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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出书版)(27)

季雪看完了小说,伸个懒腰骂道:“破书……哎哟!”耳钉刮毛衣上了。

“破书看了一下午!”杨毅盯盯地看着她歪头斜脑摘耳钉的模样,如愿地逮着机会。“四儿,于一也有耳朵眼儿你看见了吗?”

“啊~”不怎么热衷。

“那么时尚哪?”季雪把耳钉重新戴好,顺便检查看毛衣有没有被刮坏。

“我昨天看他戴了一颗钻石。”

“我这不也是吗?”

“他那是透明的。”季雪的是蓝的。而且没有于一的亮。

“杨毅你可别当他面儿说他耳洞怎么怎么着啊。”季风打完一关,电脑正在计分,他抽空回头警告,“他不爱听。”

啊,终于上道了。“他不爱听,别人就不行说啊。他是玉皇大帝啊?”何况她不旦说了,还揪着看了半天。

“你别晒脸!”季风知道她是越禁越做的主儿,干脆把话给交待明白了省得她吃亏。“你把他惹急眼了看他削不削你!他那耳洞好像不大点的时候扎的,在四小的时候一直戴一对小金豆,我班男生刚开始有笑话他的说男的戴耳环变态什么的,他差点儿没给人打死。”

“真是个暴炭儿!”季雪评价之后猜测着说:“可能是家里老人迷信,觉得他命太硬怕养不大,戴上耳环当姑娘好养活。有这说头儿。”

杨毅嘿声一笑。低头把郭富城的头发一根一根打上蝴蝶结。

季风瞪她:“说你听见没有,别跟欠登儿似的!就你这小体格子他一板儿锹下去就拍零碎你了。”

“好暴力!”杨毅笑得更欢。

“那么大男生哪能打女生。”季雪不屑。

“你看咱家这一天哪像个女生了。”

“可也是。”季雪捡个笑。

手抖了一下,杨毅噙着头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那要是有女的笑话他,他真能打人家吗?”

“不好说。那小子一天神叨叨的,能干出来。”

难怪那时候叫叫儿和老崽子一劲儿阻止露珠说话。杨毅庆幸地想,还好,于一只是吻了她。

只,是,吻,了,她!

溜冰进行曲

季风全家去邻市的奶奶家,杨毅跑到舅舅家住了下来。大舅妈在商场卖服装,年前买衣服的比较多,她和家家也去帮忙卖货。中午下楼买饭,回来经过买饰品的柜台,看见里头有人在穿耳洞。杨毅靠过去,巴巴儿地问人家:“疼吗?”

“还行。”

语调平和,应该真的是还行。

“现在都用枪打的,一点儿也不疼。”行刑的女孩子手里拿一个像钉书器似的东西,正在往上面放耳钉,“就跟蚊子叮一下似的。”

蚊子叮完了不起大包吗?杨毅眼中有了恐惧。

“你干什么?”丛家家端着饭盒看她,“你要打啊?别臭抖擞,我老姑不骂你的。”

“那要不用枪打疼吗?”杨毅吃着烤地瓜看她给人手术,“直接用那个钉穿吗?”靠,出血了!

“以前人打耳朵眼先把耳朵捻麻了,再用黄豆垫着耳垂,针一扎就进去了,现在也有挺多手扎的,也不怎么疼。我这就是刚生下来三天我奶给我扎的。”

多么残忍,亲孙女儿也下得了手。杨毅听她描述得都直打摆子,终于相信于一的确是疼得哇哇哭了。柜台的盒子里很多耳钉耳环,她指着一对比于一那对还大的钻钉问:“这多少钱?”

“你拿给两块吧。”

“一对?”这么便宜?“那对小的呢?”

“一样。”

“哪个最贵?”她问得像个暴发户。

“右边那排纯银的。”

“我说这样钻的。”

“那个都不值几个钱儿,都是塑料的。蓝盒里那些水钻的还好点。”

“多少钱?”

“十几块。”

靠,露珠就这个儿价?叫叫儿太能骂人了。

“也不买瞎打听啥!”丛家拉着她走,“你别吃那些地瓜,这就吃饭了。”

杨毅跟在她后边上楼,问道:“什么是克拉钻?”

“克拉啊?那是钻石的计量单位。钻石你不知道?地理课听啥了?”

“地理老师啥时候讲过这个?就是什么气候带,什么亚非拉,‘地球上,为什么,会有人类~’……”她模仿着地理教师独特的鼻音。

丛家家大笑。“你少糟蹋人了,像你学得那么恶心呢!”

“哈哈,头一天我还以为她是感冒呢,后来发现就那个死味儿,”杨毅又学了一次,补充道,“比方昕说话还贱。”

“完了你就给人起外号叫姨太太,地理老师知道不派十个杀手把你做了的。”

“丫头过年十四了吧?”

“啊。”杨毅拿筷子杵着饭碗,戒备地看着问话的大舅。

“怎么还这么高儿呢?三十儿晚上别忘了让你爸给你挂门框上抻一抻……”

丛庆庆噗哧一笑,两粒米从嘴里喷出来,全桌都怪罪地瞪他。

“吃没吃相。”丛家家把菜盘里的饭粒夹出来。“爸你别一到吃饭就说这个,整得杨毅往死吃,碗撂下躺在沙发上直翻白眼儿。”

“我吃得多是因为大舅妈做饭吃吃,才不是让你爸刺激的。”

“杨毅不搭理你大舅。”舅妈夹菜给她,“吃饭也堵不住嘴。”

“马屁精!”丛庆鄙视地看着小表妹。

“要早像这么吃饭能不长个儿吗?老海和小荣都不矮。”

“别没啥说的了。”

“我大舅最烦人!”

“爸你别老拿俺妹子这点缺陷当下酒菜。”丛庆幸灾乐祸地说。

“你才缺陷呢。”

被骂的人一脸不在乎。“季风怎么没来?”

“上他奶家了,可能得2月份过年才能回来。”

“我说么,要不早蹦来找我滑冰了。那小子滑得不咋地还老想跟我挑战,让我一落好几圈。”

“臭显摆啥!”丛家忍不住给哥哥泼冷水,“跟一业余的还是初中生,亏你也好意思比!”

“嘿,这么说主要是我技术太高,他滑得也还行了。”

“人家季风好歹也是我班体委。”

“小丫还文委呢,唱歌不也跑调?你班就那水平了。”

“已经被刷下去了,”丛家家连忙维护自班荣誉,“她老是迟到,第一节课没人起歌。”

“你听着我唱歌跑调啦?”杨毅瞪了丛家一眼再不服气地转向丛庆,“你还敢讲究个人儿!唱歌跟牲口毛了似的。”

丛家家报复地大笑。

“不懂了吧?那叫激情!”丛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等哪天季风回来再找两个人咱们上歌厅唱上几宿!”

“有你我绝对不去。”杨毅赶紧表态。“丢不起那个人!”跟他唱一小时候歌人家老板来看八回迈克风是不是坏了。

“哎,庆庆,你明天领我们滑旱冰去呗。”

“好啊好啊。”杨毅首先响应。

“干嘛旱冰啊?滑冰刀呗,鞋我有的是。”

“成天滑冰刀你不腻吗?”

“我这才能说明对学业充满热忱。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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