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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垃圾堆爬出来后(161)+番外

发完之后,他就抬头看向了前面一座极高的山,山顶缭绕着云雾,看的不清楚。之前他就是将老师放在了那里,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弃厌掏出飞行器,朝着山顶飞过去。

另一边,季付和厉月承也看到了弃厌发的消息,季付连忙顺着信息进行了精准的定位。

他将信号锁定在地蓝星最中央的位置,放大之后立即发现了弃厌的飞舰,高兴道:「小五在那边!」

「快快快!我们快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厉月承无奈:「你先坐好,不要影响我锁定方向。」

两人没花多少时间,缓缓的停在了弃厌飞舰的旁边。季付率先打开舱门跳了下来,看了一圈之后,高高扬起的嘴角耷拉了下来,他挠头道:「没有人啊。」

厉月承紧跟着他后面下来,「刚才才接受的信号,应该是刚离开,」他说完之后,鼻尖忽的动了动,凝声道:「有血腥味。」

不待季付做出反应,他就径直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往前不远的一块空地上,有一块的颜色比周围都要深,暗红发黑的痕迹已经干涸,厉月承对血液向来比一般人敏感,他蹲下来用手捻了捻,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是人血。」

「人血?」季付笑道,「三哥你判断错了吧,这里除了我们哪里还有……」

说着,他忽的停住,脸上的笑一僵,「你的意思是说——小五?!」

季付忙不迭道:「三哥你再闻闻,看看是不是小五的血,闻着味儿能不能找人。」

「……」

厉月承默了默,「我不是狗。」

他垂眼看了看地面,「有脚印,像小五的,脚印消失的地方,脚尖朝着的是东方,他应该是用了飞行器。」

「我们先往东走。」

……

山顶的风比下面凛冽许多。

弃厌将飞行器停在一边,这里比几年前变了不少,他在山顶走了一圈才找到当时他藏冻生舱的地方。

他堆的土堆还在,上面插着的一个削的乱七八糟的木头,木头上刻着歪七扭八的狗爬的几个字,还是他当初写的。

木头已经被风吹的销蚀了不少,丑兮兮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弃厌想了想,已经有点记不得他当时写的什么了。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意料之中的事情。

弃厌叹了口气,老师源骨自爆,需要更长时间的地脉的滋养,才能再次长出源骨吧。

他伸手摸了摸当年刻下的木头,想了想,又重新在上面添了几个字。他现在的字体倒是比之前长进了许多,形成了自己的风格,笔锋内敛却凌厉。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老师,我长高了。

所以,快点醒过来吧,他再长高一些,还想象小时候摸他脑袋的话,姿势就不太舒服了。

写完之后,弃厌又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的话,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说了大概,才道:「老师,我该走了,总是旷课实在是浪费学……」

弃厌忽的沉默了一下,突然想到这一年的学费……他好像还没交。

「……」

算了,回去再说。

弃厌踩着飞行器原路返回,耳边却忽的传来一声被精神力加持过的,声嘶力竭的吼声:「——小五!!!」

弃厌:「!!!」

他耳尖一抖,脚下一滑,险些摔下去。随即连忙凝神往下看,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吭哧吭哧的再往东方走。

甚至连飞行器都没用。

这一嗓子显然是季付吼出来的,吼完之后,他蔫头耷耳的往前走,「厉三哥,咱们都走了这么久了,也没见着人影,人能去哪儿啊,愁。」

厉月承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喊的脑瓜子嗡嗡的,稍微增大音量:「你说什么?!」

季付:「……」

他仰天长叹:「真希望小五现在就从天上掉下来。」

弃厌刚拐了个弯从天上飞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话,飞行器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他就来到了季付面前,看样子真的挺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

飞行器还悬浮着,弃厌往下瞅他。

季付:「……」

弃厌:「……」

两人大眼瞪小眼。

季付结结巴巴道:「掉、掉下来了!」

厉月承兜帽实在是挡视线,没看见他们头顶飞着的弃厌,耳朵还懵着:「什么来了?」

弃厌头疼的落在地上,「你们两个怎么来了?」,问是这么问,他心里其实猜到了,「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

他现在除了脸色不太好看之外,看着真的没什么。季付放心了,嘿嘿一笑,「还不是你这家伙总不让人省心,二哥唠叨的性子你也知道,两天前就不停的问我你从里面出来没有。」

他拍了拍弃厌的肩,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过小五,你来这里这么久做什么啊?」

「二哥他们担心你,主要也是不知道你在这里干嘛,一来还是这么久,不过要是秘密的话,就当我没问!」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弃厌看了看山顶,平静道,「这里埋着一个对我喊重要的人,我过来陪陪他。」

季付悄悄捂了捂自己的嘴,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才安慰道:「没事的小五,还有我们陪着你。」

厉月承点头,「嗯。」

他耳朵总算是恢复正常了,想了想,还是问道:「我们在你停飞舰的地方发现了一滩干涸人的血迹,小五,这里还有什么人吗?」

弃厌神色如常,「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了,应该是来这里清理垃圾堆的人留下来的吧。」

他说完之后,就察觉到厉月承的视线就落在了他身上,想起厉三哥对血液的敏感程度,心里微微一紧,「你们以为是我的?」

弃厌伸出手,状似无奈,「我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说的也是,照着那滩血迹的流血量,应该都是致命伤了,」季付嘀咕道,「好了,快走吧,再不回去,顾折腾不知道又想出什么办法折腾人。」

「嗯。」

三人一同往飞舰的方向赶过去,经过那滩血迹的时候,厉月承心里怪异的感觉更重,他稍稍一顿,犹豫的放慢速度,还是停下来,伸手快速取走一块沾血的土壤,才跟了上去。

……

回到瑞汀星之后,季付就将事情挑挑拣拣告诉了修斯和兰尔维,修斯听完之后没多说什么,只是当天晚上在一众羡慕的视线里,给弃厌单独的开了一顿丰盛的小灶。

季付仗着自己没比弃厌大多少,厚脸皮的拉着兰尔维和厉月承抢他的甜点,修斯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

五人吵吵闹闹的闹腾了许久,清理卫生的智能机器人差点把自己转成了陀螺,弃厌也跟着他们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这一闹,就到半夜,弃厌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刚一关上门,他就察觉自己鼻尖一热,弃厌飞快的锁上门,冷静的捂住鼻子进了洗漱室,殷红的血一滴滴滴下来砸出一串血花,顺着水流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