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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王爷一个妃(107)

“王爷?”喜娘心里直纳闷,尴尬的举着红绸。

微低着头,带着喜冠,蒙着盖头的林晴语,虽然看不到周围的情景,却能想象,他这个新郎迟迟不接红绸所导致的后果。今天宾客云集,他却这样,让她成了所有人嘲笑的对象。她是做好了被冷落的准备,可是刚进门就这样,让她情何以堪,如何在王府立足?委屈的眼泪盈满眼眶,可却不能哭。

林呈气恼的走过来,觉得君惜墨故意要羞辱他,尽管怒火在心,却依旧客气:“王爷,吉时到了,也该拜堂了。”

宾客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宇文恒噙了笑,有趣的看着这一幕,实在佩服君惜墨的定力,居然敢这样做!再望向远处的那抹人影,他笑不出来,心绪复杂烦乱。

“小姐!”突然一声惊恐的叫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珠儿慌张的跑过来,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王爷、王爷……小姐她、她被……”

不等她说完,君惜墨一把推开面前的林晴语,火速朝门外跑过去。宇文恒紧随其后!他们脸上都有着同样的紧张和担忧。

宾客们都茫然的关注着一切,而被粗暴推开的新娘林晴语,更是觉得这是人生地狱的开始。嘲讽的卷起嘴角,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哭。

“怎么回事?”君景泽回神,冲到珠儿面前询问。

“七王爷……”珠儿似乎还未从惊吓中回神,眼睛里溢满了泪,断断续续的说:“刚才我和小姐站在那里,突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看到一抹红影……等我再看,小姐就不见了。”

“不见了?”君景泽愣了。

何娇瞥他一眼,淡淡的甩出一句:“我师父来了!”

“你师父?!”君景泽脸色霎那变色,也吓坏了珠儿。

“七王爷,小姐、小姐会不会有事啊?”珠儿害怕的问。

“七王爷,现在怎么啊?”管家和喜娘也无措的询问他,面对这突来的状况,众人始料未及。

君景泽刚想去追,又停住。他去又有什么用?连地方都找不到,再说,他也没有立场。

宾客们已经炸开了锅,连一开始愤怒的林呈也茫然,他走到贾国舅身旁,低声询问:“国舅大人,你消息一向灵通,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贾国舅回话,上官婉柔先凉凉的开口:“林大人,可不要被表面现象给蒙骗了。那裴昭儿古怪花招多着呢,说不定就是不甘心看到四王爷娶林小姐,故意演的这出戏,想破坏婚宴。”

“多嘴!”贾国舅轻声斥责,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乖,你去别处走走,我与林大人有话要说。”

上官婉柔知道他们要谈正事,只好离开。

等到附近没了人,贾国舅这才笑道:“林大人,你大概不知道,裴昭儿嫁给宇文恒,可是得罪了一个厉害的角色。”

“哦?愿闻其祥。”林呈顿时好奇。

“刚才出现的人,丫环说是穿着红衣,那就错不了,一定是宇文恒的师父,红夫人!别看这红夫人已经四十岁,可看上去连三十岁都不到,而且妖娆多情。这个女人行事毒辣,势在必得,她喜欢自己的徒弟宇文恒,而裴昭儿却抢了她最喜欢的东西,你说、她能饶得了吗?”贾国舅笑的幸灾乐祸。

“是这样?”林呈微微凝眉,望向依旧呆立在原地的林晴语,终是感到面上无光。

喜娘扶着新娘子,听着宾客们乱糟糟的议论,只觉得是有史以来最荒唐的婚宴。她悄声安慰新娘子,另外又着急的问管家:“现在可怎么办?新郎官不在,可怎么拜堂啊?”

管家也正急的一筹莫展,听到喜娘的话,这才拍着脑门儿连声说:“对对对,先把新娘子扶到新房去!”

“可、可是还没拜堂,这……”喜娘觉得有些不妥当。

“都是虚礼,再说、王爷不是不在嘛,总不能让新娘子一直站在这里啊!”管家这么说也是存着私心,谁都看得出来,王爷根本不想拜堂。

“那、那好吧!”没有办法,喜娘只好领着有史以来第一位没拜堂的新娘子去入洞房。

君景泽冷静下来,对管家说道:“先把宾客们安顿下来,喜筵继续,另外,我会派些侍卫出去寻找王爷。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七王爷放心!”管家点头,赶紧让丫环小厮们照顾宾客入席,吩咐奏乐开席。

眼前树林浓密,寂静无声,君惜墨从王府里追出来,到了这里就失去了红衣的踪迹。一阵衣袂声响,宇文恒在他身旁落下,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开口说话。

少顷,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两人凝神静听,试图找出红夫人和昭儿的方位。

“惜墨!”突然一声喊叫划破树林的沉静,也让两个男人全身紧绷,快速的朝声音发源地追去。

当追到一处地势开阔处,两人停下,前方十几米处立着一抹红衣,她手中钳制的正是不断挣扎的昭儿。昭儿的脖子被紧紧的勒着,脸胀的通红,仿佛随时都会断气而亡。无法抑制的眼泪从惊恐的眼睛里流出来,似乎在向他们求救,又似诀别。

“昭儿!”两人冲动的同时喊出声。

红夫人邪戾的冷笑起来:“还真是感人!两位居然一起追来。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你们见证她是如何死的,说两句道别的话吧。”

“放开她!”君惜墨心跳的极快,生怕她……

宇文恒努力想冷静,可是他发现,只要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了。

“师父,你要恨就恨我,何苦伤害她。”宇文恒试图软化红夫人。

然而这话却换来对方嘲讽的冷笑:“恒,你可真是明知故问啊!谁要你喜欢这小丫头,面对情敌,我能手软吗?告诉你,就算我得不到,也不允许别人得到。我舍不得杀你,所以,我只好杀了这丫头。呵,你可别怪我啊!”

“不要!师父……”枉他以往巧舌如簧,可现在却是张口无言。

红夫人咬紧了牙,不甘心的质问:“恒,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这丫头什么?难道她像嫣儿?我可是半点儿也瞧不出来!”

宇文恒望着脸色苍白的昭儿,自嘲的笑:“我一直觉得她像嫣儿,可实际上,她们一点也不像,性格都是天壤之别。我一直说自己在报复,因为我嫉妒,可最后,报复到了自己的身上。师父,你也知道我一生没什么朋友,更没有亲人,嫣儿死了,我只剩你和师妹,现在才有了她。就请你看在十几年的师徒情份上,放过她吧!”

“你求我?你居然为这个丫头求我?”红夫人笑的凄厉。从小到大,他总是一副温和笑脸,不动气,更不懂得求人。就连当初她置嫣儿的生死于不顾,他也从未这样求过她,可现在、他居然用这样的口气求她?简直就像幻觉一样不真实。

宇文恒也在暗自嘲笑,有时候人不懂自己,就像现在他不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