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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137)

于是阿容想到了小白鼠,有些药令就不爱用药猴试药,喜欢用玉耗子,一来好养,二来药猴总是通人性的,也总有那不忍心的。这玉耗子就是白鼠,这也比较好接受!

想到了拿证据的方法,阿容却忽然皱眉:“你想要做什么,我记得师傅说过,这牵扯很大,这件事不管我能不能办,我都不能沾手。公子,这件事你或许扛得了,但是我不能,身薄躯微实在沾惹不起。”

不曾想,这会儿谢长青又淡淡地看着她一笑,说道:“阿容,你平时该少装点傻愣。也好,这事儿你办总会给你惹上麻烦,也是我想得不周到,只觉得你能放心交托而已。连云山上别看个个都端着谢家的碗,可毕竟也有人心外向的,平日里瞧不出来,节骨眼上却能捅出大事来。”

这就是家大业大的苦啊,阿容心说:“这些事您老人家跟我说做什么,我撑您这把伞可不就是为了太太平平地过日子嘛,您这纯粹是在给我找麻烦事儿。”

“公子,您想拿这份丹方去证明什么,公子,你不要忘了,连云山规矩里打头的第一条就是,施药者不可有害人之心。”在阿容看来,谢长青所求的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利益二字而已。这就像那个笑话,有个人升上了天,发现天上是金碧辉煌的,于是便感慨了一句“原来菩萨也爱金子”。

眼前这位就是十成十的例子,阿容叹了口气,终于承认这位可也不是什么神仙,不过神似而已。

听她这么问,谢长青也坦荡:“利益之争罢了,但是阿容,这世上你不争反而容易被人惦记上。”

“其实有些事我不太懂,但是公子,非得这样吗?”

“留个底儿在手里,总比到时候手里什么也没有要强。”谢长青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这话题了,再说下去他都不知道这话得歪到哪里去,于是说完后又接着说了一句:“快到长青园了,母亲正在那儿等你。至于凤西家的那几位,我来挡着就是了。”

“公子,我觉得你这是不稀罕凤西家的姑娘,结果把我当挡箭牌使,现在我可是水里火里了。”阿容末了就得出这么个结论,完了长叹一声,摇头看着马车驶入了长青园。

到长青内谢长青率先下了车,便在车边挑了帘了示意她下车来,看着挑着帘了的谢长青,阿容忽然说了一句:“不用试药,要是有人长年服食大造化丹,过世后骨头会呈黑色,要是新近去世,数月之后,指甲会泛黑,嘴唇也一样。”

里头有几味药,相互作用会出现这样的结果,阿容看过的某本药师手札上就有类似毒药的记录。据说是无色无味,针试不出人试不出,只是死后数月再开棺的话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本手札,阿容现在已经烧掉了,她实在觉得那是本惹事儿的,不过那上头的东西她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闻言谢长青又是一笑,又趁手扶了阿容下车,只是这一扶便不肯撒手了。阿容侧着脸瞪了他一眼,他却不说话,只是往常惯是春风的笑里多少有点儿无赖。阿容气结,长青园里今天人来人往,她还没有当着这么多人面拉拉扯扯的脸皮。

“阿容!”

“嗯。”

“想回扬子洲看看吗?”

猛地提起扬子洲,阿容一愣,那是她来卫朝的第一站,不说有乡情吧,却也有着这样那样的念想。她想着点了点头,答道:“要是顺路,倒是想回去看看,我还记得春华馆有不少好药材。”

见她是三句话不离药材,谢长青不由得摇头:“春华馆的药材,确实有几样长得好的,过些天我要去扬子洲收一批药材,需要个人一块去查验,正好和药师借了你。”

……这意思是,邀请她一块去扬子洲,阿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她没想明白的。

说话间就到了堂里,大公主正在喝茶,一见阿容来了就满心眼里的欢喜,这欢喜么有几分是做出给人看的,自也有几分是真的:“瞧瞧,阿容啊,这正说着你你就来了,来来来,赶紧过来,我领你认认人。这位是凤西家大太太,我自做主张,你就叫一声伯母,四如啊,你看这可使得。”

这位凤西家的大太太是安埠陈家庶出的二小姐,闺名叫四如,也是随着夫君水涨船高,要不然哪有今天的体面。说起来这陈四如也是见过姚未然的,一见之下当场就不由得一抖,整个人就愣在了那儿,以至于大公主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在耳里,反而是问了一句:“这……这是未然的姑娘吗,大公主竟然找到了她吗?”

“哪儿呀,这姑娘姓盛,是杨子洲一名教书先生的女儿,只是父母过身得早,机缘巧合之下才到了连云山。这不我也意外着呐,这可真是缘份,你瞧着也像是吧,当初我瞧着还直以为是未然回来了。”大公主这话是说得爽快利落,眼里却有了几分沉思,这陈四如猛地一抖,大公主就拉着她的手,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抖就抖吧,冒什么冷汗,大公主忽的在心里冷笑一声,果真未然死得不明不白,连带着她未来的媳妇儿都跟着丢得不明不白。这场会面本就是大公主安排的,一是给自己的儿子把那当年的婚约给说明白,二是看看反应,果然就让她给看着了!

阿容当然不知道上头那两位心里头有什么,老老实实地一一见过了礼,待见到那两位凤西家的姑娘时,阿容自然是被小针眼儿给扎成了筛子。不自觉地看了眼谢长青,阿容心说:您老人家倒是上啊,您不是说您来挡的嘛!

第109章 不想接的任务与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阿容一直十分坚定地拥戴这句话。这一轮下来,她倒真没干什么,就是陪吃陪喝陪坐陪笑脸儿,然后时不时地嗯啊两声,当一个称职的布景板。

凤西家的大姑娘说:“阿容姑娘真不容易,幼年就失去了父母,自幼在教养院长大,真是艰辛啊。”

在卫朝,没有父母的姑娘意味着福薄,有讲究这个的也有不讲究这个的,大公主不讲究,可谢家上头还有老辈儿在,老辈儿得讲究。这位大姑娘说话可是真不地道,但大姑娘的话却三言两语地就被驳了。

那会儿阿容正在吃着点心,对这位大姑娘的话没半点感觉,倒是谢长青看了她这没心没肺不甚在意的模样一眼后,开口说道:“好在她也是个有傻福的,如今有师父有师公,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有这样的父亲和祖父,也算是大福分了。”

谁敢说不是,药王那人灌了迷汤给皇帝的,不,应该说灌了迷汤给少少王公贵族,谁不信他捧他就差捧到神坛上去了。当然了,药王本身出身也是世家阀贵,李家的人战场上死死生生,彪炳当朝的功绩,谁又敢拂了。

俗话说得好,信药王者得长寿!

过了会儿阿容改喝茶了,那凤西家二姑娘又说:“阿容姑娘在外头施药布方,风风雨雨的受了不少苦吧。前些时候水患时,我们身虽是闺阁之流不能做什么,但心里总是记挂的,只是苦于无计可施罢了。倒是阿容姑娘可是救了不少人呢,真让人感敬,看来我朝又要添一位女药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