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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不是我的错(50)

竞选的结果有点出人意料,结果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动。收上去34张有效选票有三十张竟然都写上了我的名字。有一张选票上说,我只选徐亮一个人当班长,尽管他没有参加竞选。于老师惊讶地当中宣布了这一结果,征求大家的意见,。全场一片哗然,很多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我的身上。安静下来后,刘界站起来说,我们应该尊重徐亮同学的意志。刘界的话音刚落就惹来了同学们一阵反驳之声,他们说刘界就是想当班长才这么说的。刘界又站起来为自己辩护,我就是想当班长,我不想当班长就不会来这里竞选了!同学们对刘界过于傲慢的坦率嗤之以鼻。还是吴主任一锤定音,让我上去表态。我走上去,说,很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但我想诚恳地告诉大家,我这一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做官,最喜欢的两个字就是自由,所以,班长我不会继续当下去了,请大家原谅!

很好!吴主任带头为我鼓起了掌,你可以下来了。

选举宣告结束。自豪、刘界、常曼都进入了班委会班子。但具体干什么还有待进一步商议。

阶梯教室只剩下我和常曼两个人了。

常曼把我堵在门口,你为什么不参加竞选?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可是为什么你不事先告诉我呢?你不竞选我竞选又有什么用?!还害我辛辛苦苦为你白忙一场!真是气死我了!

你说什么?原来刚才那一出戏全是你一手导演的?

不是!常曼怒声道,我有什么能耐这么做?我只是在他们面前帮你说了些好话而已!

常曼,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去参加竞选就是因为看不惯他们那些人勾心斗角,明枪暗箭,而你——哼!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我推开常曼气乎乎的走了。

常曼在我后面哭叫,徐亮,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做什么都是错,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我走下楼梯,看见陆碧云站在那里,好像在等谁。

你终于下来了。陆碧云见了我,有点儿激动地说。

怎么,你在等我?你找我有事吗?我有点惊讶。

刚才那张特别的选票是我写的。碧云说。

我突然感到很羞愧,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说。

徐亮,我很敬佩你啊,不光是你刚才的表现,更因为你的才气。我知道你对摄影深有研究,高中时就在国内获得了好多大奖,所以这次我等你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大作。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我是诚心诚意的想向你学点东西。

过奖了。那里谈得上什么研究,我只是喜欢而已。说起来惭愧,我也是从高一时才开始玩摄影的,一玩就玩疯了,把学习落下了,当时我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不相信我会考上大学,幸好我的运气好,才勉强考上这所大学。我停了停,只是这些你听谁说的?

常曼。

又是她,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来了气。

怎么了?

噢,没事。这样吧,有机会我会把我的作品给你送去的。你急吗?

不急。那好,那就多谢了。我先走一步了,拜拜。

好咧,再见。

后来自豪告诉了我,他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班长。那个傲慢的刘界,票数比我少了几票,只捡了个组织委员。但是自豪说他弄不懂得是常曼的票数最少但她竟然当上了团支书,而另外一位也是竞选团支书的票数比常曼多了一大截,但最后却落了个文艺委员。但自豪突然又说,我终于弄懂你为什么不去竞选班长了,一定是想摆脱常曼,是不是呀?哈哈……我说,都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不了解我,真是该死。你见我高中几时有竞选班委的念头?自豪大笑一声,别生气,亮哥,开开玩笑而已。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我也挺纳闷的,常曼竟然平步青云的当上了团支书。我并没有去问她,这几天我不想理她。

我所在的这所大学基本上还有点像大学的样子,虽然它的硬件设施称不上一流,但麻雀虽小,五脏也俱全。我比较满意的一点是,这里的风景不错,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我们本校区的西南角有一片幽静的枫叶林,一到秋天,放眼望去,层林尽染,抬头望天,发现天空也被枫叶映的如献血一般。天凉好个秋,又是一个秋天了,我行走在西域的秋天里,我行走在通往枫叶林的绿荫大道上,踩着铺满大道的蓬松的树叶,脚底有一种软软的感觉。愁煞人的秋风灌进我温热的身体,全身上下立即涌出一种冰凉彻骨的感觉,原来西域的秋天这么冷,像冬天一般。我不禁怀念起我们藕香村的秋天来。藕香村的秋天来了,树叶黄了,一群大雁往南飞,而在这里我却看不见一群大雁往南飞,也许这里的秋天真的太冷了,夏天还没有结束的时候,那些大雁就趁早飞走了。于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忧伤又涌现上了心头。我像是失去了我生命中的一件珍贵的东西,我不清楚这是不是我心灵深处潜伏的一种悲秋情结。我来到了那片幽静的枫树林。我看见满天的枫叶像一只只火红的蝴蝶在尽情的跳着忧伤的舞蹈,突然之间,那些火蝴蝶不见了,化成了一颗颗巨大的血滴从天空急速的落了下来。霎那间,我的脑海里掠过我年少的那一个场景,我看见满山红艳艳的杜鹃花说,血,血,这时,涛哥对我说,别怕,这不是血,这是杜鹃花啊。不信你过来摸摸看。于是我走过去一摸,果然是杜鹃花,不是血。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对我说,亮子,别怕,这不是血,这是枫叶啊。不信你过来摸摸看。于是我走过去接住了一片枫叶,果然是枫叶,不是血。

我在枫叶林里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在长条椅上躺了下来,慢慢的享受着大自然馈赠给我们的诗情画意。当我的视线渐渐的明朗,当一片片的枫叶从我的眼前移开,我看见一个清秀的清瘦的背影如玉树临风一般伫立在纷飞的枫叶中,嘴中含了一根长箫,他的手指灵巧的在箫的孔眼上舞动着,于是一曲我非常熟悉的箫音伴着清风,被枫叶席卷而来,直抵我心灵深处最柔软的一隅。那一刻,我几乎要忧伤而死,因为那曲子真是太忧伤了,我想到,这个人已经把涛哥教给我的无名曲吹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因为涛哥说,这首曲子吹得越好,它就越忧伤。我猜想,那个人的心情一定和他的箫声一样忧伤,要不然他不可能吹出那样一种境界来。还有,他可能是音乐系的。

这时候一个浑浊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维,我没有回头,我躺着不好回头,但我知道是碧云来了,因为她那浑浊的声音在我们班里是独一无二的。

真巧啊,徐亮!碧云笑着说。

陆碧云?好啊,你怎么也来了?我坐了起来。

噢,我是来拍几张枫叶的风景照的,上回看到你的作品,我自叹不如。你的风光摄影不仅仅有技术,更有意境有思想有灵魂,在看看我的,简直一塌糊涂。所以我想多抽点时间练练,也不期望有多大的成绩,好歹毕业时能找一份好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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