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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107)

于是阿容意识到自己又说了句大实话,是很有道理,却在卫朝没有的大实话!

等黄药师运功试药结束,立马灌了颗芳香类丹药进嘴里,这才止住了那恶心,这才说道:“拿去给病患服用吧,记得先封了天合、曲海两处穴道。”

天合和曲海一主嗅觉一主味觉,黄药师上了这当,当然不会再让病患上一遍。

这师徒俩炼出来除秽丹都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阿容是就关注丹药本身,黄药师是只关心徒弟,至于除秽丹会带来什么,俩师徒各自忙着还没闲工夫想这个。钟药师摇了摇头随他们去,她也不点破。

而阿容捧着药出去,看着病患把药服了又想着去廊下诊治病患。今天谢长青没有过来,据说是去泾河来的一行病患,谢仪温也陪同几名重症病患一道过来,做儿子的当然要去迎接。

“咦,今天连云山又来了不少药侍啊,看来可以轻省一点了。”阿容一出门就看到了廊下病人见少了,而穿着药侍衣袍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正在她觉得自己可以稍稍休息一下的时候,就有一名青河城药馆的小厮过来搭话:“盛药侍,黄药师大人正找你呢,说是青河城药园的一些药材长势不是很好,让你有工夫就赶紧去一趟。”

“噢,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青河城产泸风榉、青轮叶这两样常见药材,因为青河城的环境极适宜这两样药材的生长,所以连云山就在这边设了一个药园。

这和在外的药山不同,是由药馆负责打理的,阿容去青河城药园时,发现这里头乱得可以,不过一想也可以理解,这会儿药馆外头都同工夫打扫,哪还有空来整理药园。

这时候泸风榉和青轮叶才刚冒芽,倒是都长得挺过好的,只是叶子有些黄,但这样不见太阳的天,她觉得这样也很正常。这样一想她就又到四下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药材是长势不好的:“都没问题啊,为什么要说长势不是很好。”

怕自己遗漏了,阿容又看了一遍,还是好好的,于是就动手想要收拾一下药园,但是才收拾没多久,就发现墙根下种满是刚冒出尖尖的紫红色小芽叶。

看见这些紫红色泛着油润光芒的小芽叶,阿容不由得蹲了下来,随手取了一颗芽子就往嘴里放:“紫渚尖,难道是说紫渚尖长得不好,三月了才这么点,确实长势不好,早应该是三叶一茬了,竟然还在冒芽。”

紫渚尖……阿容咂巴着嘴里淡淡的甘甜味,然后说了句:“紫渚尖很吸肥,又霸道,看来泸风榉和青叶轮会变黄和紫渚尖有关系,得早早移开,要不然会坏了药田里的药材。”

正在她这么念叨着的时候,管理青河城药园的药女和药童走了过来,因为阿容来得急匆,压根没穿上药侍衣裙,只着了暖和的便服而已,加上刚才一通乱转乱折腾,早就脏得有些乱糟糟了。

那药女、药童见了即就是脸色一沉:“什么人,药园也是能随便闯的。”

“不是来偷药的吧,前两天我们才抓着一个,师兄,要不然去报官吧,手居然都伸到药园里来了,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园子,哪是你说来就能来的。”那药女如是说道。

这两位说得阿容脸色也是一沉,站起身的同时寻思着大师姐应该有什么样的派头,然后缓缓地看着那两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连云山的规矩是与百姓方便,广开至善之门,这不问因由就说个偷字,也叫能与百姓方便,我看是与百姓为难吧!”

“我们连云山开得是药馆,又不是善堂,只为病患开至善之门,可不是为偷儿!”那药女就拿着“偷儿”的名声不肯放嘴了。

“对,不是善堂,所以不收容那些只会浑水摸鱼的人,你们俩现在跟我回药馆吧!”现在药材这么紧缺,这俩守药园的心思还不在药材上,阿容想着,要么回去说说,看这里的药园能不能换人来管理。

如果她知道最后这差事会落到自个儿头上,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劳这神……

第85章 小药女的种植任务与孽缘

在出示了药侍的牌子后,阿容顺利地带着两人回了青河城药馆,阿容当然也不预备做坏人。只是说眼下人手少,看着这两人老在药园里也浪费了人力,现在正是需要的时候,就让他们俩出来好好试炼试炼。

人嘛,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她即不敢做好人,也不愿意做这得罪人的事。药馆的药女、药童算不得正式的,不过也是每一年一考核,如果没通过考核就会遣送回原籍,所以这即是机会,又是一个槛。

学医药经年,阿容见不得有人这样轻忽,这两个人对药园里的药材都不上心,要是用这样的态度去对待病患,那真是该道一句“病患何辜”了。

“盛药女,眼下也实在抽不出人手去打理药园,您看最近要不就先请附近的农户帮着照看照看,还是您另有安排?”其实青河城药园里的事,药馆里的管事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俩,一个是馆主的侄儿,一个是馆主夫人的外甥女,那平时都是高高在上惯了的。

这两人,被分到药园去伺候草药老大不甘心,现在提拉出来又没本事,在管事眼里这俩在药馆的日子怕是到头了。

附近的农户,附近哪还有农户,没病没灾的去救灾了,现在留在青河城里的大部分是有疾在身的,要么就是有钱又怕死的。让那些人去打理药园,阿容想都不用想就拒绝了:“不行,虽说眼下药园里只种着常见药,但是也需要仔细打理。眼下药材样样都珍贵,万万不能出任何问题,还是托个牢稳一些的人才好。”

牢稳的,管事为难了,这时候上哪找牢稳的人。

正在管事纠结着的时候,黄药师从后堂走了出来,冲管事说:“这事我来安排,阿容,你跟我过来。”

又跟他过去,阿容每次听到类似的话就头疼,但又只能跟着过去,到内堂时黄药师让她先坐下,坐下后又喝茶不说话。一看这情形,看来是黄药师等着她递话,照这情况来看,又是有什么安排给她:“师父,您又给我找了什么事儿?”

“又给我找了什么?”黄药师怎么咂这句话都有点不对味,但这时候也不计较,指了指桌上的两张纸说:“你先看看,看过了再说。”

又有纸要看,阿容还记得上回谢长青让她背作假的身世书,这回看的又是什么。依言拿过来一看,上头写的是一些药材名,其中有几样已经画上了朱砂圈儿:“师父,怎么了,这些画红圈儿的药怎么了?”

“你仔细看看,这些药材都是好生好长的,往年也没有什么预备,因为年年都是等春茬的时候再补。但是今年处处下雨,现在天还冷着,落种后发出来的小芽茬儿压根不抵用,药效大大地打了折扣。阿容,你主意多,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黄药师其实也就是问问阿容有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想过把这件事交给她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