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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城破时我在卖菜(30)

客人喝醉了,主人也喝醉了,开始胡言乱语:

“不知道那个女孩子的手有多漂亮。”

“看来太子丹是真心要招揽荆轲,哈哈。梁大人,你可愿做回太子丹,招揽人才啊?”

那些人聊着聊着,起了剁掉一个女孩子的手,呈给一个客人的想法。他们做这个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重现一下那个故事。

大家刚一做完这个决定,就有人盯上了低着头的阿素:

“那位抱着锦瑟的姑娘,呵呵,手可真漂亮啊!”

阿素猛然地抬起头,面无血色。

这晚花望住在房里,被外面的哭泣声吵得睡不着。

她推开门,看见海棠红正抱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姑娘。花望仔细一瞧,发现姑娘的手不见了,身上染着的全是血。

那些人禁止阿素去医治,把她留在房里,就这样看着她流血的样子,看了很久。

“阿素,阿素......”海棠红紧紧抱着那个人,哭泣的声音听得花望心烦。

花望看着远处:“这梁府里没有海棠花,你是跟着这个姑娘到这里来的吧。”

花望再次看向那两人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们的踪影,只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

第二天晚上,花望做完了事情,离开了梁府。可是她没有走远,就在附近呆着,坐在街边吃一碗热热的馄饨。

“哟,姑娘,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啊?”

“在等人。”

一辆马车停在了梁府门前。

梁府今晚还在宴请客人。为了尽兴,他们还叫来了一个说书的姑娘,据说那姑娘长得很美。

客人们露出会心的笑容。

那个穿着粉色轻纱的女子下了马车走进梁府前,她看了看路边的花望。

花望没有看她,继续吃着自己的馄饨。

那女子进了梁府,对着客人们盈盈一拜: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今晚有个抱着锦瑟的女子给他们说书,她的故事讲得很好。

夜越来越深了,路边的小摊收摊了。摊主看着花望,有些难为情。

“您走吧,我一个人在这儿也成。”

“唉,你说这......好吧,你一个姑娘家,小心点。”

花望对着离去的摊主笑:“你是一个好人。”

然后她低下了头:“好人太少了。”

吱——

梁府的大门开了,一个穿着粉色轻纱的女子抱着锦瑟走出。

花望走到了她面前:“你回来了。”

“你在等我?”

花望见她要走,说:“你说你不会做坏事,所以我让你留在梁府中。如今你做了坏事,跟我走吧。”

海棠红笑了,那样子很娇媚:“我做了什么坏事?我不过是说了一出戏。”

“是的,杀戏。”花望补充道。

海棠红不说话了。

这晚她给客人们讲武松打虎,讲着讲着真的变出只老虎,变出一个武松。武松与老虎相斗,最后武松杀了老虎,有一位客人的魂魄受了重伤。

大家都觉得新奇,让她讲更多的故事。喝酒的,大喊的,一时间吵吵闹闹的,快要把房顶给掀翻。

于是她讲了许多她所知道的能杀人的故事。

客人们很着迷。

她笑得越发妩媚。

杀,杀得再多一些吧。

如她所愿。

今天,那些听她讲了故事的客人们估计没一个能活过三天。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看故事,那就让他们看个痛快吧。这也算是满足了他们死前的愿望。”海棠红慢条斯理地说着,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我听说杀戏很有意思,本来想去看看的。可是她拦着我。”花望指了指街角。

那里正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她小心地看着这里。

“你给了她一双手?”花望看着海棠红。

“她原本的手烂掉了,我就把白骨接了回去。”

“嗯,这样也不错。”花望点点头,“既然你们这么看重这双手,就让她的魂魄附在白骨上吧。”

白衣女子走了过来,怯怯地道:“海棠。”

花望哑然失笑:“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唔,海棠红是艺名,海棠是真名。”

海棠红说完后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只有她能叫我海棠。”

阿素红着脸,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花望无奈地笑道:“真拿你们两个没办法。好吧,时间不早了,上路吧。”

深夜,花望独自在街上走着。她怀里抱着一把锦瑟,还抱着一个小包袱。

包袱里没有碎银子,不过有些沉。

在这个包袱里,装着一双白骨,一朵娇艳的海棠花。它们依偎在一起,沉睡般地依偎在一起。

白骨海棠。

它们很相配。

很好看。

后来花望去了很多地方,最后还去了都城满月城,做了国师。

无论去哪里,她总是带着这个包袱,偶尔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让它们看看风景。花望从没有将它们分开过,她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不可以分开的。

花望本来以为日子会继续这样过下去。

等时机合适了,她就让这两个家伙投胎。也许她还能帮着她们求一下一个叫月老的人,让她们来世能做一对梁上双栖燕。

直到那一天。

第24章 小心提防

玩过了杀戏的妖和鬼,想要平静地度日,实在是太难太难。

因杀戏而带来的怨气和戾气在她们身上不断累积,并且蛊惑着她们,让她们去更多的地方取人魂魄。

花望最终发现了这一点,她尽力压制着,可是面对着走火入魔的人,她能做的只是缓和她们疯魔的程度而已。

有时花望在想,如果不惦记着报仇,这一鬼一妖,也许本来可以长相守,不至于现在想投胎而不得。

但是若不报仇,或许她们都无法咽下这口气。

爱和恨,是最难看透的东西,是最难规劝的执念。

花望坐在茶桌边,慢慢地讲着白骨海棠的事。

阿素抱着海棠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在念心和顾锦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时候,这两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一双白骨和一朵海棠花。

花望站起来,对顾锦道:“我有事要和你们说,跟我来。”

啪,又是一道白光。

念心和顾锦站稳后,看见她们正站在一个山洞门口。她们不知这是哪里,不敢多走一步,花望则施施然地往里走,还回了下头:

“二位不来我家里坐坐吗?”

花望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刚才花望讲了阿素她们的事,念心知道那里面是一双白骨和一朵海棠花,忍不住地多看了一眼。

三人走到洞里,只见洞中地方宽阔,还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状元的事情是真的吗?”顾锦没有坐下,直接发问。

花望背对着她们,正小心地抚摸着自己的包袱:“假的。”

各大门派的确被招惹了多次,而这些基本上都是海棠红和阿素所做。这两人怨气不轻,能力十分强悍。她们做完了这些事后还搞出把戏来,诱导那些门派的人去听书,暗示他们这一切都是苏朗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