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似又起疑,苏翘翘带着一丝讽笑说道,“说了你都不信的,明哥哥居然为了读书跑进深山里,说世人太俗,尘世太俗,山里没人才清净。”
“你对他了解多少?”古宜扬似带着探究。
“他呀!”苏翘翘俏皮的眨眼,“你带我坐上月亮我就告诉你!”
古宜扬闻言眼中展开柔柔轻笑,伸手一揽,点足飞上屋檐。
屋顶流溢着一层银质光辉,萧疏的枝桠横插,月凉如水,稳稳悬在半空。远远看去,一抹妖红的小影倚月而坐,宛如俏皮的精灵。
“可还满意?”古宜扬笑着问道。
“将就吧!”悠闲的躺下,望着天上那轮弯月,再看向身旁之人,说道,“宜扬哥哥会娶我吗?”
“呃?”
“五年前你可说过,等到你成为枫叶山庄的庄主就到洛阳娶我,可还记得?”苏翘翘眨着眼,看着发愣的古宜扬,继续说道,“你现在可比五年前更俊美,不会想反悔了吧?”
“翘翘……”
“我劝你不要食言哦,惹了我,你知道会怎么样。”月光刹时变了味道,苏翘翘的眼中满溢妖异,亮泽更甚月光。
古宜扬半敛下眼,嘴角轻扬,她还是没有变,甚至比以往更甚。
“你还是之前的翘翘,我说过的话也不会改变!”古宜扬话音轻柔,却掷地有声。
“我信你!”苏翘翘直起身,深深凝视他的眼,“我问你一件事,你难道没有喜欢的女子吗?例如……像江南第一美人?”
“你指卓云珠?”古宜扬有些诧异。
“是啊!”苏翘翘点头,“难道你能说她不美吗?难道你不喜欢她?还是你说喜欢我这样的小孩子?我可不会相信。”
“翘翘?”古宜扬拧眉,她的话总那么奇怪,根本不该是一个十二的小孩该说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她知道古宜扬在吃惊什么,扬起笑,眼中满是精锐光芒,“宜扬哥哥,我记得在五年前就告诉过你,不要把我当成一般小孩看待,你似乎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再替你重温一下过去时光?”
“翘翘别闹!”古宜扬脸色一下尴尬起来,他懂得她的意思。
五年前就是忽视她说的话,才会被她当成试药的对象,而且试的是春药。至今想起来依旧难堪,他怎能再忍受一次。
“咦,宜扬哥哥……”苏翘翘笑的满脸贼色,缓缓靠近,低低说道,“我很好奇,当年那春药你是如何解的?”
古宜扬感觉哭笑不得,在她面前总这么被动,她的特别就是总能轻易的掌握主动权。
“翘翘,以后别再提这个问题,好吗?”古宜扬算是妥协的求让,长这么大,他只对她服过软。
“好吧!”无所谓的耸耸肩,即使他不说她也知道,面色一转,低声问道,“古伯伯可有查过那黑衣人?”
“岂会没有,只是……”愧疚的敛眼,叹息说道,“那黑衣人极为狡猾,就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遁迹。”
“他定是没料到我还活着,我想报仇!”苏翘翘满眼坚决。
“你是想……”瞬间读懂她眼中的讯息,古宜扬不赞同的摇头,“不行!太危险!用你做饵,万一仇未报你再出事……”
“宜扬哥哥,你怎么糊涂了!”苏翘翘无声笑道,“从我进入枫叶山庄的那一刻起,我的生还就不再是一件秘密,你认为他会不知道吗?”
古宜扬眉头一挑,今日匆忙,他竟忽略了这件事。
“明玉公子真是读书人?”古宜扬转换话题,淡淡轻笑道,“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很神秘,真是他救了你?”
“你怀疑他?”苏翘翘溢着满眼的笑,摇头说道,“这就是你们江湖人的通病,神经质!总那么多疑不累吗?”
“是我多心吗?”古宜扬无奈一笑。
“他就是个穷书生,有门远房富亲戚,那人你是不是也认识?”苏翘翘挑着一抹好笑,掩下眼内妖异,“不是说开茶楼的吗?你一定见过。”
“秦风,第一茶楼的老板,算是认识。”古宜扬点头,经常去茶楼光顾,自然对其人有所印象,勾起一抹笑,淡然说道,“是个妖冶的男子,很受女人欢迎!”
“呵呵,宜扬哥哥不比他差!”苏翘翘笑起来,魑灭那副勾魂夺魄的神情,岂能不受欢迎,恐怕还是男女通吃。
“你笑什么?”见她笑的古怪,古宜扬不禁皱眉。
总是看不透,她的心中究竟隐藏着什么?面对她,只感到苍白无力,不能掌控。
“只是看见宜扬哥哥高兴,所以才笑!”扬起脸,月色满满染上面颊,莹莹水眸眨了眨,唇边之笑淡而妖异。
古宜扬看着眼前的苏翘翘,尽管那眼中偶尔闪现妖异,可是……
前段时间,一个女童闯入江湖,出手狠毒,性情妖异。一时间,不止江湖,以至整个天下都传的沸沸扬扬。
她自称狱妖,地宫药司司主。尽管用毒出神入化,可众人尚有怀疑,但当血逝出现,众人才在震惊中相信,此女真是地宫药司。
会是她吗?但是,怎么可能是她?
“翘翘,你们一直都在洛阳?”古宜扬锁着她的眼,以妨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然!”苏翘翘瞪着澄净的双眼,笑道,“他说我昏睡了半个多月,醒了之后断断续续调养许久,后来还是卖了他所有家当才得以租车来到江南。”
“哦!”古宜扬随而轻笑。
自己真是多想,她怎么可能去入地宫,再者,虽然喜欢研制毒药,可还不至于到那个水平,更别提心思歹毒了。
[山庄篇:第七章 红叶之诗]
次日,东方浮着一抹红霞,秋天的初晨清冷肃杀,因旭日即将升起,渐觉有些暖意。
红叶苑内,苏翘翘站在枫树下,手中捏着一片带着白霜的红叶,目光凝滞。
“古有红叶题诗,今有凝叶成痴!”
爽朗笑声自她身后传来,唇微抿,苏翘翘转过身。
“明公子好早!”
举着手中红叶,苍凉之中的美她并非是体会不出,只是不喜欢那种凄凄哀哀的悲情。在于她而言,情,不该是暗自嗟惜,而该如地狱狂花般张狂热烈。
“早吗?”明玉走近,略低首,嘴角掠上邪魅之笑,清冷之声说道,“时间可是从进入山庄那一刻算起,你说过,不会令我失望!”
“放心!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苏翘翘极爱看这样的他,挑着妖异之笑,说道,“你为什么有如此多的遗漏,不怕旁人起疑吗?”
“世间何来完美,就是这样才显得更为真实。再说,有你在,即使再有疑虑也无妨。”明玉打开折扇,轻扇两下,笑道,“他问了?”
“怎能不问!”苏翘翘将手中红叶弹出,转尔玩劣一笑,声音清扬,“今天应该会以实际行动来确实,你可都准备好了?”
明玉但笑不语,犀利的眸子满含兴味,对于他而言,这不过都是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