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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寂寞而爱你/馥馥解语(出书版)(20)

秃子搓搓胳膊抬头看一眼,“这冷气调这么大干嘛?”

路过的服务员闻言投来一瞥。

秃子凶狠道:“瞅什么,不知道保护环境热爱我们的地球啊?”

手边那间半开放式的包厢里飙出一嗓子,“你丫唠什么‘我们的地球’?你丫又不是地球人。

秃子抓抓脑袋,退回来,朝百岁讪笑,“差点儿走过了。”

百岁佯怒,“靠,我没来呢你们就喝。”

间里共五人,算上刚进来的他们仨,就葛棠一位女士,无论从人数还是男女比例上看,都正巧

如同上洞八仙。

大伙儿吵吵着圆满了圆满了,端酒开喝,红的白的还倒进杯中,啤酒直接对瓶吹了。葛棠要开

车,百岁只让她喝了一杯开席酒,剩下时间都看这些人喝到原型毕露。

坐百岁另一侧的人最先认怂,自曝凌晨才陪百岁爷喝透,这会儿还没醒酒。

百岁承认两点多找人出来灌酒了,但不允许他请假。那人没辙,嗷嗷叫嚣着划拳斗酒,大有鱼

死网破的志气。

百岁脑子精,划拳倒不怎么样,输得后来都没人敢跟他玩了。

葛棠抽空问他:“你今天上班了吗?”

百岁说:“多新鲜,我还收了两笔订呢。”

葛棠有点崇拜,“您莫非打了鸡血?”

百岁皱眉,“我就是鸡!”

偷听他们对话的秃子大乐,“你只能当鸭。”

葛棠觉得百岁是真喝得不一般多了,出门的时候竟然对她解释,“你别听他们胡说,我没当过

鸭。”

葛棠笑得崩溃,不放心地扶他。

百岁飘悠着,在一干人羡慕的目光中,捉住葛棠的手,塞进自己臂弯里。直坐进车子里,他忽

然一问:“他们怎么样?不是好人吧?”

葛棠也没嘲笑他没逻辑的讲话方式,坦白道:“我还是相当紧张的。”

百岁可不相信她怕生。

葛棠继续说:“很怕你们喝完酒闹事。”

百岁松一口气,“什么呀,又不是小孩了,还喝酒闹事。”

他说这话时,稚嫩的脸上写有沧桑,配合他那双半醉半醺的眼,竟然很恰当。

说起来以他的资历,的确也到可以沧桑的级别了。

可惜话还没在风中凉透,百岁爷就咬了自己的舌头。

车从停车区开出来要经过店子正门,那几人当中有两位还没走,各持一把小砂壶,坐在门口硬

藤椅上等人来接。

百岁让葛棠把车靠过去说话。

葛棠提醒他,“你赶紧的啊,这是人家大门口。”

百岁没管那些,加上那两个也等车无聊,三人嘻嘻哈哈就聊起来了。

门口迎宾客气地请车移驾,百岁不怎么上了孩子气,拗着不许葛棠挪车,说话间眼神就显了匪

气。

他那俩朋友中年纪稍长的一位,打着酒嗝劝道:“您可歇了吧小爷儿,这场子咱砸不得。”

百岁探头看看店招,红木底子镏金字,心里已对上了主儿,表情犹不痛快,一推门,踉跄着下

了车。

葛棠叹气的工夫也没捞着,跟下车看百岁惹事。

她也就只能看看,从小最不会拉架,何况是商百岁这种人。

那迎宾平时见的酒鬼多了,颇有眼力价儿,一看百岁下来了,匆匆躲进了店里不应战。

百岁抬腿上台阶,两位朋友拦他,说软话。百岁回过头来,很无辜地问:“你们干嘛——我手

机落在饭桌上了。”瞪一眼葛棠,“你也不说帮我想着。”

葛棠一惊,心想果然忘给他经管手机了。

百岁没了阻碍,摇摇晃晃上了台阶,一头撞在一只肥白的手臂上。

手臂主人是个肤白而矮的胖子,面无表情,气场却凶煞;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有双弯弯笑眼,唇

角轻挑。

葛棠听到百岁的朋友低声啧啧,似乎有棘手事的样子。倒是原本在周边看热闹的几个小服务员

,心虚一般快速散去。

笑眼男人看了百岁一会儿,拍拍白胖子的手臂示意他放下,慢悠悠走到百岁面前,问:“你是

商语?”

百岁不答反问:“什么事?”

“没特别的事儿。”对方笑笑,眼睛更弯,“是刚来还是要走了?”

百岁低眉顺目答道:“吃完了。您是……”

笑眼男人说:“你不认识我,我是大亮的朋友,他说过你在北京。你有事尽可以来找我,我姓

贝。”

在葛棠好奇的注视下,百岁点头,“哦。”

那人走后,百岁那俩朋友也被人接走,店门前逐渐恢复喧闹。

葛棠从没见过那个长着笑眼的男人,单从百岁的态度来看,也知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百岁自打上车就不吭声,眼珠兀愣愣乱转。

葛棠想了想说:“你爸对你还是不错嘛,还托人照顾你。”

百岁很鄙视她:“你这么大人,听不出客气话?他这是给我放话呢,让我老实点儿,估计是我

爸让他这么干的。原话肯定不这样。”他靠在椅子上,看葛棠心不在焉的神情,犹豫着扣上了安全

带,“全北京姓贝的都有数,敢吓唬我的,没别人了。”

葛棠猜道:“那家饭店的老板?”

百岁也不甚确定,“听板二的意思是。”

板二就是刚那两位朋友中劝百岁别砸场的那个,他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胡同串子,对这北京

城里的人事如数家珍。

葛棠沉默片刻,追问:“那人跟你们家做一样买卖的?”

百岁没回答。

葛棠问完也知冒昧,遂不再开口。

结果没两分钟,响起了百岁的呼噜声。

“商语。”葛棠念这个陌生的名字,再看那熟悉的人,一抹笑在唇边漾起。

chepter 11 有人酒后乱性

就连葛萱都快忘了百岁儿的学名了,听到商语二字一愣,被妹妹鄙视之后很不甘心地辨道:“

他们同事都朝他叫百岁儿,我好像还是有一次替他去交手机费,才知道他叫什么的。”

葛棠疑惑地翻翻眼睛,“那真奇怪,怎么他爸的朋友会朝他叫商语呢?”

葛萱也在翻眼睛,不过她思考的是另一件事,“你好好的,怎么陪百岁喝酒?”

葛棠对答如流,“路上遇到的。”

葛萱将信着。

像是成心猜穿葛棠的谎言,百岁这时候打来电话。

葛棠正在洗碗。葛萱帮她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来显,“看,是不是又找你出去喝?”

葛棠说:“估计是要车。”心想他上一场还没醒呢,喝什么喝?

百岁果然很配合,一接通就问:“我车呢?”

他嗓门很大,葛萱捂嘴偷笑。

葛棠瞥她一眼,一本正经地对百岁撒谎,“你自己开回去的问谁呢?”

百岁直说不可能,又说:“我都吐到人事不懂了,怎么可能找着家?”

葛棠擦擦手接过自己的手机,边向客厅走去边跟他逗贫,“别不信,还真就是你自己开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