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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药-高中篇(53)

“有时候我觉得叫叫儿对小四并不那么好。”虽然这个问题跟丛家讨论不太合适,可话赶话既然说到了,不说出来怪难受的。

“她不喜欢季风?”

尽管没什么太大的语调变化,杨毅还是觉得丛家是提着心说话,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丛家本来就没控制住紧张。“也不能说不喜欢,天天都打电话,还常给他邮东西回来,嗯……”季风的传呼上保存着N多条我想你,他都舍不得删,堆得满满的快传不进来信息了才恋恋不舍地挑选着删下去。“可能是季风太过了,显得叫叫儿有点淡。”

丛家若有所思地转着油笔。“各人个性不同呗,像你跟于一在一起不也没有表现多紧张吗?于一对你算是没的说了,你表现就跟紫薇一样,显得不上心。”

“我觉得我上心了。”她底气不足地辩道。

“嗯,关键时刻能看出那么点儿心来。”这丫头的感情大概是压缩的,遇水才膨胀。

“是吗?那是季风没给她关键时刻表现吗?”手指搓着人中喃喃自语,“哪有什么关键时刻啊?让季风也住回院?”

“就虎了巴叽瞎咧咧吧,啊?”

“要不让他把阑尾割了?反正老猫说那是垃圾器官。”

丛家不再理她,低头开始做习题。她不是没心的人,也不够成熟,整节课有个刚跟自己表白过的男生坐在身边,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她根本连一半的课都没听进去,化学练习册上白花花空了一片。

“哎?家家。”

“嗯?”

“你说……”才说了个引语,丛家传呼BB作响,杨毅不悦地拿过来,“谁啊这么晚了。我看啦?……我是认真的,希望你也不要只是随便说说。会和你一起考大学的人。靠,也不怕给人传呼台小姐整吐了。”

丛家接过传呼放在写字台上。“我把大灯关啦?”

“嗯。”她钻进被里长叹一声,“又一个季风诞生了。你到时候真会喜欢上冯默吗?”

“到时候再说。”她仍是猜测他坚持不了多久。

“不太能接受啊,咱是单纯人——”她拖着长音准备睡了。一是一,二是二,她这么线性的思维怎么就学不好理科呢?

“一种物质在碰到另一种物质,在一定条件下,会产生新的物质。两颗心,在相互喜欢的条件下,会化合成爱情。在单方喜欢的条件下,会置换成爱情和感激之情。这两种情感是极相似的物质,像面包和地瓜烤糊了,看上去都是黑的,其实完全不是一种东西吧。”

“也差不多,糊了都一个味儿。”

“人的感情本身就是一种多重化合物,也许不活跃,加个催化剂,搞不好也提取得出爱情来。”

“好有哲理哦。”可惜没太听懂。

“所以我觉得紫薇即使现在不喜欢季风,早晚也会喜欢的。”

“催化剂是什么?”

“季风的痴心啊?”她的笑有点酸,“Love begets love。”

“啊,这到底啥意思?”

“情生情,爱生爱。”

跟没翻译区别不大,还是不明白。

丛家笑她。“你花花道儿太多了好打结!”她又埋首于做题,强迫自己专心,留小丫头一人去犯嘀咕。

“哎?丛家。”

“又怎么了?”

她瞄一眼她的练习册。“明天别太早喊我起来,我早上饭不吃了。”盖被睡觉。

丛家听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偶尔还嘟囔出一句什么来。无奈地放下油笔。“有事儿你一次说利索啊,我可再不听了。”她哪里是压得住话的人?

“昨天于一问我,要是以后看不见他了怎么办?他什么意思?”

“你自己觉得他什么意思?”

“不要我了。”

“把你盘人那套本事拿出来去问他,别自己在那儿瞎寻思。”

段子

早上坐公车上学,杨毅睡着了,丛家恍惚地溜了会儿神,结果坐过了站,本来一共就三站地还得走回来一站。杨毅背着书包边走边嘲笑丛家,到校门口看到“会和你一起考大学”那人瘦高的身影。“嗬!”她上前儿热情地打招呼,“真像样,学校还有大黑贝把门儿。”

“给你。”冯默把两包喜之郎扔给她堵嘴。

欢呼一声拆开包装,她客气地说:“下次别买水晶之恋,我爱吃苹果味的。”把小表姐扔给别人,连跑带颠儿地蹶哒进高一走廊,经过自己班级来到2班后门,给胖子一颗粉红色心型果冻。“电话用一下。”

“靠~”张伟杰从书桌膛拿出手机给她,“出息了,知道给电话费了。”

快速拨了号,等候接通的风音中她嘻嘻笑。“我是那不讲究的人吗?以后用你电话不行再呜了呜了的,我可是付费的。”

“你咋不去抢!”一个果冻换终身使用权,哪有这种好事。

“我最推崇以德服人!哈哈……”她对揭了半天没揭开果冻包装纸蠢胖子大笑。

于一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就听一阵狂笑,费解地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屏幕再放回耳边。“乐什么?说话!”

“早!”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笑意。

“什么事?”

“没事啊。”

“没事儿扒个眼睛打什么电话!晚上过来再说。”

“早上吃的什么啊?”一硝二磺三木炭?

“自己。”火药味还是十足,“剁巴剁巴攃成丝儿凉拌的。”

“哈哈。”翅膀那个扯老婆舌的!

“还笑~挂了啊,困死了。”

“睡吧睡吧。”她甜腻腻地说,“乖乖的啊,打针不许哭,晚上给你买好吃的。”

于一直接给电话掐断。

“切~给人打过去就是一顿傻笑。”胖子终于把果冻吃进嘴里了,含混不清地抱怨,“浪费我电话费。”

“电话费不在你嘴里么?”她回头看看走廊大门,丛家把狗溜哪去了?“四儿呢?”探头看了一眼,挨着墙趴桌上睡得雷打不动的架门儿,一颗心撇过去正中他后脑勺,季风抖了一下慢慢坐起来,她嘿嘿笑着回班级了。

翅膀靠在椅子上,一手托块三角蛋糕一手捏袋牛奶,桌子上是半根马可波罗,还有包拆了封的奥利奥。

开运动会哪?“真上食!”杨毅嫌恶地看着满地的蛋糕渣子。

“你也是。”他瞥一眼她怀里巨大的两包果冻。

“我说不吃不吃硬给我,盛情难却。这冯默真是太客气了。”

“两包果冻就能从疯狗升级成冯默,搁我我早就送礼了。”他抹下嘴巴,把吃剩的东西塞进杨毅书桌里,外套脱下来往自个儿桌上一铺,满足地呻吟一声,趴倒开睡了。

“比猪还自觉。”杨毅瞠目。“你们仨昨晚在医院闹到几点啊?早上一个个困得二的呵的。”

“三点多。”他趴在臂弯里说话,“先是穿尖,完了拖拉机,玩到最后逼养于一嗷嗷起豹子,实在干不过他。”

“透了多少?”

“浑身不到两百块钱叫他宰干拿净了。妈的,本来看这一礼拜天天有去看病塞钱的想划拉他点儿,结果让他刮溜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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