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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路(6)

“师叔的棋下得很好,如果能把那颗狂躁的心稳定下来,不会输给我。”席梓哲真诚的说出了心底的话,如果说刚开始对这个小师叔还有什么不服气的话,现在他已经让自己完全信服了。

洛尘微微一笑,他真有气度,这是我所不及的,看来他真的还有很多东西要跟楚怀拙好好学啊。

“师叔,你今年该有十四、五岁了吧。”

“说过了不用叫我师叔,我比你晚学棋,年龄也比你小,就不用管那些规矩了,我们就以名字互称吧。”要是哪天在大街上遇着了,他中规中矩的给自己行礼,再叫声师叔,那可真够震憾力了,估计满大街的人都得拿他们当怪物一样瞧。

“是,师叔…洛尘,师门的礼节大,我们也都身不由己,我们这一辈虽说已经不是谪传弟子,但师父对这些看得很重,我刚因来,师父就叮嘱过我。”席梓哲倒也是个放得开的人,神态举止也不如先前那样拘束。

他那位师兄看起来也不像个老古板啊,自己和他受这些礼法的罪还不够啊,难道还要把这陋习一代一代传下去:“张师兄其实也不是看得重大概是习惯使然吧,他跟师父在一起时,常为了一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席师兄,听说你那位小师叔来了。”易朴人还未到,声音却已经到了:“不会是这小毛孩子吧?”

席梓哲瞪了易朴一眼,示意他坐下:“洛尘,这位是易朴,凌初段的弟子。”

如果洛尘记得没错,眼前的易朴应该是爸爸同事易伯伯的儿子,小时候他还欺负过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洛尘清清嗓子,板起脸,端着架子:“你就是这样对长辈的吗,看来我得去问问凌初段,是不是他没教好,还是他教好了,你不肯学。”

“喂,我说小子,不要抬我师父出来压我,我是被吓大的呢。”看来对师父二字他还是会畏惧,席梓哲在一旁朝他猛使眼色,凌初段人正在门外。

“不是抬你师父来压你,而是身为你的长辈,我有责任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重长辈,什么叫做礼数。凌初段,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洛尘眼睛越过易朴,看向他身后脸色已经很臭的凌兢。

“师…师父!”易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察到,这下惨了。

凌兢神情非常不悦,虽说自己平时对他们有些放纵了,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不懂进退:“易朴向洛尘道歉,回去面壁省过。”训斥完易朴,凌兢转向洛尘:“劣徒无礼,洛尘不要记挂在心心上。”

现在应该做做好人了:“凌初段不要放在心上,易朴也只是比较豪放一些。还有,易朴是易伯伯的儿子,算来也是我的大哥,哥哥这样对弟弟倒也没什么过分。”

“你说什么?你不会是那个整天像女孩般忸忸怩怩的洛尘吧,小时候常让我跟我妹欺负哭的那个。”易朴仿佛让雷给打了一般,震惊得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洛尘万分高兴地点头,易朴你等着吧,人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是啊,就是我,没想到易大哥还能记得我啊。”

“易朴,你跟我来。”

“是师父。”易朴有气无力的跟在凌兢后面,天啊,这是什么世道,一个小鼻涕虫,竟然现在比我长着一辈。

凌初段和易朴一起退出了弈室,洛尘有报一箭之仇的快感:“席师兄,你下棋比较厉害还是易朴比较厉害?”

这要怎么说,他们应该是不相上下吧:“这样说吧,我们下十局棋,结果一定是我赢四局他赢四局,我们和两局。我们的水平,非常的接近。”

“看来我得努力了,要不然连他都赢不了。”凭他现在的棋力还远不足以打败易朴,他得非常努力的学习围棋才行。

“洛尘,如果你想考职业棋士,你只有四年的时间了,十八岁以前没有考上,就会失去成为职业棋士的资格。”

“还有这回来,我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是为了把围棋当成职业才学棋的,我是因为喜欢围棋啊!”干嘛想着考职业棋士,给业余棋坛带留点新鲜空气也不错啊。

我是因为喜欢围棋啊,席梓哲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难道自己是为了成为职业棋士才学棋的吗,自己也跟他一样有过对围棋的热情:“你一定会成为很了不起的棋士,不管你在业余棋坛还是职业围棋,你会很出色的。”

“我会努力的,管他什么职业围棋业余围棋,只要好好下棋就成了,金子在哪都会闪光的。”

“洛尘,你能把杂念抛开,安安静静的跟我对弈一局吗。”

“不行,我饿了,回家吃饭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下棋。我要是吃饭之前没能回到家,就赶不及下午的围棋课程了。”要是楚怀拙知道洛尘不经过他同意,跟人下棋,他一定会狠狠训自己一顿。

“那好吧,你回家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再见,对了,你应该是职业棋士了吧。”洛尘走到门口了,又和重新折回来问。

席梓哲点点头:“我棋艺不精,三年来没有丝毫进展。”

洛尘乐颠颠地回家,哈哈,他竟然差点儿赢了职业棋士,那不是说,他的围棋已经达到职业的水平了。洛尘做着把天下职业棋士都踩倒在棋盘上的梦,虽然理智告诉他那简直比做梦还要不现实。

第四章 五湖烟景有谁争

更新时间2008-4-6 12:13:56 字数:3651

 “我想带洛尘去四川,在那里进行围棋的学习。”听到这话,本来敲门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洛尘想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吧。

“不行,我不能同意,为什么在这里不可以,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有学业,不能光顾围棋,不顾学业。”

“洛尘在四川也可以进行学习,娴亭,依洛尘的成绩,他连一所像样的大学也考不上,还不如让他专心学习围棋。”洛阳果真是开明之至,做为一个大学教授,可以对这张文凭这样放得开,真不容易。

齐娴婷肯定急了,一向只要洛阳决定了的事,最后她都唯有妥协一条路:“我不管这些,反正我的儿子也要像别的孩子一样,顺顺利利地考入大学,完成学业。”

“娴亭,条条大咱通罗马,洛尘的心不在学习上,我们这样会适得其反。既然现在他喜欢围棋,我们就顺他的心意,让他好好学吧。只要他用心,在四川一样可以好好读书,一样可以考上大学。楚兄会比我们更严厉的督导他的学业,一定不会因棋而废学。”

“儿子从来没离开过家,我担心他。”

“娴亭,这个你更可以放心,儿子已经十五岁了,再过一年也就要上大学离开我们了,让他学会独立吧。我们的洛尘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粘着父母,需要父母时时看护的孩子了,让他自己去飞吧,他该有自己的空间。”

现在,洛尘只要进去说两句豪言壮语,这事儿就可以顺理成章了:“妈妈,让我自己去飞吧,你们的天空是属于你们的,我要在自己的天空里飞。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已经十五岁了,知道饥渴冷暖,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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