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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150)

“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娘痛成这样,你们负不负责,把我娘丢在这里,你们的药师在不,到底上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那家的孩子也急了,原本说话也温和有礼,这时候说话可冲极了。

“这里不是连云山,不是所有的药都备得齐整,所以钟药师一定要出去采药,否则没有药还是救不下你们的母亲。小兄弟,你安心坐着,钟药师一定会把药采回来的。”成药师这么劝着,心里却直打鼓,都整整两天了,钟药师还是不见回来。

说是问过了春华馆上外头山上采药的人,哪里有封坟草和寡妇兰,但是到现在还没回来,成药师就有些担心了。成药师本来说他去,但眼下扬子洲需要的就是内科大夫,所以成药师是走不开的。

见这里情况成这样了,阿容拉着成药师到外头说道:“成药师大人,要不再派人出去找找钟药师大人,这回找得远一点,一定要赶紧把钟药师大人找回来才是。”

“采药本来就是十天半月,三月五月都没定数的时,你现在去找了钟药师可能也不会回来,没药救不得人,她这个脾气拧得很,要不然哪会和黄药师弄成现在这般样。”成药师叹了口气,找了也没用,还不如派人去把封坟草妇兰找来,然后再去找钟药师,这样钟药师才会老实回来。

听了这话,阿容焦急地来回走子几圈儿,她真是想不出法子来了,这时候真是该从天上降个神仙下来给她才好!

但是这天底下少得是及时雨、雪里炭,所以阿容最后还是只能自己和成药师一块想办法。好在春华馆一看这情况,发了函去各处,问有没有擅长妇疾这一块的药师在附近。

倒还真有一名擅长妇疾的梁药师在扬子洲边上的红郡采药,当时正宿在红郡城中,所以春华馆的人一过去就找着了那名药师。只是那名药师来后一见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于是这干瞪眼的人又多了一个。

“我倒是会推宫术,只是现在也用不上,怀在宫外也不是知道是有用还是无用。这样的情况我虽然见过,可还真没施治过。”梁药师看着那妇人摇头叹气,这时候只恨自己没多生几个脑子出来,好想想怎么个对策。

推宫术?阿容想了想,似乎在某本妇科的药书上看过类似的治疗手段:“梁药师大人,推宫术似乎要辅以刀针,春华馆里也可以施行吗?”

刀针,算是手术吧,只是开创口较小,在愈合上面有优势,这个时代到底还是不像历史书里记载过的那些朝代,对于动刀子并不特别畏惧。只是少部分贵族还是坚持不肯在身上动刀子,贵族嘛总是可以理解的,怕死怕谋害……

听阿容问及春华馆里具不具备条件,春华馆的管事连忙上前一步说:“药师大人、盛药侍,春华馆里有亮房,这个倒是无碍。”

“刀针,这个倒是我拿手的,只不过封血丹和净灵丹都没在身边,这个还得准备,只是不知道药备不备得齐全,有几样儿药也不是常备的。”

见梁药师说她能办到,阿容心里就不由得奇怪,既然这样可行,为什么钟药师还要去采封坟草和寡妇兰。当她把这个问题问题出来的时候,梁药师说:“因为封坟草和寡妇兰可以入宫化胎成血,比刀针更安全,刀针处理外孕多有损伤,加之童大嫂年岁在那儿更是不易动刀针。”

正在几人商量着的时候,外头一名药女跑了进来,捱着门边气喘吁吁地说道:“药师大人,童大婶……童大婶不好了,赶紧去看看以。”

“什么……”这话一说出来,屋里的人都坐不住了,大家伙来不及多收拾什么,连忙赶到了收治病患的侧院里。

一进院里那一声凄厉过一声的呼喊,让进院的几人都是一阵皱眉,这事很难处理啊……

第119章 累趴下的阿容与糖霜饼

进了院儿,成药师因为是男子,又不是妇疾方面的药师,被挡在了外头。梁药师领着阿容进了屋后,决定把人先送到亮房去,到了亮房后,阿容就惯性地把妇人的孩子请了出去,虽然那一男一女并不愿意离开,但阿容还是坚定地把他们请了出去。

“你去给病患净身并,我来准备刀针,盛药侍,一定要处理干净一些,另外叫人去升琉璃灯。”梁药师不仅要准备刀针,还要给自己净手换衣裳。

对于在这时代看到手术,阿容倍感新奇,但这时候也顾不上新奇,她从前的专业是针中成药研究的,所以对于手术,她可以说并不知道得比这时代的人多多少。不过多少也是看过的,怎么也会多几分认知,不过这时候也用不上。

她只能好好地帮梁药师把童氏先处置好,至于止痛止血,她在黄药师那里学得了收神抑血十九针,正是针对大创面病患受不了的时候,现在拿来用可谓是正好。

“童大婶,我现在给你净身,可能会有点凉,你忍一忍。”阿容说着就开始用药液给童氏擦拭待会儿会动刀针的腹部,一边擦着她一边有些担心,这位梁药师毕竟从前没接触过这样的病患,而钟药师开始又是选的稳妥的方法。

要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她怎么办,她答应过钟药师要让病患安安全全地等到她回来的。只是就算她愿意等,眼下病患也等不起了。

净好了身后,梁药师也已经准备好了,琉璃盏也有药女过来升了起来,这琉璃盏还颇有几分现代无影灯的意思,光照之下竟然没有任何阴影产生。

“梁药师大人,现在封脉截血吗?”阿容见梁药师来了遂问道。

“嗯,你下针吧,我听他们说你的针用得很好,我恰是这方面不擅长,幸好有你在这里。”梁药师不由得赞叹,眼下阿容不慌不乱,沉稳有序得让梁药师差点以为,她以前没少见过这样的场面。

“是。”阿容应声后开始下针,十九针需在很短的时间内各入其穴,这对于她来说并不困难。

但是见阿容下针如飞,梁药师发出了低声地惊呼:“大截十九针,你竟然学了黄药师这一手。”

其实让梁药师惊呼的不是这个,而是阿容施起这十九针来,下手快、力度稳、认穴准,甚至比起当年看到黄药师施十九针时只优不逊。

不过梁药师没多少时间惊呼这个,阿容的针一下完,他就上前来开始比划着下刀针,正在梁药师要下刀的时候,阿容却叫了一声:“梁药师,这里下去正好伤及内脏,再偏移半寸为好。”

“你能确定吗?”

“我确定。”

没有任何时代像现代这样了解人体,阿容坚信这一点,就算她学的不是这个方向,但她也没少看人体解构。在刚才那个位置,只要力度、方向没拿准,刀就有可能划破内脏,没有剪只有刀,当然还是稳妥一些,偏离为好。

梁药师犹豫地向阿容指的地方偏移了一些,然后又看了阿容一肯,见她满脸肯定就要下刀。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叫喊声:“钟药师大人,钟药师大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