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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佛,薄情赋(81)+番外

闻言景渊系玉带的手指一僵,抬眸便见傅明远眼眸中掠过一丝不耐烦的戾色,他淡漠地看了阿一一眼,对傅明远说道:

“如果我兰陵侯府每个女人都如此多情,你当如何?”

“那自然是除之而后快,”傅明远迎上他的目光,舒心一笑,心里所有的疑虑有如流云被风吹散,再也掩藏不住心底的那分得意和欣喜,“不过,她本是佛门中人,不如积德行善,网开一面?”

不等景渊发话,他便扬声喊了刘零进来,目光延及失魂落魄的阿一,道:“药可是准备好了?”

刘零点头称是,心领袖会地带走了完全放弃了抵抗的阿一。

景渊铁青着脸没有看她的背影一眼,抚着胸口的手攥紧了衣襟,傅明远像是放下了心头大石般释然一笑,轻轻把他抱入怀里,温声细语道:

“阿渊,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景渊似乎还没消气,闷闷地“嗯”了一声。

傅明远笑了,抱他越发的紧,然而他的余光膘到那抹身影便越发清晰地感觉到她浮软的脚步仿佛一下一下沉重地踩在他的心上,踩的他几乎窒闷得无法呼吸,心好像被一只手捏到了嗓子眼上,惊心,发痛。

“你放心,那药是失声药,伶园专用来整冶那些不听话的戏子的,剂量大了些而已,她不会写字又不能说话,无须担心她会走漏风声;我不想杀她,就让她好好的活着……”也好好地痛苦下去——傅明远没有说出口,他的心凉的很,她那句“夫君”让他如鲠在喉这么久,妒忌愤恨得快要发疯,岂能给她一个痛快的了结?!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夹杂着兵器碰击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巨大的水声,似有什么投进了伏澜江一般。仆人匆匆赶上来禀报道:“大人,兰陵县衙的孟微带人来搜船了!刘侍卫正和他们争持着……”

傅明远霍然站起,冷着脸道:“他们凭什么敢来搜我的船?!”

话音刚落,孟微手执带鞘钢刀拎着刘零的衣领将他拉扯着大步迈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衙役,对两人拱手行礼道:

“傅大人,今日兰陵西郊的乱葬岗发现一具被毁容的男子尸体,经仵作验尸调查核实,证实是兰陵侯府侍卫何旭,种种蛛丝马迹表面他脸上的剑伤与刘零刘侍卫有关,还请刘侍卫和侯爷到县衙倒行公事地取证一番。”

傅明远不可置信地看着脸色灰败的刘零,他的武功一向少有敌手,眼前这粗豪汉子竟然几招之间就把他制服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也敢动?顾桓他头上的乌纱帽不想要了!”傅明远气急败坏地上前拉过刘零,傅明远这才发现他右手的虎口有血淌出。孟微放手后他便颓然倒下,嘴唇动了动,说:

“大人放心,人已经处理好了。”

坐在罗汉榻上岿然不动的景渊此时身子一僵,脸色更白得不似人形。 “刚才手下人出手不知轻重,大人见谅。只是兰陵县衙的规矩,凡是疑犯拒捕反抗不合作者,受伤是咎由自取。不知侯爷此刻可方便到县衙一趟?”孟微望向景渊。

傅明远气愤而无可奈何地看着景渊穿好外袍随着孟微离去,傅明远追上一并下了一楼船舱。两个衙差浑身是水好像刚从江里上来的模样,对孟微一拱手说:

“大人,被推入江中的女子遍寻不到,大概已经被鼋鼍拖走……”

孟微点点头,说是先回衙再行禀报顾桓。傅明远看到景渊已经踏过舢板上了孟微的船,脸上不由得乌云密布,愤恨之色外露,说:

“你们转告顾桓,今日这事本官绝不善罢甘休!”

欢喜佛,薄情赋 第六十八章 兰陵恨 1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也敢动?顾桓他头上的乌纱帽不想要了!”傅明远气急败坏地上前拉过刘零,傅明远这才发现他右手的虎口有血淌出。孟微放手后他便颓然倒下,嘴唇动了动,说:

“大人放心,人已经处理好了。”

坐在罗汉榻上岿然不动的景渊此时身子一僵,脸色更白得不似人形。

“刚才手下人出手不知轻重,大人见谅。只是兰陵县衙的规矩,凡是疑犯拒捕反抗不合作者,受伤是咎由自取。不知侯爷此刻可方便到县衙一趟?”孟微望向景渊。

傅明远气愤而无可奈何地看着景渊穿好外袍随着孟微离去,傅明远追上一并下了一接船舱。甲板上一只空碗伶仃地滚停在景渊脚下,他顿住脚步,俯身看着跌坐在地上靠着船舷双目无神的阿一,伸出手去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脸看他,一字一句地问:

“你现在,还有勇气说你喜欢我吗?这样的我,你敢爱吗?”

声音不大,却字字入骨。阿一无端一颤,视线终于聚焦在景渊那双湛湛的桃花眼上,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语来,眼神中没有愤恨,只有让他最不想看见的悲悯,他闭了闭眼睛,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手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整个提起。

“说喜欢我,是骗人的吧。说了谎,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哗啦”的巨大水声响起,傅明远不可置信地看着伏澜江那圈圈涟漪复归平静,景渊竟然把她扔入江中,要知道伏澜江的鼋鼍极其凶残,人掉进去被吃得连渣滓都不会刺。过了舢板的孟微他们回头看过来,景渊潇潇洒洒地跟上去,傅明远也板着脸解释说是掉了一箱衣物而已无须大惊小怪。

日暮时分,兰陵县衙的后院书房中,景渊一脸阴霾地盯着顾桓,一手拂开郁离递过来的药碗,说:

“顾桓,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这本是意外。若一早动手便会打草惊蛇,适才她一入水,藏在暗处的顾北就已经潜入江中把她救走,现安置在江边一户渔民家中。你还是快把药喝了,免伤身体。”

景渊脸色不虞地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

“景渊!”景时彦在门外气嘈嘈地骂进来,“你究竟对小尼姑做了什么好事?!好端端的人岂会掉进伏澜江,还喝了杀千刀的失声药……”

景渊淡淡的横了他一眼,问:“你治不好她的嗓子吗?”

景时彦没好气地说:“这个就难说了!我只是大夫,又不是神仙!”

“是吗?治不好她你就不再是我叔公了,我没有这样的庸医叔公。”

“你——”景时彦气得胡子都快要竖起来了,恨不得马上给这不肖子孙一棍子,“顾北把她救出伏澜江后按了几下肚子,小尼姑就把什么江水什么药都呕吐出来了,也幸好这样,不然一辈子就毁了……慢着,这是什么味道?!”

郁离早在景时彦进来时就把药碗收到自己身后不让他见到,可他还是闻出来了,睁大着眼睛看着景渊嘴角的那抹褐色的药痕,大喝一声“顾桓”。

顾桓苦笑着说:“景神医,事出无奈……”

“顾桓!”景时彦瞪大了眼睛大骂:“我就说你让我开这样的药方作甚,还以为是你身有隐疾,原来你竟然是给我的宝贝侄孙用的,这可是比chun药更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