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是以见放(出书版)(78)

“出声能看见你这么性感的一面吗?”他将我脸侧乱发理到耳后,“梦露似的。”

“你还知道梦露!”我的惊讶有骂人嫌疑,事实上以前季风也真的会把梦露和椰汁归进同类词组里。

“瞧不起我!”他把我打横抱起来,在风中轻啄我的额头,“回家咯。”

正好我现在见了楼梯就想吐,搂紧他脖子美滋滋地搭乘智能型人体电梯,说好话:“再也不骂你是冰尜儿了。”

他威慑:“撒手把你扔下去。”却稳稳托着,轻松上楼,“我刚才坐地铁回来,车上有个印度人,身上味儿可难闻了。”

“印度人身上有什么味?咖哩?”

“印泥味儿!”他顺嘴胡说。

我故意为难:“印泥现在都是清香味的。”

“那他是原味的。”他嘻笑,到了四楼放我下来开门。屋内光线诡异,黄幽幽的越往茶几上越浓,一只蜡烛含羞摇曳在我们的视线中。眼睛适应黑暗后,季风指着沙发怪叫:“哇,你自个儿在人家黑灯瞎火的干啥呢?还……”

黑群骂他:“哇啦了屁!”对我们的归来不太满意。

因为欧娜就坐在他里边:“电卡插上了吗?”说话时手护着火焰,怕季风抡风扫地给卷灭了。

“原来不是一个人。”季风喃喃,拖了我的手,“家咱走吧,不方便。”

“是不方便。”我当下毫不迟疑跟着季风转身。

“给我站住!”欧娜冷喝,随手拿了遥控器对着电视按,浪漫的烛光并没融化她的理智,“你没充电?”

“你们吃饭了吗?”我问,没人理我,“季风你吃饭了吗?”

“没吃。”季风憋着笑,“我们吃饭去了啊,你们继续。”

“早知道我留一度点灯啊。”欧娜拿着天桥上买来的那把仕女扇驱赶热气,一时没控制好风向,连蜡烛一起扇凉了。

“刚才我就说去我们家吧?”黑暗中,我分明看到群少那细致入微的眼中十字银光转动。

没有空调,没有风扇,雷雨前的桑拿温度里,我们只得转移1163打发漫漫长夜。

楼道里感应灯一亮,黑群看清了季风的打扮:“万圣节啊?”

无袖套头衫,一字阔领,宽下摆,孔雀蓝撒花,低腰仔裤,五分长,还扎条巴掌宽的板带,牌子无从认知。

欧娜给予评价:“跟个小鸭子似的~~”

季风还很谦虚:“我哪有人家鸭挣的多。”

我这才感觉不对劲:“你上班穿的这个?”

“我没去上班。”他老实交待,轻薄的衣料在风中瑟动。“我跟你们宣布一件事:从现在起,我是自由职业者了。”

脑袋里边又冒气泡。这个冤家!他到底是给工作辞了!

难得四个人都闲,吃完饭聚了台子打麻将,桌边手机呜呜响,欧娜的短信络绎不绝,黑群眼睛眯剩下一个隐约的痕迹:“娘子啊~~安份点儿!”

他娘子恍若未闻,对着手机粲笑如夏日花。季风诚实地露着看好戏的表情:“根本不鸟你这相公。”

黑群很没面子:“打麻将你总相公相公的真讳气。”

“欧娜叫你怎么不骂?”而且还真把黑群叫相公过。

他听了马上乐起来:“那本来我就是她相公嘛。”真是土耗子命撂爪就忘。

“呵呵~~”忙着回短信那个也不知道听着什么就乐了,咧嘴站起来,“你们三家鼎吊吧。”

黑群一把拉住了她:“何里去也?”还拽上了古白话,火神庙门前点灯么。

季风说:“扒沙子去!”我摇着那轻罗小扇扑他的头。

欧娜伸个懒腰,不落经心地躲开黑群的手:“尔等且将耍着,我先行退了。”

黑群拿些没用的挽留理由:“要下雨了。”

“无妨。”她揣了手机,又对我说,“你就这儿住下吧,那家现在没法待人,我晚上也不回了。拜拜~~”

“哦~~”我摆手,暗忖自杀过的人是不是桃花会特别旺。

季风用麻将牌搭高楼,搭了一层又一层,门板咣当一合,高楼哗啦而倒。我嗔怒地瞪他一眼。

群少始终盯着把欧娜吞噬的那道门,二目如电:“她,天天就这么出去走?”

刚才多给点儿吃惊的反应就好了,习以为常得让他恐慌了,我硬着头皮撒谎:“偶尔。”季风哼着歌,听词依稀辩得出是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我商量他,“差不多行了。”

他胡乱洗着麻将牌:“咱仨跟这儿大眼瞪小眼干啥?斗地主?靠!”黑群呼地起身,把他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抓着两张牌挡脸,看到人旋风似地出了屋子才放下手,“我靠,我以为他要干我呢。”

“让你撩扯。”我弯腰捡起落地的九条。

“我唱歌不行啊?”

“你这是唱歌?这是谋杀。”

“嘻嘻~”他笑得让人心寒,消息更让人心寒,“我可能要进军歌坛。”

我被灌了一鼻子凉气,注意力转移给他:“做FLASH吧?”

“嗯~嗯~”他摇头。

“那是……传说中的说唱高手?还是不乐观,你最不擅长背诵,肯定记不住词儿。假唱?现在打得挺严的……”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再发挥想像力,“哦,知道了,录完磁带卖给国防部是吧?等到将来打台湾的时候用它当生化武器!要选择无人区开战,避免滥杀无辜,我军派聋哑人上阵,以防错伤。到时候一提季风,民族英雄!”

“你太瞧得起我了。”他的得意终于被我清理得一点不剩,垂头丧气的扒在桌子上摆麻将,“不是我唱,替人拍MTV。那歌手长得影响效果,策划和导演找模特,来我们这儿的时候是奔胡洋的,V姐手里份儿挺大的那模特儿,后来看上我了。”

“你不是只接平面摄影吗?”

“是我以为我只能接平面,先前儿还推呢,V姐当时在场,让我试试,那就试就试吧,别不识抬举。结果试完镜他们当时就拍板儿说用我,可给那哥们儿气完了。”他用手指摸麻将花,摸半天翻过来看一眼,说到最后又嘿嘿笑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个意思,跟V姐签合同啦?”

“不~签!我说是让她多赚个中介费,我多赚点自主权。不过这么着她就得哄着我,不顺心了我找别的东家当跳板去。真的,模特公司这么多,有的是人来挖我,不是看她带我出道还有二静的关系我说跑就跑。”

“你真好意思打算~~”

“不过V姐这人儿当老板不错,我真跳别人家去比这麻烦事儿多。再说不管是冲二静面子还是为了不让我动走的念头,她挺向着我的,我估计胡洋快走了,上个月他拍一个彩妆的灯箱广告,人家嫌他黑也改签的我。”

“那他不老恨你啦?”

他再次眉飞色舞起来:“谁让他跟我同期出道,生不逢时啊,他是人才,可惜我是人才杀手。就像周喻遇上诸葛亮,皮篷遇上乔丹,嗯……贝吉塔遇上小悟空。”

“哪跟哪啊?你轻点狂,惹急了人拍你黑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