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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281)+番外

沈舟然虽然不知道一天下来具体花销多少,但绝对是把他拆了按斤称都还不起的价格。

等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要吃午饭的时间了。

保险起见,沈骆洲没有带沈舟然在外面直接找家餐厅吃,怕吃出个好歹,跟陈妈说了声马上回去。

沈舟然系好安全带,扭过一点身看正在挂挡打方向盘的人:“沈先生,是不是太破费了?”

沈骆洲看着左侧的后视镜,单手打了圈方向盘,修长手指搭在黑色皮革上,露出腕部精致的表盘,闻言很轻地笑了下:“沈先生?不是喜欢叫哥哥吗?”

“我……”沈舟然被他这样一说颇感羞窘,抛下自己的问题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之前在孤儿院里大家都习惯喊叠词,这样会好记一些。沈先生不喜欢的话我改了就好。”

沈骆洲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察觉到自己的冒犯:“不用,你喜欢怎么喊都行。衣服买给你就穿着,不值多少钱。”

“对了,你说在孤儿院喊叠词,那他们喊你什么?你的名字也是在孤儿院起的吗?”沈骆洲生出点兴趣,想要了解过去的沈舟然。

沈舟然点头:“是,我们都随院长姓,姓沈。院长阿姨一般喊我、喊我……乖乖。”

越往后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跟蚊子哼哼差不多。

他今年都二十多了,回孤儿院还是会被院长这样喊。现在又说给沈骆洲听,真的非常羞耻。

“乖乖?”沈骆洲下意识重复。

这么可爱的名字吗?他抽空看了副驾驶座上的人一眼,竟然觉得还挺配。

沈舟然自暴自弃不去看他的表情,弱弱反驳:“可以不这样喊我吗……很奇怪……”

又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要被叫这么娇的小名。

“那喊你小乖好了,这样也挺可爱的。”沈骆洲想了下,折中。

沈舟然觉得这个跟那个乖乖比起来算好了,勉强接受。

两人完全没察觉到,他们才刚认识,这样喊会不会太亲密了些。

等回到家沈骆洲当着管家的面喊了一声“小乖”,接受到管家意味深长的目光后,沈舟然才意识到这一点。

但木已成舟,总不能刚答应又反悔,只好顶着管家带着深意的笑低低应了声,快步去了洗手间逃离管家的视线。

管家在旁边看得非常满意。

果然还是得独处才行,看,两人关系进步神速。

格执行。

沈舟然没被这样对待过,即便是院长阿姨再喜欢自己,那也是二十多个小孩子一起争宠,分到自己身上的也仅有一点。

而这种善意和重视却在沈家一而再再而三感受到,他心下惶恐的同时涌出一股暖意。

沈家别墅里的人和沈先生,真的都是非常好的人。

带这种心情,他下午去书房背数据的时候格外有动力。

沈舟然记性很好,数据也不算很多,他背完一遍开始背第二遍第三遍,力求记住每处细节,吃过晚饭后继续背。

在数据里,他跟沈骆洲是半年前的学校演讲中认识的,一见钟情。

沈舟然则想,自己确实在半年前的演讲中见到过沈骆洲。对他是被学校请来的优秀毕业生,自己则是还在为绩点着急上火的普通学生,提前很久去也只抢了个中排的位置,隔着遥遥人海看他在他上从容自信讲话。

沈骆洲站在台上,目光不经意往下扫,落在了他所在的方向。

沈舟然似乎跟他对视了,紧张地挺了挺脊背,又意识到他应该不是在看自己,毕竟那里有十几名学生,怎么想都不可能看到他。

半年前他还在想,该怎么成为像沈骆洲一样的人。

结果半年后,就成了他的人。

沈舟然托腮看着数据,想到这有点好笑。

背了这么长时间,他想换换脑子,拿出沈骆洲给他新配的笔记本电脑,插上优盘开始写自己的论文,就是跟沈骆洲相关地那一篇。却在涉及到并购动因及绩效研究时总觉得缺了一环,从网上找数据和相关论文来看,要么是案例不匹配,要么是理论太旧。

想了很久他才发现自己干什么在这里浪费时间。

想知道什么,直接推门出去问不就好了?

怎么可能有人比沈骆洲自己还要了解沈骆洲的想法?

沈骆洲在另外一个书房。

他走近了抬手想敲门,却听到半掩的门内传来谈话声。

沈骆洲的语气听上去比初见时还要冰冷。不,应该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此时他收敛了笑意的声线又沉又冷,倏地多了几分凉薄,跟他这个人对外的形像一样,透着几分狠。

“二叔的手伸得也太长了,没事就往我这里探,也不怕被剁了爪子。”

“那边怎么说?”他停顿了下,在听那边说话,“我有没有想法?我的想法取决于他老人的想法。但我猜他不会让我失望。”

“不急,先盯着,把遗产拿到手就该收网——谁在那!”

三个字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向沈舟然砸来。

他心跳快了些,推开门:“是我。”

看到是他,沈骆洲原本冷厉的目光淡去,似有些惊讶他居然来书房找自己,做了个进来的手势,应付着里面的人:“没事,没别人听见。嗯,是我先生。”

沈舟然听到他很平淡地说“是我先生”,悄悄红了耳朵。

他到现在才刚刚接受两人已经是合法夫夫的事实,但沈骆洲好像接受度比他高多了,完全坦然地对所有见面的人说自己跟他的亲密关系。

“挂了,一会再说。”

沈骆洲挂断电话,招手让他过来,“怎么想到来找我?”

“想找你来问些问题,”沈舟然示意了下手里的纸笔,“你放心,我刚才听到的不会说出去。”

看来沈骆洲跟他二叔的关系很紧张。

“你当然不会说,”沈骆洲失笑,“你这么聪明,难道没意识到我们已经是一体的了吗?一损俱损。而且我那二叔可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人,比我坏多了,他要真买通了你让你给他做事,你的结局最后也好不到哪去。”

沈骆洲这话的意思意在敲打他,虽然感性知道沈舟然的性格不可能做出有害自己的事,但理智还是让他说出了这句话。

但沈舟然听后,只是盯着他说:“没有,你是个好人。”

沈骆洲被他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搞得疑惑,片刻后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不是个好人,我二叔更不是。

——没有,你是个好人。

沈骆洲想笑,眉眼舒展开,逗他:“小乖,有人说过你的脑回路很奇怪吗?抓重点都会抓偏。”

沈舟然轻轻摇头:“你是第一个。”

他其实知道沈骆洲刚才那句话在说什么,但他只是想反驳那个观点而已。

沈骆洲放下手下从老板椅上起身,长腿一迈走向他:“好吧。那你说说来找我是问什么问题?”

“我都写下来了。”他把那张纸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