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春怀缱绻(206)

“好,到时候你还给我买点心,不许随便看别的老婆婆,我这人自私又心眼儿小,所以就算我老得牙齿缺头发白了,也只能是我,只能有我。”阿容说完就眯着笑眼靠进了谢长青怀里,这一刻真当得上一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只一个你我就支应不过来了,再多一星半点儿我也接不住。”说完两人又是一笑,便手拉着手进了药馆里,只是一进药馆就看到了黄药师,于是两人尴尬极了地看着黄药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而黄药师看了这俩一眼,浑当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一样,张口就说:“刚才钟小姐的药女来报,新收治的病患其中一个出现了轻微的伤风症症状,而另外一人和钟小姐都还没有发作。”

“那我们现在去看那发作了的病患,正好告诉大家伙怎么施针。伤风症也分两种,施针处各不相同,顺序也各异。”阿容一听黄药师给梯子下,连忙就接上了,省得和谢长青相看两尴尬。

说是轻微的病症,那就是刚起的抽搐和怕光,阿容心里对中药治闻伤风症还是有一定的担忧,毕竟在现代有专门的针剂对症,而现在只能靠纯粹的药辅以施针以求治愈。

但是行针过后,病患却有了明显的缓解,再服了丹药催化了药效之后,病患的伤风症症状就完全被控制住了。丹药的运功化药,是直接将药效引入经脉里的,所以这可以克服草药起效慢的问题。

有了这例病患做示例,阿容才放下心来,这时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她得把几味不明性状味的药材都给写蜎白了,要不然这个药方也通不过核准。虽然她眼下顶着的名头很多,但是要成症成方还是要走正常的程序。而不明性状味的药材是不能入成方的,所以这件事就得被是到行程上来了。

其实这更像是填空题,题目早已经在那儿了,只等着她去把空全填好了,关键还是现在风风雨雨的,能让她有这工夫去明性状味吗?

“阿容,你先把要用的这几味药材先标注了,其他的以后再说。”黄药师现在对自己徒弟脑子里的货也明白了,也知道她现在不得工夫,所以才说了这句。

“那也好,只是师父,这性状味写出来不还要经过辩证吗,这样会延缓成症成方的时间吧。要我写出性状味来不难,关键还是证性状味的需要时间,但这得回连去山才成……”明性状味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需要做的是从植株的生长到晒药、炮制,再到药的归经属脉等等,想要把这几味药辩明,没个一年是怎么也成不了的。

只见黄药师瞪了她一眼:“事急从权,这个事以后再说。”

原来这也能事急从权的……阿容咂了咂嘴,终于体会到了特权阶层是怎么样一番滋味儿。

在阿容感叹着特权阶层的时候,安亲王这真正的物权阶层正在院子里安坐着,他知道只要他坐在这里,另一间屋里的钟碧微总会自己出来。

他当然明白钟碧微所求的是什么,这些事儿想要查清楚并不难,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大家伙都心照不宣的事实,就算是三皇子也没有不明白的道理。

“王爷,皇上真让您想办法让这钟小姐没办法祸害了三皇子?”站在安亲王身后的亲随还是有点儿难以置信,这叫什么事儿!

“嗯,三弟经年长在宫里,不曾历过世事,哪知道人心险过于山川。父皇这也是为他好,至于我……长兄亦如父,这事我不管谁来管。”对于收到这样的口谕,安亲王也同样难以置信,不过他倒是东意照办的。

将来在三皇子那儿他也比较好说话,兄弟之间总没有过不去的坎,只不过眼下三皇子也不知是真沉沦了还是假戏真作了,惹得皇帝也坐不住了。

说起来,人的从前和现在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吗,从前的人对各种心计知道也从不搬弄,现在的人对各种心计不擅长却换着花样儿地使着……

这么想着时,侧边的门“吱呀”地响了起来,安亲王与钟小姐就在这小院儿里开始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交锋”。

第163章 安亲王和钟小姐的交锋与一桌糕饼

月色总是公平的,不会因为温情美好而增了半分清澈怡人,也自然不会因为心计阴谋而减了半分美好。月下的小院里,正是风吹树影动,似是照人来的美好氛围。

坐在院中间的安亲王自是不喜不怒,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如传闻中的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爱恨无常。军中关于他的传闻很多,负面的多正面的少,京城里关于他的传闻晚多,正面的就几乎没有了。

当然,没有人能否认他治国的能力与英勇无匹的战略布署能力,在朝臣们眼里他当然是当仁不让的帝位继承者,就连皇帝也属意于他,皇帝把军政一身的美好愿景寄托在他身上。

而现在的安亲王越多的表现出他人格魅力的一面,上至孝下至亲,虽然还为人所诟病,但总是和从前不一样了。杀伐果断、豪气干云,可以谈政论事,也可以恣意信任托付,可以说现在的安亲王越来越符合一个君王所需要的先决条件。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母亲,他比他的兄弟们更没有羁绊。

“安亲王……”钟碧微似是有些惊了一般,然后迅速地低头行礼:“原只是睡不下,没想惊了安亲王的清静,还请安亲王见谅,碧微这就回房去。”

只见安亲王看着钟碧微,似乎是叹了口气一般,然后指着对面的座儿说:“静夜无边,既然钟小姐睡不下,不妨一道坐坐。”

闻言,钟碧微又低下头云应了一声,只是眼底多有些冷冰冰的神色,抬起头来时又只见了温和娴雅:“那就叨扰安亲王了。”

此时的钟碧微是依照着传闻来看待安亲王的,长夜漫漫,有愿意自个儿贴上来的姑娘,传闻中的安亲王当然会欣然相应。

但是她也没有嫌弃的资本,毕竟是她自个儿要贴来的,既然有所图,那还有什么资格来不屑。

“钟小姐要尝尝吗?”安亲王正吃着一块糕饼,正是阿容常吃的糖霜饼,甚至也出自同一家店,还正是阿容惯好的那几个口味儿的。

要是阿容看见了肯定得高兴得扑过来,可是钟碧微毕竟不是阿容,只看了一眼笑着挟了一块细细地咬了两口,那吃起来的姿态当然是文雅极了,可不像阿容那样吃得饼屑掉得处处都是。

桌上除了有糖霜饼之外,还有卫朝没有的几样儿点心,比如驴打滚、绿豆饼、千层糕。让安亲王眼神微暗的是,在吃这些时钟碧微都没有异样的反应。

“这些点心倒是新奇,有好几样儿都是没尝过的,只是有些不免甜了些。安亲王府上的厨子倒真是用心,连您在这儿都备下了这么些点心来。”钟碧微当然不急在一时,事儿得慢慢来,尤其是对安亲王这样的人,更不能急。

“只是些边夷小国的点心,灶下也是新学的,味道可能不太地道。”说罢,安亲王叹了一口气,心里自是莫明地失望,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半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