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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之燕(193)

“对……对不起……”还没说完,流芳又是一阵呕吐,可是这回全是干呕,好像连胆汁都吐清了。楚静风搂着她,一手给她拍着背,担心的问:

“流芳,好点了吗?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这是怎么回事?”容遇走到姚艳诗身边,姚艳诗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

“王爷,你送给我的披风……”她一跺脚,跑回帐篷里了。

流芳看到,姚艳诗进的帐篷正是容遇走出来的那顶……

“阿遇,流芳好像不舒服。”楚静风不顾他冷得冻死人的目光,伸出袖子替流芳擦去嘴角的污秽。

“我没事。”流芳站直了身子,“王爷还是去看看那位姚姑娘较好,她好像被我吓到了。”她转身就走,无视容遇伸出来僵在空气中的手。

篝火渐渐黯淡了,这时候看云和无为却放起了焰火。焰火辉煌,照亮了半壁天空,好像有硕大无朋的花朵在天边盛开,灿烂瞩目,瞬间又归于平静幽暗。

流芳还在欣赏焰火时,看云却神色紧张地拉着她就跑。

“去哪儿?”她急急地问。

“娘,我好像把别人的帐篷烧着了!”

流芳大惊失色,果然前方有熊熊火光,容遇一身黑色锦袍负手身后瞪着一脸惊慌的看云。原来她的乖儿子烧的不是别人的帐篷,正是他老子的!

她松了一口气,看到已经有人在救火了,于是问:“王爷,这火没有伤到人吧?”

“人是没伤到。可是,你看到了,本王今夜连落脚的地方都被烧了。”

“哦。”她傻傻地应了一句,他不看她,径自越过她身边,往前面转弯处的帐篷走去,一边说:

“看云这焰火落下得这么准,难不成是你教他的?”

流芳气结,这不是拐着弯在骂她教唆儿子放火烧他的帐篷?喂、喂喂,那谁,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那明明是她的帐篷,他大模斯样地走进去是干什么?

她连忙追上去。看云也想跟过去,楚静风从一旁闪身出来一把抱起看云,笑着说:

“小家伙,谁让你把焰火放到你老爹的帐篷那儿的?你胆子可真大!”

看云嘻嘻一笑,“你猜?!”

楚静风想了想,脸上笑意更深,掐了一把看云的小脸蛋,“老狐狸和小狐狸一样狡猾,你娘真可怜,一辈子也逃不出你两父子的手掌心。看来今夜你是要跟定我了,不如给我说说,你家的老狐狸许给你什么好处了……”

看云干笑两声,“还有无为哥哥,今夜也要滋扰楚叔叔了。”

帐篷中,流芳气愤地看着一脸悠然自得的容遇,他早已坐在那张狭窄的小木床的床头,斜靠着锦缎垫子,双目半闭似有睡意。她大步走到他面前,伸手要把他拉下床榻,他反手一扣扼住她的手腕一拉,她整个人便华丽丽地扑在他的身上。

“今夜,你是无论如何都赶不走我的,你信不信?”他说。

她又羞又恼,被他握住的手挣扎不出来,只得恨恨的说:“王爷,你的姚姑娘在等着你,她陪你就好!”

“我喜欢看你你吃醋的样子。但是我和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你不用向我解释,我不是你的什么人。”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薄唇擦过她的嘴角,那轻柔的触感让她无端的一阵战栗。

“我本就不打算多说。阿醺,我现在才知道跟你斗嘴没有什么用处,要让你明白何必用说的?直接做就好了。”

“明白什么?做、做什么?”她的舌头开始打结,这么窄小的床,而且那床板轻薄得不堪一击,说不定一动那木板就断裂了……呸呸,顾流芳,你有的没的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现在是前夫,没收了你的长期饭票,你还用提供任何服务给他的么!

她用力去推他,不料推不动,反而身下的木板发出“吱”的一声,吓了她一跳,再不敢轻举妄动。

容遇这时趁机吻住了她的唇,温柔辗转。有多久没有好好地抱过她了?有多久没有嗅到她发间身上的兰花气息了?滑腻细致的肌肤他一点也不陌生,然而还是一样的让他的血气疯狂地上涌,他把她的双手锁在头顶,她反抗无效睁着雾蒙蒙的双眼气愤而娇弱无力地看着他,他叹息一声吻上她的眼睛,喃喃道:

“阿醺,我想你,想疯了。”

“你是想要我,想疯了。”她很清醒而理智地指出。

“想你,也想要你,这有区别吗?”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你伤了我的心,没去弥补半分,如今还想让我去安慰你的身体,你……唔……”话没说完,就被男人狠狠地咬住唇蹂躏了一番。

一个纠缠甚深的亲吻后,他放开她,看着她脸色通红一副缺氧拼命喘气的模样,说:“阿醺,男人的话都是不可尽信的,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何其容易?但是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他的行为是骗不了人的,比如现在……”

“现在?”

“现在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卸下他和她身上多余的障碍,固执而有耐性地哄着她,淡如水的亲吻渐渐变重,一寸一寸地炙烤着她的肌肤,喘息声低沉而沙哑,缠绵入骨。

“阿醺,我是你的……你还……要我吗?”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蛊惑了,昏了头了,不然不会放纵自己伸手抱紧了他紧绷的身体。

他温柔而霸气地进入她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般充实,她紧窒的身体包裹着他的炙热,好像两个人再也分不开了一般。

她真真切切地知道,他的人是她的,他的心也还是她的。

如果这也是在骗她的话,她还有什么办法不缴械投降?

“遇,别走……”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之前,喃喃地说了一句。

他侧过身来从背后抱着她,把脸枕在她黑瀑似的发丝上,嘴角扯出一丝甜蜜安心的笑容,闭上眼睛开始了这两个月里睡得最宽心的一觉。

天刚亮的时候,帐篷外传来容青稍显紧张的有要事禀报的声音。

他替她掖好被子,随手披了件外袍,起身走到帐篷外。

“王爷,繁都出事了。”

容遇挑挑眉,等着容青的下文。

“皇上在来焚玉山御苑的途中遇刺。”

容遇皱眉,“皇上伤了没有?可知是什么人干的?”

“皇宫封锁了消息,好像是被带毒的利器刺伤,如今昏迷不醒。”

“备马。我要立刻赶到宫中。”容遇走回帐篷之内,流芳一脸迷糊地坐在床上,看着他向她走来,想起昨夜的事,不由得绯红了脸。

他绑好她中衣的衣结,然后给她穿好外衣系好扣子,一边说:

“宫中有事,我要立刻赶回去,迟些容青会送你回府。等我回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不能现在吗?”她咬咬唇,“你现在就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他在她眉心烙下一吻,“乖乖的等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