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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167)

那四赖子一听连忙激动地说:“姚二爷,我说,我说……是关祖山,是关祖山让我这么干的。说是只要我能把春怀堂搞臭,让盛药令离开扬子洲,他就在把承畅园赏给我。您也知道,我就好承畅园里那玉香晚,在祖山说要把承畅园送我,我哪有不干的,况且也只是为难为难,又不是在伤害盛药令,我……我真是有眼不识真金,差点……”

“闭嘴,你说的可是红叶湖的关祖山?”

“是!”

“阿容,关祖山是凤西家的姻亲!”

于是,这事儿是因凤西家风闻了什么则起的吗?

第132章 风波中的京城与扬子洲

因为出了四赖子的事,姚承邺很恼火,他没想到的是在自家地界上保个人,还能出现这样的事儿。姚承邺是个任性施为的人,这一番下来就是一通整肃,幸是因为还在孝期里,不至于动刀兵见血。不过这世上,最可怕的原本就不是见血,这世上死的人,有多少是见血而亡的。

且说这天阿容踏踏实实地开堂坐诊时,姚承邺见缝插针地叫了她过去,脸上是少有的严肃:“阿容,我得回京城去,扬子洲这边我已经关照好了,你还是要小心些。这天下铤而走险的人实在太多,有什么事到清辉楼去说一声,自然会有人给你办妥。”

见姚承邺说话慎重,表情严肃,阿容就猜想得到,大概是京里出了什么样的变故,所以姚承邺才急着回京:“很严重吗?”

“还好,你不用担心,不论出了什么事,总要保下你就是。纵使我不成,不还有长青在嘛,谢家从前朝到卫朝立世数百年久经沉浮,总不是虚来的。阿容,你记住一件事情,除了我和长青来,否则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姚承邺自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跟他这表妹说的好,毕竟小姑娘家的听多了阴谋之论并不好。

其实阿容现在担心的哪里是自己在扬子洲出不出事,真正的战场在京城里,她这远在边陲的不过能打打酱油而已。说起来她还算是清闲的,才遇上点事也被姚承邺化解了,那还能有什么事儿。

“二哥,我也不能劝你不要去争,我只能说一句,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是聪明人,聪明人犯起错一旦被人揪了个正着,那就是苦乐由人了。”阿容心想,自个儿以前就是那自以为聪明的人。

或许,她现在还是那自以为聪明的人,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得可不正是她这样的么。

说话的次日,姚承邺就离开了扬子洲,只是出城却是向东行,压根不是回京城的路。虽然阿容有些好奇,但既然姚承邺没有问,她忍住了在嘴里没问。

再去说眼下的京城如何的风雨飘摇,表面上却仍旧保有和从前一样的繁华与气派,街上的行人当然感觉不到天正在变幻着,所以他们依旧过着平淡安定的生活。

太后下葬已经有时日了,京城里处处披白的景象也渐渐如雪化一般消融了去,只是在各大家之间的那些暗流却从没有一刻消融,反而在太后和姚太夫人过世之后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扬子洲是招败棋!”说话的是容家的某位长辈,这位长辈自然是站在容璟福这边的,其实容家的长辈多不和容璟福通气。

眼下的容家长辈没几个看得起容璟福,庶出就低人一等,这些长辈虽然多也是庶出,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更不待见容璟福。都是庶出,凭什么你能主家,而我们就只能在族里做个族老,那不是没半点意思嘛!

面对这位容家的长辈,容璟福却是小心翼翼地,因为他眼下得靠着这位才行:“三叔,事已经办了,悔也没办法。眼下还是想想京里的事怎么应对才好,谢家那小浑子在宫里,他们倒是甥舅一家亲了!”

“我再问你一句,太后和姚太夫人的事,真的不是你派人干的?当年璟弘的事就不说了,你现在只要把眼前的事交待明白。不管是不是,总要想出应对来,你也看到了,眼下宫里是拿咱容家当眼中钉了。皇上历来是个大大的孝子,你也明白,皇上这即是在借机打压各家,也是在趁势收权。”容家这位三叔,人称容三爷,是个老成精一样的人。

这位之所以捧容璟福,是因为他不能确定要是那容雨声回来,要是真的主掌容家,那他们的利益会不会受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从来都是正确的。

说到太后和姚太夫人的事,这容璟福既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这事儿有他的原因在,但让他来承认这种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何况做了这样的事,那就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都不能交底的。

“自然不是,三叔也说是皇上借机打压,这不过是给咱们安个名头,他才好行这事罢了。”

当容璟福说完这句,外头就传来了一声:“报……”

“进来!”容璟福连忙开口,心里高兴啊,总算府上还有会眼色的,这时候正好把事儿岔开了。

不过当来的仆役一开口,容璟福就没有了高兴地劲头:“三太爷安好,老爷安好,是大公主府下了帖子,说是要来府里和老爷会面,却不知道要怎么回了来人?”

大公主府,那现在就是一个炸药桶一样的地方,一听说这四个字容璟福就有些悚,但还是压了压不安说:“当然是扫榻相迎,难道还能拒见不成,好好地侍候着,我去回个帖子给大公主府那边。”

和容三爷进了里屋,容璟福问道:“三叔,你看这事该怎么看?”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小心应付。”容三爷对于不关己身利益的事压根不会多费心思,所以对于容璟福的问话,只是随便地答了一句。

等回了帖子再返到大公主府时,已经是午后了,这时的谢长青刚从宫里出来没多会儿,为的就是明天去凤西容家登门拜访的事儿。谢长青一回府,先是和大公主各自通了气儿,然后就招了人来问阿容在扬子洲的情况。

问罢了后又思量了一番:“少南,你去山里安排一番,过些时候我去扬子洲,一定要保连云山不出事。谢家真正的根基,不是满朝的关系,更不是裙带,而是屹立数百年的连云山。从今以后,连云山的事你要多上心一些,大管事眼见着也年事高了,也是你该多去接触的时候了。”

“是,爷,您安心布置,我在连云山必不会给您拖后腿。”徐少南这时也经过了许多事,尤其是这几个月来,先后是俩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过世,他和谢长青一块出入各府及宫廷,更是成长得迅速。

人经的事多了,自然不会像从前一样,所以徐少南也不再是那个只关心谢长青和哪家姑娘终生厮守的小侍从。

对于徐少南的成长,谢长青怎么可能会看不到,所以他才选择了在这个时候把连云山交到徐少南手里。这是最考验人的时候,虽然拿这样的大关节来考验,确实有点冒险,可谢长青现在必需得冒这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