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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可可北京成功记(出书版)(5)

胡可可有着飘零的身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记事起,就缠着母亲要爸爸,母亲总是对她说,爸爸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爸爸在那里打工,赚很多很多的钱,每年都给可可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胡可可对母亲的话信以为真,天天盼着父亲回来,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到有一天,母亲流着泪告诉胡可可,爸爸永远不会回来了,因为在可可出生前,爸爸就死了。那一天,胡可可懂事了,再也不缠着母亲要爸爸了。母亲泪流满面,心都碎了。可可对母亲说,妈妈,不哭,可可再也不要爸爸了。

至于父亲是怎么死的,胡可可长大后,母亲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母亲实在熬不住了,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了,母亲嫁到了小县城。胡可可也曾尝试着从继父那里得到父爱,可是她失败了之后,胡可可就进了寄宿学校,直到她读完大学,她都是一个人度过的。母亲和父亲从她的人生字典中抹去了。

胡可可停止了回忆,招呼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笑容可掬:“请问你有什么吩咐?”

“买单。”

“对不起,小姐,刚才有一位姓王的先生已经给你买了单。”

胡可可一怔。

当天晚上,胡可可想等陈乾回来把自己辞职的事跟他说一声,可左等右等不见陈乾的影子,只好先睡。睡觉之前,在插不插门这个问题上颇费脑筋。插吧,陈乾回来一定会叫门,叫门就要把她吵醒,长此以往,非整出个神经衰弱不可。不插吧,又睡不踏实,万一潜入一个小偷怎么办?想了想,还是插上吧。

果不然,胡可可刚朦朦胧胧地睡去,陈乾就开始叫门了。

胡可可烦透了,给陈乾开了门,埋怨道:“以后别这么晚回来行吗?”

陈乾冷不丁来了一句:“谁叫你插门的。我又没叫你插门。”

胡可可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嗓门,讥讽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就那么忙吗?”

胡可可的言下之意是,你那么忙赚得还那么少。

陈乾大受刺激,火冒三丈:“我笨我弱智,行了吧?别人白天能干完的活,我要拖到晚上才可以干完。这下你满意了吧?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胡可可不理陈乾,把卧室的门“碰”地一声关闭了,蒙头大睡。可怎么也睡不着,觉得和陈乾的事应该有个了断了。明天,就明天,再也不能拖了,明天跟他说分手!胡可可在心里狠狠地对自己说。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陈乾在敲胡可可卧室的门:“开一下门行吗,我要晾衣服。”

胡可可的卧室靠着阳台。

胡可可心中那个气啊,别提了,什么人呐,明知道她睡觉了,偏要在这个时候晾衣服,明天早上不可以吗?胡可可没有睡着,也听见了陈乾的敲门声,胡可可的脾气来了,就是不去开门。陈乾倒是有耐心,一直敲一直敲。胡可可要崩溃了,冲过去,把门猛地拉开,怒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陈乾一言不发,穿过卧室,来到阳台,晾好自己的衣服,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

胡可可跟了出去,喝住陈乾:“站住,我有话对你说。”

“说吧。”陈乾打开了电视,仰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分手吧。我们两个习惯不和,我无法跟你过下去了。”

陈乾似乎早就料到有这样的结果,轻描淡写地来了三个字:“不勉强。”

胡可可回到房间,百感交集,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是为终止这段不堪回首的感情而流泪,还是为当初不应该开始这段感情而流泪。她心里明白的是,哭过之后,她和陈乾再无瓜葛了,从此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分手不过如此。和陈乾刚开始那一阵子,胡可可老是想,要是有一天他不在自己身边了,那我该怎么办?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好傻好天真。现在,胡可可成熟了,不知道这种成熟是可喜还是可悲。

第四章 坝上草原,遭遇史今…

4坝上草原,遭遇史今班长一样的男子

工作没了,爱情也丢了,这几天的上海对胡可可来说可以算是伤心之城。

胡可可想去旅行,一来疗伤,二来好好想一想,今后该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在选择旅行目的地上,胡可可思虑了好些时日,听网友推荐说青岛是一个很适合疗伤的地方,胡可可想去青岛,但又想,青岛有什么好呢?去青岛看海,还不如去上海滩看黄浦江呢。胡可可最想去的是西藏,只是花销太大,一个人又不太安全,暂且作罢。又想去丽江,只是已经去过两次,还是别重复的好。最后把地点定在了内蒙古,八月是去内蒙看草原的最好时节,她希望辽阔的大草原能够治愈她心灵的创伤,更希望能够打开她的智慧之门,帮助她寻找到未来的方向。

呼伦贝尔当然是去看草原的首选,可实在太远,胡可可选择去内蒙与承德交界处的坝上草原,那是离北京最近的天堂。选择去坝上草原另外一个原因是多年前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我的父亲母亲》,据说所有的外景都在坝上拍的,章子怡完美的演绎让胡可可记住了坝上这个地方。

自助还是跟团?胡可可想了很久,自助似乎有些孤单,毕竟坝上草原还算一个比较荒凉的地方,尤其是交通很不方便,没有通往景区的公交车。跟团虽然什么都不用操心,但少了一份闲适与自由,跟着导游屁股后面走,像赶集似的。旅行的目的是什么?彻底的放松!搞清这个目的后,胡可可毅然决定一个人前往坝上草原。

反正有的是时间,从上海到北京,胡可可就买了一张慢车的卧铺,这样可以节省一半的车费。胡可可去坝上的事情并没有跟陈乾说,上了火车才发了一条短信给他。陈乾给她回了短信,可怜巴巴的一个字,好。胡可可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句祝福的话也没有,太绝情了。可转念一想,都已经分手了,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如何如何呢。胡可可只好苦笑。

抵达北京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车站,一股热浪袭来,胡可可像被扔进了烤箱。这种热与上海不同,上海的热总觉得身上黏乎乎的,北京的热让人觉得脸上干巴巴的。胡可可皱了皱眉头,赶紧找了一个荫凉的地方,补了补妆,又戴上一个月前从淘宝上淘来的的粉红色墨镜。这样一来,胡可可的回头率蹭蹭地往上升,胡可可心里有些飘然,美滋滋地想,虽然无法倾城倾国,好歹也算鲜花一朵!

正臭美着呢,一对母子凑了上来。母亲四十岁左右,满脸褶子,哭丧着脸说她带着孩子看病,不小心钱被小偷偷了,现在想打一个电话给家人,却苦于付不起电话费,恳求胡可可施舍五块钱给她。

胡可可的神经细胞立刻警觉起来,这样的事情她见多了,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见人乞讨就慷慨解囊的单纯的小姑娘了。胡可可第一个反应就是,骗子,肯定是骗子。胡可可内心泛起波澜,表面却不动声色,不理会母亲,转而弯下腰去问母亲旁边的小男孩,小男孩瘦得皮包骨,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