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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9)+番外

梁思砚不可思议。

这是沈舟然第一次对他发脾气。

他这才察觉,好像从刚醒来,沈舟然对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沈骆洲目光从沈舟然生气的脸上扫过。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发丝的阴影遮住沈骆洲的眉眼,眼睛里的情绪一时让人看不清,说出的话却依旧云淡风轻:“以后谁来跟沈氏合作用不着梁少操心。应该说,沈氏以后想跟谁合作。”

梁思砚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就算行事冲动,现在快被兄弟俩一唱一和气死了,但毕竟是在上流社会这个复杂圈层里长大的,知道沈家的合作对梁家的重要性,攥起拳,指甲狠狠陷进肉里,压着自己的脾气硬邦邦道:“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他也不称呼沈总维持表面上的客套了。

沈骆洲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换,好像梁思砚的愤怒在他眼中不值一提。黑色西裤随着动作往上卷,手随意搭在腿上,淡淡说:“梁少也应该到了上班的年纪了吧,正好我这里有个挑战性工作,很适合你,就当职前培训了。”

“什么工作?”梁思砚不相信沈骆洲有这么好心。

沈骆洲语气不变:“病房里缺个护工,梁少明天上岗吧。”

护工??

照顾沈舟然???

梁思砚怀疑自己幻听了,不可思议伸手指指自己,又指指沈舟然:“让我去伺候他???”

看得出来梁大少爷很生气,都破音了。

沈舟然面对他的愤怒,跟沈骆洲如出一辙的平静:“梁少可以考虑下,毕竟你要靠我缓解你们的合作关系。不然——哥哥,你要什么时候开始下次竞标?”

“一周后,明天放出消息。”

“你、你们……”梁思砚被这两人一唱一和险些气晕过去,指着兄弟俩的手一直在抖。

沈骆洲在想什么?突然为他这个废物弟弟出头?沈家不是不要他了吗?

还有沈舟然,他不是喜欢自己巴不得上赶着倒贴吗?现在竟敢让他干伺候人的事?

“妈的!做梦!”

门“哐”一声又被关上。

沈舟然盯着嗡嗡作响的门皱眉,心里想的是这门早晚烂在梁思砚手里。

见他他一直看门,沈骆洲说:“他明天会来。”

用的陈述句。

沈舟然转头,对沈骆洲笑了下,知道他会错意了。

沈骆洲收回目光,搭在膝上的指尖轻轻敲打膝盖,若有所思。

他这个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用梁思砚试一试就知道了。

要是真恢复正常,那再好不过,可如果……

男人敛住的眉眼间掠过一丝冷芒。

“大哥,”沈舟然打断他的思绪,问,“你为什么要看我房间里的监控?”

敲打膝盖的手指骤然僵住。

作者有话说:

大哥:如果还是犯蠢他就要采取——

小乖:你为什么要偷窥我?

大哥:阿巴阿巴

第5章

沈舟然病房里的监控是小时候被人贩子抱走好不容易找回后,沈爸爸装上的。

“大哥,你为什么要看我房间里的监控?”

这话要是换成任何不知情的人来听,恐怕都会以为有变态。

沈骆洲面不改色地纠正:“是病房,不是房间。”

说是病房还好,房间总感觉有点奇怪。

沈舟然“哦”了声,锲而不舍:“所以为什么?”

“在医院里看到了弟弟为情自杀的对象,怎么都该了解下吧,”沈骆洲说,“跟我告状的时候,怎么不把他在病房骂的话也说来听听?”

要说是替梁思砚隐瞒,可偏偏又把另一段视频转给自己看。难道是想借着自己的名头逼梁思砚就范?

他有这个脑子吗?沈骆洲打量着病床上困倦的少年,微眯下眼。

沈舟然弯了弯眸子:“你在担心我。”

沈骆洲:“……”

有人听话只听一半的吗?

他罕见地掐了下眉心,强行结束这个话题:“你还睡不睡觉?”

“……睡。”

沈舟然还想跟他聊聊天,但奈何刚刚耗费了不少精力,又打了镇痛药难得没有疼痛折磨,最终沉沉睡去。

他这一觉倒是睡得好,可怜有的人连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

说的就是梁思砚。

他一回小旅馆就被催着交房费,钱包在房间里,他甩下句:“等我上去拿钱。”

前台看他那样,背后嘟囔一句:“穿着一身名牌,还不是来我这地方住宿。装什么装,拽得二五八万的。”

结果梁思砚没找到自己的钱包,原本放在房间的钱包没了。

“报警!肯定是有人偷了我的钱包!”

老板根本不信他的话:“房门都好好锁着,怎么可能进得去小偷?”

看他眼神明摆在说“你该不会是没钱了找借口吧”。

梁思砚气了一晚上,看了老板的眼神差点跟他干起来,被别人拦住后狠狠呸了一声:“你以为我稀罕你这破地方?”

老板:“也不知道是真不稀罕还是没钱住给自己找借口。你这样的房客我见多了,赶紧走,走走走。”

“不用你赶!”梁思砚挣脱拉住他的人,“放手!”

他大步往旅馆外走去。

走得远了还能听到旅馆老板在跟房客抱怨:“这人就是没钱打肿脸充胖子,还什么钱包在房间里没了,开玩笑,我这里的安保措施这么好,一个房间一张卡,怎么可能丢?看他穿一身名牌以为是个有钱人,现在,啧啧,说不好是做什么职业的……”

梁思砚气得脑仁抽疼,狠狠锤了下树干,三秒后一脸扭曲地捂住手。

“妈的。”他低低骂了句。

自己一遇上沈舟然就没好事。

但他现在是真的身无分文了。

那个钱包里的钱也不多,顶多再撑一晚的住宿费和饭钱,第二天还是没钱。

梁思砚坐在马路牙子上,抹了把脸,最终打通了一个自己根本不想打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是一个轻佻的男声。

“我,梁思砚,”梁思砚简短地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下,“你那边是不是还有房子?借住一晚。”

男人听了他的遭遇后,声音带上了笑,几分放荡几分戏谑,满满看好戏的意味:“梁少也太可怜了,被逼成了丧家犬,只能沦落街头。”

梁思砚呵呵:“你最好谢谢我,当初要不是我接了电话,现在被你那个竹马逼着流浪的还指不定是谁。你要是被赶出来了,还能回得去?”

几个呼吸后,那头一声轻笑:“房子啊,我是有好几栋,就以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价格的五倍出售给梁少借住一晚好了,记得收拾干净。钱款等你征得原谅,银行卡解冻后再给也不迟。”

梁思砚一边骂他无耻,一边问他房子在哪。

“我劝你最好还是按照伯父说的来做,他的脾气你也清楚。”

“让我去伺候他求他原谅,门都没有!”

对方轻嗤:“你以为真是去当护工?沈舟然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见你,你说两句好话,他不就眼巴巴缠上来,什么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