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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8)+番外

温冬点头:“恩,你说得对。”

等天色暗下来一些,温冬喝了不少酒了。到了后来大家都很高兴,逢人就碰杯,也不管认不认识。她脑子很乱,没控制住就多喝了点。

周围水晶灯流光溢彩,身边的人华服锦衣,她觉得面前的宴会,像是电影里盖茨比的聚会一样,虽然这样形容好朋友的婚礼不太合适。

喝了酒身体和大脑都兴奋了起来,但与此而来的,也是深深的疲惫感。她拿着一杯香槟,退到边上,小口喝着,闭着眼听正在放的舞曲。

像梦一样。她觉得很奇怪,怎么会再有交集呢?

其实也不算有。

她想了下,总觉得又委屈,又难过,又心酸。她想了半天,还是把那条系在手腕上的白色手帕解下来,拿在手里,然后继续闭着眼听歌。

这会儿放的是鲍勃迪伦。

“How many times can a man turn his head

一个人可以回首多少次

And pretend that he just doesn't see

只是假装他没有看到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朋友,答案在风中飘荡”

《Blowin'in the Wind》,歌词很美,鲍勃迪伦的声音也很迷人。

然后她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

温冬抬头,看到周白焰和苏冉她们一群人在朝这边靠过来,看样子,是有人要走了,他们出来送人。

温冬以为他们会直接走过去,毕竟他们人挺多的。

但是周白焰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这里,顿住了,居然停在她面前,低头问了她一句:“哪里不舒服吗?”

他停下来,有几个人都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都只是礼貌地看了温冬一眼,然后就继续往前走,又转移了视线,唯独苏冉和周白焰旁边的几个男人多看了她好几眼。

苏冉看温冬还愣着,笑着解围:“她有点喝多了。”

周白焰点了点头,看着旁边的人在一边聊天,拍照,他索性坐到温冬旁边,就和她隔着一个椅子,拿出一盒烟,问她,“介意吗?”

温冬摇头,尽量控制自己不往他那边看。

他把手里的外套拿到中间的椅子上放着,托着下巴开始抽烟。

温冬闻着烟味,觉得自己酒已经醒了,现在头脑清醒得可怕,可以去跑个三千米。

周白焰好像就是想坐这里安安静静抽支烟,也不跟她搭话,很投入地抽着烟。温冬头都不敢往那边扭过去,静静地坐着,看着顶上的水晶灯发呆。

周围的人也慢慢走远了,剩下他们两个。

她的两只手合着,里面是那条白色的手帕。

很软,很轻,握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等他抽完一支烟,像是助理的人在那边叫他,说车过来了,他应了一句,却没起身。

温冬没忍住把腿往边上挪了挪,周白焰才站起来,也没跟她说再见,直接走了。

衣服还留在椅子上。

温冬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他把东西带走,所以她叫了他一声。

“周先生。”她觉得自己的声音还算镇定,“你的衣服。”

周白焰看着她,顿了一下,“是留给你的,晚上冷。”

说完就走了。

温冬愣着,盯着他的背影看,觉得自己又醉了一些。

她没敢穿那件衣服,抬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就那样抱着个香槟杯坐了很久。

等人慢慢散了,苏冉和周林过来找人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那,一动不动的。

苏冉正想过来调笑两句她酒量不行,走近几步,却看到温冬脸上全是眼泪。

她的妆不浓,但眼角都晕开了。她没哭出声音,但满脸都是泪水,眼神迷迷蒙蒙地,盯着杯子,一动不动,明明没有嚎啕大哭,但就是让人觉得她很伤心。

苏冉没敢过去,拉着周林走了。她们给她留了灯,让她在一片水晶璀璨的灯光里,静静地哭。

第6章 雪花酥

在学校待了太多年,对于自己的新工作,温冬很快就适应了。

她课不多,国内的教学对她而言也很轻松,她每天骑个自行车去学校,下了课又骑着车去逛菜场回家做饭,两天运动一次,和谢元一周约一次球,过得非常规律健康。

谢元帮她拎着袋子,抱怨:“好好的车不开,偏要走路。”

“你现在不多运动,十年之后就会有啤酒肚。”

谢元一脸惊恐:“我健身房白去了吗?别咒我,我要吐了。”

温冬懒得理他。两个人一路拌着嘴回了温冬家里,到了门口谢元又开始抱怨,“你就不能换个好点的公寓,我看到这种居民楼,感觉下一秒都要垮了,又不是没钱。”

“你怎么这么话多?”温冬被他念得头疼,“这里交通方便,买菜方便,街坊领居又有人情味,那么有生活气息的地方,我为什么要搬走?”

“外面卫生条件搞得不好啊,楼道里面都脏脏的。”谢元很是嫌弃,“你自己有洁癖,我都服了你,有洁癖的人还能住的下去这种危楼。”

“那并不冲突,而且大少爷,这才是大多数人的生活。”温冬叹了口气,把门打开,“这才是人间。”

“是是是,你家里才是人间。”开了门谢元忙不迭以进门,把东西往厨房一丢,马上去翻冰箱。

温冬家里布置地简单明朗,和楼外面俨然是两个极端。

温冬招呼了一声:“喝玻璃罐子里面的柚子茶,昨天才做的。”说完进厨房做饭了。

谢元每周都要来蹭饭一次,然后吃完饭以后送她一本书当谢礼,这算是他们的一个约定。

她洗干净手,开始做饭。谢元要吃番茄炖牛腩和清蒸鱼,挺简单。她在厨房忙活着,谢元窝在沙发上拿着IPAD看NBA。

翻了下冰箱,发现点存货,她索性又做了个清炒虾仁。等菜上桌,谢元非常麻利地放下手里的球赛,殷勤地帮着拿碗筷,谄媚地奉承温冬,“我师姐真的是,心灵手又巧,现在会做饭的女性可不多了,我家里就是我爸做饭。”

“年纪大了,就爱上柴米油盐了,不然总觉得自己一个人生活可怜。”

谢元失笑:“温老师,你比我还小一岁呢。”

温冬比谢元大一届,是他的学姐,但其实年纪却比他小一岁。谢元开着玩笑叫她师姐,一开始是调侃她,一叫却叫了好多年。

提起这个话题她却有些伤感:“别说年纪了。我现在常常觉得自己很失败,太失败了。最好的那几年拿去读书,泡研究所,我应该去好好谈恋爱,去泡吧蹦迪什么的。现在都快奔三了,我总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情趣的中年妇女,生活索然无味。”

谢元挑眉:“我记得以前很多人追你,是你自己拒绝的。”

温冬点头,握着手机把玩,“现在想想真后悔啊。”

“后悔你也行动起来啊。”谢元盯着她,“发现一下身边的资源。”

温冬看着他,想了下,笑了,“我已经在努力了。”

“是吗,没看出来。”谢元突然闻到味道:“厨房还有什么,甜甜的味道,藏了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