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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不是我的错(69)

我叫道,不,涛哥,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不管的。你为了我才弄成这样,我怎么忍心一个人一走了之!涛哥,你是我的涛哥啊,我绝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涛哥,我背你!

涛哥不知哪来的力量,一把把我推出了老远,不要说了,亮子!这些食物和水连供你一个人走出沙漠都不够用,如果你我一起走,不但我活不了,就连你的命也难保,你知不知道啊!亮子听涛哥的话,快走吧,我告诉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了,就算你背我也走不了多远了。

那我情愿和涛哥一起死在这片沙漠里!

涛哥愤怒了,别傻了,亮子!你那样做一点不值!亮子,你快走呀,你再不走我立刻就掐断自己的脖子,死在你面前!

涛哥!

快走呀!转过身去,不要回头!永远不要回头!

走啊——

走啊——

我终究不忍涛哥如此凄切地呼喊,我走了。我的心在滴血。我回头望望,热泪汪汪。我绝然想不到今天竟是我和涛哥的生死决别!涛哥痛彻痛肺地呼喊仍在我耳边回响,我僵在那进而再也迈不动一步。我再一次回头,涛哥在我的眼中已经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一刹那,我决定回去与涛哥生死与共,绝无怨言!但是我已经迟了,这时狂风大起,我知道是沙风暴来了!猛烈的沙风暴卷走千堆黄沙铺天盖地地袭来,我发狂地向涛哥跑去,可我终究还是跑不过黄沙,我的双腿跪在沙土里,眼睁睁地看着涛被魔鬼一般的黄沙掩埋,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响彻云霄,涛哥——

2灭亡

后来我按照涛哥教给我的方法走出了腾格里沙漠。

我在腾格里沙漠边缘向着涛哥死去的那个方向跪了很久。

这是我生命当中最悲痛的一天。

我回到宾馆,再也无心继续我的雪域之旅,我决定返校。吴主任对我的决定表现出莫大的愤怒与不解,扬言我休想再参加类似的活动,很多人对我如此糟蹋这样的机会表示惋惜。常曼、自豪问我原因,我没有告诉他们,我无法说出口,我不相信涛哥死了,我无法说出那几个残忍的字。我把涛哥的死讯告诉了涛哥所在的部队,我作为涛哥唯一的亲人被允许去涛哥的房间整理他的遗物。我看见涛哥的抽屉里堆满了写给我的信,我一封一封地看了,泪如泉涌。晚上十点钟左右,我回到了宿舍,我推开门,宿舍里空荡荡地,十分冷清,要是以往,际军肯定会在宿舍的,现在连际军也走了,我一想起这事就悲从中来。这么晚了,牧原去哪里了呢?我去问隔壁宿舍的人,他们告诉我,牧原呀,牧原他出事了!他和别人打架受了伤,住进了医院。听说还很严重,有生命危险呀!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什么?!我一听,就心急火燎地下了楼,叫了一辆出租车匆匆忙忙地赶住医院。真是万分巧合,我刚到医院就看见大夫门满头大汗地从急诊室里出来,我跑过去抓住大夫的手,急切地问道,牧原,牧原他怎么样了?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疯了一般冲进急诊室,我到底来是来晚了一步,牧原他已经死了。天啊,为什么会这样?牧原,你醒醒啊!牧原——我扑在他的身上拼命地摇晃着他,但是我再怎么摇牧原也没有醒过来。

后来我知道了牧原是为我才去打架的,也就是说牧原是因为我才死的。那天牧原一个人从雕刻时光喝完酒才回来,在半路上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被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又打又骂。这个男人就是牛保,这个女孩就是简婕。牛保要与简婕分手,简婕死活不肯,牛保就对简婕施以暴力。牛保把一袋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扔在简婕的身上,怒骂道,简婕,你别不知好歹!你滚!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本来一副侠义心肠的牧原就爱打抱不平,又听见简婕的名字更是怒火中烧,心想,我兄弟心爱的女人怎能容你如此凌辱?!于是牧原冲过去就给了牛保一拳,打得他青鼻脸肿。牛保也喝了酒,受到了偷袭,哪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就和牧原丧心病狂的打了起来。牛保拿出他挂在钥匙扣上的弹力刀出其不意,就刺向了牧原,不偏不倚正好刺中牧原的心脏,牧原抢救无效,不治而亡。牛保自知难逃法网,去公安局自首,得到了法律应有的制裁。简婕也牵连到了这件事,一时间简婕名声大噪,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简婕忍受不了如此变故,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跑到枫叶林割脉自尽。这个我一生只见过一面的女子,这个我为之魂牵梦绕的女子,就这样命丧黄泉,从此与我阴阳相隔。

这几天我把自己反锁在宿舍里,茶饭不思,想起涛哥我就流泪,我把涛哥留我的那把箫抚摸了千遍万遍。想起际军,我就抽烟,一支接一支,没完没了。想起牧原我就饮酒,一瓶接一瓶,醉生梦死。我不去上课,不去任何地方,在宿舍里,躺在地上,摧残着自己。直到自豪雪域之旅归来用一盆冷水把我浇醒,我看见面了自豪,伏在他的身上痛哭了起来。自豪,涛哥死了,牧原也死了……

一周后,我虽然恢复了平静,但我内心的伤口永远也愈合不了。这时候那个阴险狡诈的女人碧云竟然打来了电话。

徐亮,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

我听见对面传来讽刺的言语。

碧云?!你——

其实我是想听听你绝望的声音,知道吗?我做梦都想听到你绝望的声音!哈哈,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至于如此伤心欲绝吗?那么,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啊……

“啪”地一声,我把电话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恰好自豪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亮哥!你这是干什么呀!事已至此,你要接受,你要面对!而不逃避,摔东西!

我掏出一百块钱,把头扭向一边,冷冷地说,你去买部新的吧。

自豪双手按住我的肩,使我的头转向他,以后可不许这样啦。自豪又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这是你的入党志愿书,你快把它写好,马上要交的。系里已经把你发展为党员了。

入党志愿书?自豪,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连党课都没上,我连入党积极分子都不是,哪来的入党志愿书?

自豪一本正经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吴主任说这是特例,党委书记也是这样说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特例?自豪,那你呢?

我没有。我们班这一次只有你和陆碧云。

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逃课,疯狂地逃课,我成绩平平,我和老师顶撞,我何德何能,怎么配做党员?!这不是在羞辱我吗?而你,自豪,我的好兄弟成绩次次都是年级第一,又是班长,人品又好,为我们班为我们系甚至为我们学校做了那么多的事,为什么没有你?为什么你不是党员?自豪,你回去告诉系里,这个党员我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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