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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王爷一个妃(121)

“如果诏书的出现能使他退位,中间也是需要时间过渡的。一来,他定然不会顺应诏书的遗命,二来,恐怕出了内乱正好中了宇文卓的下怀,到时候,岂不是像当年的耶真国那样?”君惜墨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很多事情他不能不考虑,如今这个时机取诏书并非是必要,关键是阻止战乱。

“那你有什么打算?”樊少琦虽然急,可急的是担心他,谁知道君临风会引战事而起什么算计。

“我知道宇文卓一直忌惮宇文恒,我倒有个主意。”君惜墨说。

“你……你难道想和他做交易?可能吗?”樊少琦一听就直觉他在天方夜谭,且不说宇文恒的为人,就说他们两人之间可是有私仇的,怎么可能做这种盟友。

“有的时候事情就是那么玄妙,不试怎么知道能否成功。”君惜墨却是打定主意,又沉思了一会儿,说:“若是有合适的机会,我会亲自去取诏书,正像你说的,必要时也是谈判的筹码。”

樊少琦只得同意,同时也强烈的好奇,诏书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内容。

自从上次的事后,林晴语完全不干预君惜墨的任何事,晚上不会再去送茶,也不会特地过问他的出行,外人看着是觉得她因前事而愧疚,实际上她有着自己的打算。幻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加深的报复心态,很滑稽的是,她最信任的不是别人,而是只见过一面的盟友,至于亲人……对她而言都是称呼的存在,都是有利用的关系。

红夫人是行事神秘的人,自那夜之后一直没有再出现,但她明白,遇到合适的时机,她一定会来找她。

坐在镜子前仔细装扮,准备入宫。

她现在隔三差五的就要入宫,不为大事,只是陪皇后、太后聊聊天,相互打发无聊的时间。太皇太后早就移居寺庙,说那里清静,真正的原因众人都明白。

丫环从门外进来,禀报道:“王妃,车马准备好了。”

林晴语站起来,走出门,迎面有风吹来,带着些许清寒。尽管是出太阳的日子,可也是入冬了。

君惜墨刚准备出门,正看到马车从大门前离开,略微驻足,招收叫过管家。问道:“王妃近日常出门吗?”

管家是何等聪明,见他问就回答说:“自从上次变故之后,王妃消沉了很久,后来受皇后召见,就经常进宫。似乎皇后很喜欢王妃,偶尔也留王妃在宫中过夜,因王爷一直忙,所以这种事情就没禀报。”

“嗯,你去忙吧。”君惜墨点点头,虽然感觉她的安静很诡异,然而当下无心细查。

侍卫牵马过来,他上马后直接奔向安阳王府。

云苍的季节总比耶真国转的过,冬天的雪已经下过两次,如今已放晴好几天,房檐屋角的背阴处,偶尔还残留着余雪,阳光下晶莹剔透,慢慢融化。园子里的景致多半也萧条了,只有梅花开的格外清香娇艳,君景泽伫立在一株梅树前,眼看梅花,却是神游太虚。

天下表面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涛汹涌,他夹在两难的境地,不知如何抉择。

“喂!你又在发什么呆?”何娇看了他快一刻钟,最后实在忍不住出声把他的魂儿给招回来,见他不理不睬,口气颇酸的问:“你不会是在想裴昭儿吧?其实我真不明白你,她现在是我师兄的王妃,以前是你皇兄的王妃,你怎么就会喜欢她呢?再说了,我对你这么好,大冷天还陪你看梅花,怎么就不正眼看看我呢!”

“你很烦!”君景泽原本以为她是图新鲜刺激,玩闹一阵就会离开,哪知她这一缠就是三四个月,并且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我哪里烦?你说给我听,我改好了。”何娇立刻摆出虚心的样子,眨着晶亮的眼睛看她。

对于她这样的伎俩,君景泽早就熟悉的不屑戳破,一转身就往别处走。可他如何能躲得过何娇?他走到哪儿,她就亦步亦趋的跟到哪儿,最后干脆放弃,就当她不存在。

他的无视不等于何娇的妥协,何娇依旧在他身边絮絮叨叨的说些有的没的,天南海北的胡扯。

“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君景泽面对她只是无力,生气愤怒对她都不管用,她就是一个赶不走、躲不开的魔星!

不等何娇答话,一名下人走来禀报:“启禀王爷,四王爷来了。”

“四哥?”君景泽喂愣,随后说:“请他到书房,我马上就到。”随后他面对何娇,神情极为严肃的警告:“我与四哥谈事,你不要偷听,否则、不要我翻脸无情!”

何娇望着他,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不屑道:“你们那些事,我没兴趣,放心吧。”

君景泽看她这样,走了两步又回头望她,似乎觉得方才的语气太生硬,想说点什么,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到了书房,君惜墨已经等候。

“四哥,什么事?”从听到他来开始,君景泽就在心内猜测,八成是与君临风有关,否则他是不会来这里的。

“关于诏书!”君惜墨话语谨慎。

君景泽有些吃惊,关了门:“四哥但说无妨,门外的侍卫都靠得住。”

君惜墨点点头,本是话在嘴边,突然间又觉得难以启口。可思前想后,这件事由他去做最妥当,于是还是说了:“我已经得知了诏书的藏匿位置,只是那地方……皆备极其森严,我若暗中去取,万一失手就无可挽回。但是若由你出手,不仅轻松很多,而且、他可能也不会觉察。”

“要我去取诏书?”这是君景泽怎么也不曾想到的。

“这件事不急,你可以选择适当的时候动手,目前我还要专注另外的事,也很棘手,关于诏书的事情,想完全拜托你。拿到诏书后,你找个妥当的地方保管,不到万不得已,不需要拿出来。”君惜墨知道他为难,一口气说完这些,就沉静下来。

君景泽在考虑,想的全是诏书公布之后,君临风会如何。他不能不想,也无法逃避,只恨生在帝王家,终究逃不过兄弟相残的宿命。

“告诉我诏书的位置。”他终是下了决心,也是无奈的举动,因为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同父同母的哥哥,皇位对于他而言极其重要,犹如生命,所以他会不惜一切铲除阻扰他做皇帝的人。

见过君景泽,当天晚上君惜墨就飞鸽传书给留守在耶真国的属下,要他们发消息给宇文恒,定在梁西城交界见面。尽管内容只有一句话,可他知道宇文恒一定会赴约,之所以选择那个地点,是为了节约时间。

快马兼程,于子夜时分到了凉西,并未住在城中,而是在城外的僻静农舍等候宇文恒的到来。第二日深夜,宇文恒如约而到,两人一冷一笑,相互静然相对了半刻,这才走入房中,其余人皆留守在门外。

闲定自若的落座,倒茶慢慢品了两口,宇文恒这才淡笑着开口:“四王爷如此急着约我,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