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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佛,薄情赋(20)+番外

“只缺一个种花丫头,一个洗衣房丫头。”

“那不就刚好。张员外终于得偿所愿了不是?”顾桓看着张员外脸色转青而那两美脸色发白银牙紧咬,而他脸上笑意不改,沈默喧微笑着道:

“这样也好,张员外盛情难却,来人,把两位姑娘领进府去。顾大人,侯爷知道你要来,早吩咐在下在此相迎,请。”说着便引顾桓和阿惟入侯府,李员外急得拉住顾桓的袖子说:

“大人,张员外的心意都送到了,在下的心意”

顾桓摇头,“员外的心意还不够细致,你看本官这两坛”他指指阿惟手中的袖珍酒坛子,“也是用蝎子、毒蛇、蜘蛛蜈蚣等炼制而成的,但只酿成了这世间罕有的极为珍贵的两小坛,你知道为何?”

“为何?”李员外急急地问。

顾桓附在他耳边说:“自然是选精华去糟粕,王爷缺什么就专门补什么,那些毒虫,本官只取其要害啊!”

李员外恍然大悟,松开了顾桓的衣袖怔在原地若有所思,猛然醒悟过来时顾桓已经进了侯府重门阖上,他跺着脚大声说:

“哎呀,顾大人,你还没告诉我怎样把蜘蛛的最精华的那部分取出来啊”

[卷一:兰陵情魅 第十九章]

李员外的惨叫声被隔绝在厚重的红门之外,阿惟摇摇头,把手中的“厚礼”交给一旁的小厮,阿惟眼中顾桓的身影是那样的潇洒倜傥,现在她才明白他笑傲春风的神色只需要花一句话,哦,有时候是一个词一个眼神就把人给整了。这两小坛“浓缩”的精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作弄人的东西呢。

品雪轩很大,一进圆门后便是左右两道抄手游廊,中间一个清浅的碧水湖,湖上零星地缀着几朵睡莲叶子,湖中心是层层叠叠的小山,石缝间夹着些针叶小草,倒也别致。游廊尽头是道垂花门,过了垂花门便豁然开朗,正中一座两层的飞檐小楼,两边是朱窗雕花小门的厢房。西侧一片开阔的空地上全种满了梅树,花未开,褐色枝干上还残留着一两星雪痕。

沈默喧带着他们往两层小楼走去,阿惟被留在门外,顾桓则施施然地随沈默喧走了进去,她心里也好奇这公子渊究竟长的什么模样,教那么多姑娘发花痴,于是脚在门外身子却往门内探,然而一扇不识情趣的屏风硬生生地拦下了她的视线,只听见一个略带冷峭而沙哑的声音响起:

“莫非有人状告本侯府内藏尸?否则怎敢劳烦顾大人纡尊降贵莅临本侯府上?”

顾桓毫不在意地笑了两声,不客气地坐下,接过沈默喧递来的茶碗,道:“不敢不敢,侯爷盛宠十八姬兰陵人所共知;不过侯爷也真是风趣,陈年谷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也记那么久,劳心劳力怪不得就这样被病困所扰,本官真是担心侯爷若是这样一病不起,何时建业那边来一纸皇令,要侯爷回建业定居养病,侯爷怕是得不偿失啊!”

“这么说,大人是好心前来提醒本侯的?”景渊咳了两声,身旁的丫鬟连忙递过茶杯,他喝了两口水清清嗓子,接着说:“大人多虑了,何时病,得什么病,能不能病好,这都不是自己说了算,不是吗?”

顾桓微微一笑,“道理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侯爷要知道,用同样的方法回避同样的事情连续三次,不是明智之举。昨日本官收到上面来的斥旨,说本官对侯爷身体关心不够,令本官及时在文书奏疏中反映侯爷病情,侯爷你看……”

沈默喧站在屏风之外,听着也微微皱眉。

“你想要什么?”景渊轻描淡写地问,却尽是冰冷讥诮的语气:“银子,女人,还是官位?”

“这些自是人人都爱,正常人都不会拒绝的。”顾桓笑了,“不过本官只是想请侯爷帮一个忙。”

“哦?”景渊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沈默喧和丫鬟便很懂眼色地退下,走到门外见到阿惟托着腮一脸郁闷地坐在石阶上,刚想让丫鬟带她去用点心,这时候品雪轩的院门处一个白色身影飞一般扑了过来,一把搂住阿惟。

沈默喧脸色微变,重重地咳了一声,提醒某人不该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搂搂抱抱,而迟钝的某人懵然不知,抱住阿惟不放,激动得无与伦比地说道:

“阿惟,我好想你呢!”

那兴奋的声音直叫屋里躺卧在床的人不自觉的微抿薄唇。

顾桓从怀里取出一薄薄的小册子递给景渊,“侯爷不妨仔细看看此书册……”

景渊翻了几页,面色逐渐难看起来,“顾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侯爷莫需知道,帮或不帮,只给顾桓一句话便可。”

“本侯可有得选择?”

“朝中有些人就是在等本官一纸公文送他们一个借口把侯爷纳回掌控之中,侯爷的忙,顾桓自是愿意相帮。至于下官的请求,也不过是为国为民之举。”

“你不好奇本侯为何不肯离开兰陵半步?”

“本官从不敢逾越过问侯爷私事,聪明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侯爷同意否?”

“阿惟你是怎么来的?”阿一拉着她的手仔仔细细地端详她,“你瘦了,是不是顾桓又不给饭给你吃?”

房内顾桓的笑容顿了顿,景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问:“不过是几笔数目较大的银子流向不明,查出来了又如何?”

顾桓正要开口,却只听得门外阿惟清脆的声音响起:

“他敢?!虽然他又抠门又阴损,不过那厨子哥哥对我可好了,经常留着好吃的点心饭菜给我。对了,阿一,你怎么又惹上那色胚兰陵侯了?他真的是因为那个、那个病倒的呀?”

听声音,这小厮该是个女子。

“那个?那个是哪个?”阿一一脸茫然,阿惟眨眨眼睛,低声道:

“就是那个脱、脱衣服啊,脱衣服有没有?他脱你的……”

阿一连忙大摇其头,“没有,是我脱他的衣服,你别误会。”

当下屋内屋外的人无不变色,沈默喧想捂住某人的嘴或是杀人灭口都已经来不及了,而阿惟还讶然问道:

“你脱他的?脱光了吗?”

“脱光了唔”沈默喧这次终于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捂住了某人的嘴,然而那三个字已经够有地裂山崩的了。景渊面色阴沉晦暗,牙缝里憋出几个字:

“顾大人的小厮是想要命还是要舌头?”

“侯爷放心,本官会让她把侯爷的这点小爱好埋在肚子里烂掉。请恕在下多嘴一句,”顾桓笑道:“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侯爷翻新花样时不要忘记保重身体。”

景渊抿唇,隐隐有薄怒,这时忽然听得屋外阿惟叹了一句,道:“色胚总比断袖强,你不知道,我家那位大人就连”阿惟吐了吐舌头,很知机地吞掉那半句“连小孩都不放过”,拉过阿一的手笑眯眯地说:

“阿一请我吃饭好不好?某些人要长相没长相要人品没人品,不谈也罢。我饿了,好阿一,我想吃竹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