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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境龙凤:凤舞京华(出书版)(32)

黄天道:“禀干舅母,那图纸八成是在那女子身上!”他伸手一指昏死在一边的疏桐,惊异地发现人不翼而飞!!

×××

静抱着疏桐逃出去老远。

他见怀中的人儿仿佛死了一般,惶恐地停顿了下来。他凝视着疏桐毫无血色的脸,那炽热的大眼竟有些血丝,他喘着气愣是呆了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放下她来,轻拈起她的手腕,见那伤口触目惊心,他心疼得不知所措。见伤口处有黑血渗出,不禁纳闷,只是她已经不能再失血了,静就点了她臂上的穴道替她止血,然后小心地替她包扎平整,轻轻拣掉了粘在她头上的草屑,抱起她直向静水山庄而去。

静猛回头,见得小青鬼鬼祟祟跟在后头,静嘴角一扬,叫道:“你也一道来吧!”

小青一撅嘴:“哼,奴家才不稀罕呢!虽然错怪了你,可是坚决不认输!”

他嘴上硬着,可终究还是跟得紧,似一条青蛇。

外头天色还是阴沉,城西通往静水的羊肠小道上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无数人跟踪的脚步声,如影随形。静一路轻功小跑。

他怕疏桐一路颠簸难以支撑,便径自改了道儿,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唤做绿痕,是个很奇怪的大夫,此生专为静水山庄的人而医,从来不医庄外之人,因此平日里空闲得很,就是上山采采草药,以卖药材渡日,人称药郎中。

其草屋子外赫然挂着一面旗帜,上书:“医者死!”静见了摇头心道:“这人,不医还唬人!”

他不顾童子的阻拦就闯了进去,将疏桐安置在床上,那童子惊道:“公子请回,家师不医外人!”

静从怀中掏出了静水山庄的令牌,童子惊恐跪地:“公子请稍后,家师采药去了,怕是要傍晚才得回来!”

“不必多礼,速速去唤你师傅回来!越快越好!”静急道。

小青坐在茅屋的门口唉声叹气着,想着疏桐这人似乎挺好的,偶尔欺负欺负她,偶尔也被她欺负欺负,很公平,自言道:“这回奴家可是惹了祸了,要是她死了,那怎么跟爷交代呢?

虽说死个人也没什么,怕是爷还要说呢,死个人有什么好汇报的!可是奴家心里怎么就隐隐作痛呢!真是稀奇!不过死了其实也不坏,那似乎还是死了好呢,免得以后死了更加舍不得!”

小童路过门口听得小青这么一说露出鄙视的神色道:“你这个人当真是坏!咒人死!”

“嘿!”小青伸手一指,娇斥道,“小兔崽子,不看看你家医馆儿,还医者死!”

小童在向青鬼发射了一批白眼后愤愤离去。

忽听那小童欢快地叫道:“小姐今儿咋早回来了!师傅呢?家中正巧有贵客呢!”

那女子嗓音洪亮,一挥袖子擦了擦汗道:“爹爹今儿不回来了,那儿好多草药,他说就睡那儿了!”

小青抬头惊愕了一翻:嘿,一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婆一般的女人,正大咧咧向这边走来,身强体壮,背上一大箩筐的草药,怕是有三十多斤,沉甸甸的。

此女浓眉大眼瞧着倒也朴实,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她见得小青也愣了愣道:“怎么请个细皮嫩肉的伙计!不耐用!不过也将就着了!”说罢便将背上的草药一股脑儿抛给了小青,吩咐道:“你,快将草药倒出来挑拣挑拣!”

那小姐喜着绿衣,又唤作绿珠,脸蛋儿珠圆玉润的,笑起来眼睛迷成了线,煞是可爱,瞪起眼来也似绿豆珠一般滴溜溜的引人发笑,她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屋子,见是静爷,慌忙抱拳,又慌忙作揖,又似觉得不对,才想起了女子要欠身道福,折腾了半天脸都涨得通红,随后毕恭毕敬地道:“绿珠,见过庄主!”

静爷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点点头道:“阿珠,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你爹爹没来,就你替她看看吧!”

绿珠听得静爷这么一说马上活络了起来,抓起桐的手臂,一瞪眼,二皱眉,三张嘴,四狐疑地望着静爷。

静的整个心都随着她的表情掉在那里。却见绿珠嬉笑着道:“爷,咱绿家的规矩你也知道!她不是静水山庄的人吧?”

静愕然,又道:“她是!……”

绿珠凑近静爷郑重道:“莫非她是庄主夫人?除非她是我才能治她!否则免谈!”

静爷凝望了疏桐一会,似下了决心对绿珠道:“是是!她是庄主夫人!”

绿珠笑了笑道:“爷您等会儿,阿珠去配点药材,让小童去烧点乌米粥来!”说罢便脸色沉重地出去了。

静爷见阿珠的脸色有些倪端,但也不点破,他轻轻揉着她的手,神情凝重,他轻喃着:桐儿,你莫要怪我这样同阿珠讲。虽然我们不是夫妻,但是我对你却是真心的。在你将玉镯还于我的第二天,我曾尝试着去忘记你,可是直到今天看着你被东风胤带走我疯狂地挖地三尺也想把你找到,看着你被黄天挟持我甚至愤怒地想要杀人!看着你毫无生气的身躯,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一种突然没了你的恐惧。

他盯看着疏桐的面颊,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每一丝痛苦的曲扭,仿佛都把他心剜了去一般难受,他捏着她冰凉的小手,怔怔得看护着她,她发出一点呓语都会让他紧张不堪,如临大敌。

她只是紧紧握着静的手,似是痛苦万分。静发现只要他说着话,她的眉头便会稍微舒展一些,仿佛疼痛便会随之减少,于是静开始不停地说话,说他的过去。

静的思路有些混乱,他是从一个老得掉渣的问题开始的,开始就是“你知道么?”然后他仿佛渐渐陷入了回忆当中,那段曾经痛不堪言的过往。

“……或许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客栈的竞拍,白虎的竞拍,甚至是江湖上的买卖,我都不在乎,其实我是在逃避,逃避一些已经过去的仇恨,那是我答应太奶奶的,忘记那些可怕的回忆,忘记报仇,让自己成为一个快乐的人、孝顺的人。

可是我并不快乐,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乖孙子,却一直过得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逃避权贵,逃避纷争,成了我每日必须遵守的规则,怕的就是有朝一日遇上自己的仇人,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或许你听不到,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或许你对我的过去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如果我在说话能够减轻你的疼痛,那么我更要告诉你,你给我的时间真的太少,让我没有机会让你了解我。”静说着将疏桐的手放至自己脸上轻轻贴着。

“在我4岁那年,我的父亲死了!太奶奶带着我和母亲躲在荆棘丛中,浑身被扎得千疮百孔,我没有吭一声,因为我亲眼看着父亲被人砍成了几段,害怕得忘记了哭泣。那个杀手的左太阳穴有一颗红志,那一年我才四岁,但是我却深深地记住了!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亲人死去得恐怖,那是一种温暖被抽离,希望被抛弃,仅剩绝望和恐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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