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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141)

“剑……”阿容这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事儿说明白了,只得吐出一个剑字来。

好在谢长青听明白了,手一伸一带,一只手搂过她的腰身,轻手轻脚地就带着她出了院里。院外不远处正在侍卫在,谢长青示意他们都不要作声,敛了气机都趴在那儿。至于阿容,那倒不用了,正好用她的呼吸把那里头的人引出来。

既然有剑,就得有人,所以谢长青在这等着。刚才虽然说了话,但没透太多,那边应该还会追出来。

谢长青果然是猜中了,不久后一阵轻微地声响过后,众侍卫埋伏着的包围圈儿里出现了一个人,身着白衣四下里都蒙了白,看起来真和雾气融作一团了。

这时侍卫们“刺拉”地一声,手中的刀剑齐齐指向场中间那位,然而那位也不是那么好逮的,只见身形微微下低,这就要使轻身工夫跃出去,这时阿容只听得身边的谢长青喊了一句:“网!”

就见某处地侍卫张开网来,那人就被困在了网中:“连云山的伏骨藤抽丝浸油织的网,劝这位还是别挣扎,上头有刺莫伤着了您自个儿。”

那头的侍卫或是担心这位是那位大王子,所以才多说了这句。

这逮着的还真就是那位大王子,当大王子被客客气气地请上堂来时,眼睛一扫就看着阿容,然后又迅速地撤回眼神看着谢长青:“谢当家,多年不见,向来可好?”

“倒是过得去,只不是知道大王子好是不好?”

向来阿容就肯定一件事儿,别跟谢神仙打太极,那是个能让人吐血而亡再诈尸活回来的事儿。所以谢长青这么一说话,阿容坚定地相信,可能这事儿还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在下的事儿,谢当家不是应该挺清楚的吗,京城的事在这儿就谢过谢当家了。”那大王子倒是不客气,自个儿就坐下了,还坐得跟自家屋里一样。

闻言,谢长青笑了笑,倒半点不灿烂也不春风,反而带着几分戏谑之意:“大王子的谢意之深,谢某铭感五内,只是昨夜差些就不慎丢了性命在自家屋里头,差点就没法儿亲自向大王子表示感激了。”

听了谢长青的话,那大王子却笑得分外坦荡:“我只是让手下人请盛药侍过去一叙,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差错,真是抱歉得很。幸而两位都安平着,倒也算是一桩幸事。”

这话让阿容有理由相信,大王子的话得反着听,看来她好好活着,是这大王子心头的一桩极堵心的事。

“大王子可知令尊最恨什么?”谢长青不应反而没头没脑的这么来了一句。

只见那大王子一笑说:“一恨卫朝占我十三洲,二恨家妹枉死,三恨儿女情长……”

说到这儿那大王子自个儿就停住了,猛然间看向谢长青皱眉道:“是父王?”

“还能有谁呢,您那位弟弟不至于出息到这地步,他也没这份能量。所以气息奄奄地您能活得安危无虞,反而养好了病,联系上了您的下属,而您那位……”谢长青适时地停顿了,余半句咽下去更显得余味长长。

这下阿容听明白了,淮国国王亲手送了自家儿媳妇的命,但是为什么又要借谢长青的口来告诉大王子。别问她为什么这么想,这些人的弯弯绕心思,她不能全明白,但总能想清楚一点儿。

其实淮国国王的心思,少有人能明白,谢长青就是其中一个,只是他却不点破了而已,总要留些让当事人去想象。

“父王说,我不够狠!”

“是,您心肠太软。”

“父王说,慈不掌兵善不掌权。”

“是,您过于慈善。”

“这些不好?”

“很好。”

这时阿容莫明地想笑,那大王子猛然间看了阿容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自己,有些事明明早就知道,却偏偏当做不存在,于是不去信、不去看、不去想,于是垫了别人的脚,成全了别人的伟岸与雄姿。”阿容说完就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渐斩褪去的雾气,有些出神。

周毅山,我爱过,也恨过,就到这儿吧。

谢长青,我爱过,也恨过,到这儿了!

第112章 长安山中的情与信

人一旦想通了一件事后,就会重新审视自己身边的人,阿容也是这样。只是她才刚看了谢长青几有时,那位大王子就闷哼一声吐出口血来。

这让谢长青和阿容不由得面面相觑,两人都有片刻的愣神,愣罢了回过神来,两人立刻上前望诊、切脉。切诊罢了,两人又相互看了一眼,阿容说道:“是损伤了心脉。”

“失血过多,没有调养好。”谢长青看着淮国的大王子,心说你可晕得真够及时。

本来多少带着点兴师问罪的意味,这样一来,对两施药的人来说,怎么还能兴得起师问得下罪。最主要的还是阿容想起来,早上的时候这位压根就没想取自己的命,所以还是先把人治了再说吧!当然她现在也明白,这位一也由不得她不治,这是政治问题,这东西总是她惹不起的。

“阿容,正好你正接治着一个心脉有损,气郁积于胸的病患,不如两个一起收治了,虽然有些差异,但交给你总是稳妥些。”谢长青有半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这样也方便他常来长安药山,这样一来才能找着由头嘛。

而阿容听了后点了点头,心想着:一只羊是赶,两只羊还是赶,那就一块赶着吧。

于是无涯山的那位杨公子转到了长安药山来,再添了一位淮国王子,俩位一块住在收治外诊病患的侧院里。

这天用过了药后,阿容特地到药田里看了看,这里即有山上的种植园,也有平地处的药田,各色各样的药不一而尽。她四处一看,还真看出点意思来了,这里种得都不多,但药的种类很齐全,而且错落有致,每一味药材都尽得其所。

猛地阿容像是想起点什么,然后又老想不起来,磨蹭到书房里拿了本空白的手札出来,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她记起了日志。

“白霜子和方苏木伴生,良,可以各隔开三尺,间种小叶金芽,不仅小叶波阳能半晴半阴,也正好白霜子可以多得点空间长。”说完这一句后,阿容猛地一拍脑袋。

她心说:“咱本来就是一种药草的,怎么弄到天天炼药去了,药材都没种好就想着炼好药,这就像还没学会走就想飞,这叫舍本求末。”

这样一想,阿容就在手札上记下了刚才的话,手札上却和说的不一样,总把字句再组织组织:“白霜子、方苏木间三尺,夹种小叶金芽……”

她不明白为什么长安山会这样,她几乎可以预料到,这长安药山上,一定是药材齐全的,不仅药房里备齐了,连山上田里都种齐了。

“谢长青安排的?不像啊,哪能几十年前就安排好,方苏木二十年以上龄。行了,别多想了,占了好茅坑就赶紧地。”

正在阿容开始记其他的药材的时,旁边一个声音传来:“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