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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垃圾堆爬出来后(69)+番外

弃厌掌心精神力一闪,想先处理一下伤口,随即一愣。

——这血,用精神力止不住。

畲一心情极好的看着他身上殷红的颜色,愉悦的笑了,“瞧,你看起来更迷人了……”

随着血液流逝,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皮肤白的发青。

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畲一拿出昏迷针的发射器,玩似的对准弃厌,语气轻佻,“我舍不得你闭上这双眼睛,要不然……你乖乖跟我走,我就不让你昏迷了。”

然后,回到主家之前,再把这双眼睛挖出来,反正人尝不到,总得留下点什么东西做纪念。

弃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雨滴砸到刀锋上,碎成更加细小的飞花,他转了转刀柄,心底一直喧嚣的杀欲渐渐攀登到了顶峰,眸中的幽蓝后隐隐可见暗红,又倏地隐没。

狗东西,想得美。

弃厌引动豆芽菜转化的精神力于刀尖。

峡谷无他人,地方隐秘,眼前这个败类可以当他的试验品。

老师一开始知道他有两个源骨的时候,给他测了两股精神力的融合度,最终结果显示,融合度百分之百。

当时他还太小,修炼尚未入门,且豆芽菜太弱,更不用说转化出多余的精神力了。所以直到最近一段时间,他才隐隐有想将这两股精神力合二为一的想法。只是没有理论支撑和老师引路,一直未曾实践。

透明的精神力与空气融为一体,侵略性极强的刺骨的寒意让刀锋上的水瞬间结成了冰,连带着周围小范围的雨幕都凝结成了雪花,刀尖点地,积水成冰。

这显眼的异常情况自然被畲一看在眼里。他惊疑不定,“这是……”

这是另一股精神力的波动?怎么可能?

难道这小子也是从那里出来的人……

“你是不是被改……”

畲一似乎想问什么,又猛地闭上了嘴。

是不是,抓回去一查便知。

他没了玩逗的心思,昏迷针的发射器已经对准了眼前的人。

结冰的刀锋上忽的腾起细碎的幽蓝浮火,密密匝匝的将透明地精神力包裹起来,又见缝插针的与它纠缠在一处,两股精神力融合度高,过程十分顺利丝滑。

以幽蓝色的精神力为主体,颜色渐渐变深,最终变成了如墨般浓郁的漆黑,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起伏波澜。

弃厌瞧着脸色更白了几分,额角留下来的分不清是冷汗还是雨水。

不过三四秒的时间,但是这两股精神力融合后,消耗速度简直成几何的平方倍上升。

可比起负面状态的消耗,现在这种程度简直算得上温和。

他慢吞吞的抬眼,提着刀一步步向畲一走过去,闲庭信步般不疾不徐。

许是风有些大了,畲一忽的觉得有些冷。

他脸皮抽了一下,心里起了速战速决的念头,幽微的毫针从发射器端口无声刺向弃厌,在细密的雨帘里显得毫不起眼。

速度太快,弃厌眼睫一颤,只1来得及微微偏头,针从他脸侧划了过去,射中了与季付缠斗的一个人。

细微的刺痛从脸颊上传来,他伸手一摸,脸上有一道划开的伤口,头发丝般细,粘稠的血沾在了指尖。

畲一见状微微放松,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弃厌脚步一顿,“……”

眩晕感犹如带毒的菟丝花一点点将他勒紧,想要侵入源骨,让他彻底失去反击能力。

“没能完全打中你,药效发作起来慢一些,但是也够了。”

畲一等着弃厌倒地。

一秒两秒十秒,他蹙眉。

嗯?没倒?

弃厌眉心中。

豆芽菜使出吃奶的劲儿,筑起一道精神防护,保护住大号源骨,透明的精神力寒气四溢,暂时拦住了外面蠢蠢欲动的药效毒素。

它甚至凶巴巴的冲出去,把自己裹得严实biubiu的撞向那团毒素——虽然没什么用。

精神防护散掉之前,他不会有事的。

弃厌闭眼不动,安静的等着畲一主动过来。

他这边没动静,畲一站不住了,将将向前迈了两步,忽的停下,又举起了发射器,轻微扣动声被弃厌收进耳里。

好多疑谨慎的人。

总不能再被打一针,这个距离,够了。

弃厌未睁眼,手里一直蓄势的刀却猛然挥出,上面附着的黑色混合精神力在脱离刀锋的一瞬间,霎时带出雷霆之威。

那种平静道极点的压抑一旦脱离掌控,顷刻间就变成了噬人的滔天海啸,卷着漫天风雨轰然击中畲一的胸口。

噗——

畲一瞳孔大张,手里的发射器变成了齑粉,他匆匆结出一层防护,只抵抗了不到三秒,便颓然碎裂,紧接着一声巨响,他整个人喷出一口血,深深嵌入了岩壁里,耷拉着脑袋,已然是出气多近气少了。

显然始作俑者弃厌本人也没有想到,这道攻击的杀伤力这么大,能秒了一个快六阶的五阶星控师。后遗症就是,他拿刀的手在微微颤抖,铿锵一声,手骤然脱力,刀掉在了地上。

季付本来已经解决了手头难缠了十三个人,正打算过去帮忙,没成想就看见了这样惊悚的一幕。

他眼睁睁看着弃厌提刀走过去,想起他不太对劲的状态,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叫住他。

一只冰凉苍白的手紧紧攥住畲一的领子,将他从凹陷的石壁上扯了出来。弃厌将他拉出来扔到地上,垂眼看着地上疼的打滚的人,像看一条死狗。

他一开始说了,他需要一个发泄口。

杀欲在叫嚣,眼底偏偏静如死水,偶尔掠过一抹暗红。

弃厌抬脚,碾碎了畲一的手骨,“你主家,为什么杀我。”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问与不问都没什么区别。此时开口,大概是走个形式,给畲一一个倔强的理由罢了。

果然,畲一咽下血沫,右脸的刀疤狠厉,“我不会说的,早知道啊——!”

弃厌面无表情的将精神力侵略进他的身体里,将他四肢的骨头一点点碾成粉末,畲一的身体很快就瘫在了地上,肮脏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弃厌毫无反应,哦了一声,接着问,“你主家,谁要杀我,库卡杰?还是……刻金?”

他虽问着,但是没有给畲一回答的机会,接着将他的经脉一寸寸割断。血从畲一毛孔里渗出来,将四周的雨水全都染红,乍一看上去,像充斥着杀戮气息的一片血海。

杀欲得到缓解,弃厌心里翻涌的暴虐渐渐平息。

果然,畲一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恶毒的咒骂让弃厌微微皱眉。

他将畲一提起来,抵在石壁上,另一只手毫无征兆的穿透了他的心脏。

弃厌甚至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又渐渐的归于死寂,不知过了多久,连温度都渐渐散去了,他才抽回手,任由指尖的血滴落。

他低头,冷淡颓丧的眉眼间溅了血,添了几分凌厉的杀意。

弃厌轻声说,“吵到我了。”

这时间,他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弃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