的两味药。”

“咦,还真是这么个事。”于是药师们又商量了一番,示意阿容她通过了。

对于结果她不意外,只是对于过关的药令有六十余人她很意外,那要怎么个决试法儿。说是最后的对决是由双方过了再试的人相互比试,结果程派人本来就相对要少些,经过再试后就只剩下二十来人了。

于是根据各自的过关表现,取前二十六名的药令去行决试,阿容……不在其中。被刷下来完全不是她的成绩不到前二十六名,而是谢长青纯粹在用特权:“为什么不让我比试了,我昨天还和那位孙药师论药论得兴致浓呢,你半道上就截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