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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125)+番外

但杜启白又很冷静,他自知自己跟沈舟然不是一类人,他放任自己的喜欢,可是又清楚地画定了两人之间的界限。

“对了,”杜启白跟沈舟然说,“纪岩他们院最近有个宣讲活动,说是科普医学常识,还有互动和小奖品,他想邀请我们去,让我问问你一会有没有时间。”

沈舟然本来是要去图书馆看书,一听有了点兴趣:“什么时候开始?”

“十点钟,两个小时结束,听说连开好几场,今天是第一场。”

沈舟然点头:“好,我去。”

等下课了,杜启白趁身后特意来蹭课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拉着沈舟然一路狂奔出教室。

“慢、慢点。”等出了教室一拐弯,沈舟然彻底跑不动了,弯腰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心脏砰砰直跳。他血压本就比平常人低,此时脑袋晕晕的。

“没事吧?”杜启白给他递水,抱怨说,“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散光,不拉着你跑他们又要围上来。我要不再跟辅导员反映下?”

沈舟然接过水,慢慢咽下去:“不用,顺其自然吧。”

辅导员也属于有心无力,毕竟脚长在学生自己身上,又不能强拦。更何况人家都说自己是去听课,去学知识。这话都出来了,辅导员怎么拦。

杜启白说:“然然,你脾气真好。”

沈舟然又喝了两口水,没做声。

他不是脾气好,只是知道这场景不会长久,等知道没意思后,人群自然而然就散了。一哄而上,又一哄而走。

潮水褪去,沙滩上不余什么。

医学院离得他们有段距离走路过去要十多分钟。

等他们两个到的时候,已经快开场了。

纪岩老远就看到他们,放下手里的摆件对他们挥挥手,杜启白也赶紧挥手,然后小声附耳过来对沈舟然说:“老纪可是他们学院的名人。”

“嗯?为什么这样说?”沈舟然对几位舍友的认知实在有限。

“因为老纪是出了名的一米八壮汉却连实验小白鼠都不敢抓,还被吓得花容失色哈哈哈哈哈哈哈。”杜启白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纪岩一走进就听到他在嘲笑自己,冲上来捂住杜启白的嘴捍卫自己再沈舟然面前的形象,讪笑着对他说:“我带你俩去后台逛逛,一会给你们安排到第一排。”

沈舟然颔首:“好。”他看着杜启白被死死捂住喘不过气的样子,犹豫下,“你要不放开吧,他快呼吸不了了。”

杜启白重获自由,赶紧大口吸气:“我要被谋杀了。”

“怎么可能,大多数人能憋气一分钟,你这才哪到哪,还没到极限。”

“我到极限你就进去了!”杜启白瞪他,“你们学医的真可怕,卡着上限把人整死是吧。”

“对你算为民除害。”

“滚蛋。”

纪岩笑着拉上他们:“走了走了,去后台玩玩,顺便帮我搬东西。”

几人打打闹闹,去了后台。

学生会找纪岩来帮忙的最大算盘就是他人高马大,重点的东西都能搬,给大家省了不少时间。

“我搬重的,你们两个一起搬那个轻的。”纪岩指指角落里的人体模型说。

“这还不简单,我自己就行,然然你在旁边看着。”杜启白一撸袖子,上去就去拽头。

拽了一下没拽动,又拽,脸色憋得铁青。

沈舟然歪头问:“我在旁边看着?”

杜启白尬笑:“那多不好啊,我们宿舍不养闲人,快来帮忙。”

沈舟然勾了勾唇,帮忙去抬腿。

别说,这硅胶模型看着轻,实际重量还真不轻。

杜启白在前面倒着走,边走边喊:“让一让,大家让一让,路过路过,别撞到。”

刚进来的一个人听到声音,往旁边侧了侧身,站在那里看他们走过去。

杜启白略过他:“谢……谢。”

他卡了下,死死盯着来人。

感受到他的视线,郁言璟淡淡站在那,并不回头。

沈舟然的目光在空中跟他相接,一触即分,收回视线往前走了几步,提醒杜启白:“小心,下台阶别踩空。”

“哦哦,好的。”

杜启白赶紧回神,侧头往后看,慢慢走下去。

沈舟然也下了台阶,他听到身后郁言璟在说话:“不是说今天不用来了吗?我下午会过去找你。”

声音虽还是没有多大起伏,但是个人都能感觉出说话对象于他而言不一般。

回答声有些模糊的飘在空中:“今天没事情做,正好来看看。”

有些耳熟。

沈舟然心底闪过一个人名。

看来他们发展的很顺利,已经从认识到熟稔了。虽然他之前也好奇过,为什么郁言璟那种人能轻易对只见过一两次面的秦霜鱼卸下防备,表现得像深爱很久一样。他后来才知道答案,原来是小说主角光环作用。

光环普及之下,人人爱他。

所以郁言璟这种隐藏很深的神经病,一见钟情就不会是什么难事了。

是的,神经病。

沈舟然并不打算跟郁言璟有太多接触,对方表面上是个十分优秀,救苦救难的医生菩萨,甚至为了别人的生命可以连轴转手术,昼夜颠倒的加班,但他并没有正确的善恶观。

对他而言,拿起的是手术刀还是屠刀,并没有分别。

他扭曲三观的形成源于自己的童年。郁言璟是个孤儿,原书中寥寥几字提到过,他在十二岁那年才被接进福利院。而在这之前,他被拐卖过,也被当成过乞讨的工具,甚至被抓走打过黑工,常年游走在灰色地段,朝不保夕。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见识了太多社会阴暗面,从地狱中挣扎着活下来的人,甚至十二岁之前不认字的孤儿,当年会以省理科状元的成绩考入A大,本博连读。

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他走了下来。

而在回忆起自己被身穿的那一年,沈舟然发现好几次郁言璟看他的目光让人后背发凉。

好在恋爱脑也不傻,不敢轻易靠近这个疯子,才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郁言璟的底线。

这种人,沈舟然敬而远之。

“刚刚那个,是不是学弟?”秦霜鱼往门口看了看,却看不到人影。

“学弟?”郁言璟问。

“哦,就是沈舟然,他跟我一个院,比我小一届,”秦霜鱼看不到人,也不纠结了,“算了。”

现在让他遇上沈舟然,总有点怪怪的,有种插足别人感情的微妙尴尬。

他回头看郁言璟:“没想到郁医生也是我们学校的,我知道的时候吓了一跳。”

郁言璟“嗯”了声,目光落在秦霜鱼的眉眼处,像在描摹一幅画那样细致。

秦霜鱼已经习惯他的冷淡了,但却有点受不住他的目光,要知道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郁言璟差点把他的脾气逼出来。

结果第二次见面很快就来了,他陪外公去医院做个微创,谁成想也遇到了郁言璟,还是主治医生。外公做完手术不舒服,吐了他一身,还牵连到了郁言璟。当时他的眼神已经能把人冻成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