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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278)+番外

王妈是沈家的做饭阿姨。

这也算随便吗?沈舟然盯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默默想。

他今天真的一直被刷新三观,近距离接触到才知道有钱人的生活是怎样奢华。

但他没反驳沈骆洲,点点头。

沈骆洲总觉得他有些怕自己,这样可不行。想了下,他为了破冰用公筷夹了面前的菜放到他盘子里:“吃饭吧。”

沈舟然默默看着盘子里的芹菜,觉得还没吃那股怪味已经让他想吐了。

他不吃芹菜,但沈骆洲肯定不知道。对方会知道他咖|啡|因不耐受是因为有医学报告,但是对事物的喜恶不深入了解是很难知晓的。

“不吃吗?”

沈舟然拿起筷子,想着一口而已,赶紧吞下去就没事了。

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着这口菜的吞入,没忍住差点吐出来却又硬是咽了下去,赶紧去找汤冲淡嘴里的怪味,又被汤烫到了,小口吸了道凉气。

这番动静下来吸引到了沈骆洲的目光,他放下手里的筷子问:“怎么了?”

“……没事。”沈舟然把汤碗放回去。

沈骆洲看了他几眼,发现盘子里的芹菜只少了一点点:“不爱吃芹菜?”

沈舟然摸不清他的态度,犹豫了下。

“不喜欢可以跟我说,我还没有小气到别人不吃我夹的菜就生气的地步。所以喜欢吗?”沈骆洲看着他。

沈舟然这次不犹豫了:“很讨厌。”

三个字掷地有声。

沈骆洲看他孩子气的模样竟然觉得有些可爱,转头看了眼管家。

管家把那盘芹菜炒百合撤了下去。

沈骆洲说:“喜欢吃什么,我帮你夹。”

就当让他吃了芹菜的弥补好了。

沈舟然指了指离自己比较远的几个菜,沈骆洲都帮他夹了点。看着盘子里高高摞起的菜,他说:“可以了,谢谢……呃,老公。”

沈骆洲停留在空中的筷子一顿,随后才若无其事收回来:“在家里可以不这样喊我。”

“那……”沈舟然其实也不想这样喊,太羞耻了,想了下,“沈先生?”

“太生疏。”

两人对视。

沈骆洲说:“我比你大七岁,你还是喊我哥吧。”

“好,”沈舟然点头,“哥哥。”

沈骆洲:“……”

只是让他喊哥,没让他喊哥哥。

叠词比单字更带有亲密熟稔的意味。

但计较一个字还是两个字没意义,沈骆洲轻轻略过这个话题,说起别的。

令他惊讶的是,沈舟然的知识储备量是很广的,并不仅限于单一的课本知识,对金融经济这一块也有自己的见解,两人聊了聊最近比较火的文创产业。

沈骆洲觉得有些可惜,他有心涉足这方面的,如果没有这件事,沈舟然在他的手下历练几年投放到相关领域,应该能有不错的发展,而自己却直接切断了他在b市出人头地的机会。

而且对方还对他感恩戴德,甚至喜欢他。

沈骆洲啧了声,觉得自己真不做人。

吃完饭很快就到了晚上,沈舟然在刚空出来的书房里磨蹭了很久,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终于迈着沉重的步子推开书房门,走向主卧。

半路遇到了管家。

管家拦住他:“小沈先生,正要找您。希望您有时间填一下这份问卷。”

“问卷?”沈舟然接过来扫了眼,发现是关于自己日常起居等方方面面的习惯问题,衣食住行全部包含在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喜欢什么家装风格讨厌什么香水一类。

“是的,今天上了您不喜欢的菜是我们工作失误,以后会避免类似问题出现,”管家微微欠身,知道他是要去主卧,临离开前笑容略带一丝促狭,“晚安小沈先生,希望您跟沈总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沈舟然:“……”

祝福的很好,下次不要再祝福了。

即便走得再慢,从书房到卧室就那点距离,沈舟然还是站在了卧室门口,他深吸口气,抬手按在 了门把手上。

却怎么都按不下去。

想一想也挺荒谬的,他人生前二十几年没谈过恋爱没牵过异性的手,现在却是直接突破层层障 碍,要跟一个刚认识一天的同性同床了。

即便知道是假的,也让他很紧张。

沈舟然站在门口,维持着这个动作站了十几分钟,终于微微用力,按下门把手。

只是他才一动,那边门直接就开了,沈骆洲站在门后垂眸看他。

“怎么不进来?”

沈舟然舔了舔唇,嗓子发干:“我正要进。”

沈骆洲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了,没戳破他在门口一直站着不动的谎言,侧了侧身让开位置,放他进来。

沈舟然走进卧室,身后响起轻微的关门声,在他的耳边无限放大。

“给你准备了新的衣服,放在那边了,一会洗完澡可以换。”

沈舟然顺着他的话看向床边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衣,嘴唇嗫嚅:“……好。”

看他站在那,脊背挺直,姿势僵硬,沈骆洲莫名就想笑:“你是怕我吃人吗?”

沈舟然:“……”

如果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吃”的话,他想,自己是应该怕还是不怕? 作为夫妻他当然应该有履行那种事情的义务,但他们也不是真夫妻啊。

看他微带震惊的目光,沈骆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简直无奈。 差七岁差很多吗?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新上任沈夫人的脑回路?

“我没别的意思……算了,你先去洗澡吧。”

沈舟然“哦”了声,抱着新的睡衣去洗漱。

不得不说,沈骆洲给他准备的衣物非常舒适,面料上乘,比自己之前的衣服好了不止一倍。 沈舟然的皮肤敏感,料子差了也觉得不舒服,更甚至还会磨得皮肤发红。但他哪有钱买好的贵面 料,都是大差不差就能穿,反正洗得次数多了自然就软了。

没有贵人命,就不能有那么多贵人病。

他倒是有心在浴室里多呆一段时间,但是时间久了供氧不足会晕倒,到时候给大家添麻烦,所以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时,沈骆洲关了卧室的顶灯,正在台灯下看一本书,听到他出来也没抬头。

沈舟然松了口气,去了床的另一侧,默默钻进被子里躺下。

全身平躺,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非常的规矩且安静。

而且仅占了床的一小边,稍微翻个身都会滚下去。

沈骆洲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合上书也躺进了被子里,关灯。

黑暗中,沈舟然静静看着天花板,想着些有的没有的,听身边人说:“明天领完证带你去买些衣服。”

沈舟然点了下头,想到他应该看不见才说了声好。

沈骆洲今天打开衣柜拿衣服时,看到了放在自己旁边的属于另一个人的衣服。

真的是少得可怜,而且看上去就很廉价。他觉得这种衣服不应该出现在沈舟然身上,那张脸配得上一切更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