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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王爷一个妃(126)

“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哥哥不必多礼,坐吧!”皇后神情不变,如以往那样对待。捧着暖暖的热茶,低眉看着,问:“哥哥今日来所为何事?”

贾国舅沉吟的笑笑,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是来看看妹妹。有件事……做哥哥的有心想问,可实在不知该不该说。”

皇后观察着他的表情,当真有些为难,不由得好奇:“有话哥哥就说吧。”

“妹妹可找过御医想办法?”贾国舅看似含蓄的话,却能让人立刻明白。

皇后脸色一顿,随即悲戚的转开眼,很久才说:“哥哥也不是不知道,都这么多年了,我怕是……还提这事做什么。”

“是我不对,妹妹别多心。”贾国舅赶紧赔罪,说了些家常闲话,这才又提到罪关切的问题:“最近皇上显得很忙碌辛苦,不知、是为什么事?”

皇后明白了,他是想从她这里打听些消息,顿时心里生气,连带着声音也冷硬起来:“提到皇上,我不得不说说哥哥,你贵为国舅,又是大理寺卿,承蒙皇恩,也该知足了。你依仗权势做的那些事,甚至是……这些皇上都不计较了,你还要怎样?你总该为其他人想想,若你再错一步,不是要赔上一大家子的性命吗?早知你这样,当初我死也不会做皇后,若以后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我的罪?”

皇后说着嘤嘤的低声哭泣来,不止是为家族未来担忧,更是为不能生养的苦处。

“妹妹,你别哭呀!”一看她这样,贾国舅也慌了,连忙赔礼劝慰,最后叹着气说:“妹妹,都是哥哥的错,我改还不行吗?只是以前的事,还要请妹妹多为费心,好歹念着我是你哥哥,我若败了,咱们一大家子都得遭殃啊!”

皇后何尝不明白,要不是顾忌着这个,何苦再想那么多。摆摆手,无力的说:“你下去吧,只要你以后检点些,皇上会既往不咎的。”

这正是贾国舅想听的话,看来皇上对他还没查到那么多,于是退身出了坤宁宫。

雪渐渐下的小了些,君景泽站在三希堂门口,望着远远走来的人,笑着相迎。

“景泽,等久了吧?”君临风在门口脱去大毛斗篷,跺了跺脚,走进门里。接过太监递上的热茶,喝了两口,方才说:“马上就要打仗了,偏是冬天。”

“什么时候开战?”君景泽问。

“宇文卓那个人……肯定会采取偷袭,但总归要从梁西开始,大致都部署好了。”君临风说着就笑:“樊少琦是领军总将,信心十足,估计是有耶真国的内应。”

“或许吧。”君景泽知道他猜出来,于是转移话题:“皇兄还忙吗?母后想请我们过去用午膳。”

君临风略一思索,点头:“嗯!”

看着离正午还有段时间,君临风忙着处理政务,而君景泽翻动着架子上的书,摸出一本棋谱看起来。君临风隔眼会看看他,对于他近来走动的频繁,既有高兴,也有隐隐的疑惑。不过……但愿一切都是多疑。

这一天,君景泽照例是在宫中留宿。

用过晚膳,他前往三希堂,太监说皇上去了御书房,与大臣们商议国事。于是他就在三希堂内等,坐在棋盘边,自己与自己对弈。约摸着下了两局,已过去一个时辰,而君临风并没有来。

手指顺着棋格摸索,到了第七格,犹豫片刻,终于用力按了下去,随着细微的声响,棋盘居然上下分开,竟是双层,其下有道暗格,正放着那道刺眼的诏书。君景泽忙取出来,又把棋盘复原,随后披起斗篷,诏书就藏在宽大的袖袍内,经由斗篷一遮掩,更是瞧不出丝毫痕迹。

太监看他出来,躬身道:“七王爷要走了吗?”

“嗯。既然皇上政事繁忙,我就不等了。”君景泽泰定自若的说着,走入雪里。

“七王爷慢走!”

君景泽回到以前居住的寝殿,可揣着的诏书就犹如一团火,烫的他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出了满身的冷汗。他不能现在出宫,怕反常的举动引起别人怀疑。在房中焦灼的来回徘徊,斗篷也没取,诏书更是不敢拿出来。稍许,他吩咐侍卫严密守着,不管谁来都说他已经睡了。

吹灭了房中的灯烛,静静的坐着,对于诏书不敢看,也不敢放手,满脑子都想着该把它藏在哪里?或许、直接交给四哥?突然间,他想到了何娇,若是她肯帮忙看守,拿就万无一失了。

就这样穿戴整齐的坐在椅子上,直到天明。

当清晨第一道光照出云层,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光。君景泽睁开眼,站起来时险些跌倒,僵坐了一夜,关节又冷又麻。活动了几下,再门内对外吩咐,不要早饭,准备马车出宫。

好不容易忍耐到天大亮,立即出了寝殿。这个时候太后还未起,可以不用去告辞,只让宫人转告,而君临风在上朝。当坐上马车,君景泽终于松了口气。

回到王府,君景泽一路走回书房,命人去请何娇。

侍卫返回,说:“王爷,何姑娘不在,下人们说昨日一天都没见到她。”

“不在?”君景泽愣了,他从没过何娇会离开,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

侍卫将书房门带上,君景泽暗自猜想何娇可能是回耶真国去了,只是,她怎么突然就走了?眼下没有多的时间让他想这个问题,身上的诏书才是大问题。

小心翼翼的把诏书从袖子里取出来,诏书捂的温热,分明就在手中,可他却不敢打开。曾经他还特地去找四哥,就为了能看一眼诏书,然而这会儿……他宁愿没有拿到诏书。仔细的凝望着黄卷,上面绘着精致的龙纹,代表着无尚崇高的权利和尊贵。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父皇究竟想改立谁为太子?只要将卷轴打开,一切答案都会揭晓,可他却害怕,没有勇气。如果知道了秘密,当再次面对与事有关的几人,他无法掩饰情绪,若泄露了秘密,又会引发怎样的冲突……他不敢想。

最终,他决定先把诏书藏在卧房,自认为比较妥当,之后,骑马赶往静南王府。早把诏书交出去,他也不用总受煎熬。

战争部署都已妥当,樊少琦已经领兵驻扎在凉西,而君惜墨留守京城,随时关注朝廷里动静。当君景泽匆忙赶到时,他思虑了一夜,刚准备休息。

“四哥!”君景泽显得激动,反手就将书房关严,走到他跟前说:“拿到了!”

君惜墨立即意识到,他指的是诏书。

“你看过了吗?”君惜墨问。

“没有。”声音一低,讽刺的笑笑,随后说:“我觉得诏书交给你比较妥当,放在我身边实在不安全……”

“不!恰恰相反,放在你那里才出其不意,会更加安全,以后若拿出来,也更有说服力。”君惜墨早在心中有所考量,说:“我们都不希望走到最后一步,这份遗诏不见天日最好。你保管吧,以后若是没必要,就直接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