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们到底杀了多少人……”身后传来洛克尔的惊呼声。
瑞德接过邱承柯手上用手帕包住的头骨，他仔细的看了一会，紧抿着嘴角，磕磕巴巴的说道“矢状缝前端成菱形间隙，前囟还没有闭合………头骨的主人去世前大概只有一岁左右，这种程度的头骨不适合做任何东西，换句话来说…它只能是废品，我很抱歉………”
邱承柯沉默的点点头，他将刚刚不小心碰倒的牌子扶起来。
这块牌子之前摆在这个头骨前面，上面写着‘I-12过小、废弃。’
“看起来，他们已经从一家小作坊发展成一个日渐完善的商户。”邱承柯深吸口气，平静的说道“分类明确，选材挑剔。”
“你们该过来看看这个。”洛克尔小跑过来喊道“特工们找到邱承柯描述的墙了。”
邱承柯和瑞德对视一眼，瑞德跟着洛克尔走出去，邱承柯犹豫片刻，前面传来瑞德的声音“他们现在是物证，邱承柯，你不能带走任何东西。”
邱承柯收回目光，重新将那块头骨放回原处。
一部分特工留在里面记录，邱承柯出门的时候，又看到那副挂在门上的耶稣画像，他不明白布伦特为什么要把这幅画摆在这，明明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却依旧幻想着自己是迷路的羔羊，等待别人将他带出歧途。
邱承柯不知道耶稣如果在这，会不会选择原谅他，不管耶稣会不会，邱承柯都不会原谅。
…………………………
邱承柯推开警察局的门走进来，他花了些时间把门关上，外面的风很大。
他跺跺脚抖掉身上的雪花，在脚垫上蹭了蹭，直到差不多干了，才轻快的走进去，警察们都以为他是FBI的人，邱承柯拉了一个警察，让他把自己送到审讯室。
“福斯特博士的测谎结果出来么？”邱承柯解掉自己的围脖，把已经冻僵的手插/进洛克尔的衣领里。
“什么玩意！拿出去！”洛克尔打了个哆嗦，叫嚷着躲开“找瑞德捂手去，别来占我便宜。”
“不许碰我，自己处理，那里有热咖啡。”瑞德后退一步说道“还在审讯，不过拍卖会的相关信息已经问出来了，时间订在平安夜晚上8点，还有一件事，别墅里的那些受害者里，没有发现小亚伯，他很可能还活着。”
“作为一个随时可能被处理的原材料，这个时候活着比死亡更加难熬。”邱承柯喝了口热咖啡，沉声道“布伦特会被判死刑么？”
“不会，明尼苏达州在1911年就已经废除死刑了。”瑞德抱着手臂说道“虽然学术界对于残忍暴力犯罪是否废除死刑还存在争论，但布伦特不会被处以死刑是可以肯定的。”
“好的，我知道了。”邱承柯不自觉的捏紧咖啡杯。
几分钟后，福斯特博士走出来，对高登说道“他心理学并不怎么好，我已经问完了，包括地点和邀请函的获取方式，我们要尽快把他送到安全地区，他的身份特殊，是明尼苏达区的主要负责人，元老级的人物，大收藏家很可能会来救他，而想杀他的人也不少。”
邱承柯没有和其他人一起，他走到走廊拐角处，看着布伦特被警察护送着往外走，对着手机低声道“蝮蛇，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卡文。
_(:з」∠)_别怕，我是亲妈！不会把邱邱累坏哒！
第103章
“这回是你欠我人情了, 邱。”蝮蛇舔舔下唇, 勾起嘴角笑吟吟的说着，那边低声回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蝮蛇翻了个白眼，枪口瞄准刚刚走出警局的布伦特的脑袋，扣动扳机。
邱承柯收起手机，就听到一声枪响, 紧接着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他小跑过去, 却发现布伦特只是腿部受伤失去行动能力。
“该死的暴风雪。”蝮蛇啧了一声放下枪，她翻出面具戴上，压低自己的帽子，按住耳机道“开工了, 伙计们，注意点别给我捅娄子。”
“邱承柯，过来帮下忙！有狙击手！”洛克尔大声喊着, 他和两个警察正把布伦特往警局里拽。
洛克尔的话音未落，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洛克尔和那几个警察不得不放开手，一直躲在警局附近的几个人对视一眼，趁乱冲进烟雾中。
“烟雾弹！撤退！撤回建筑物！”摩根单手拽住布伦特，一把将洛克尔推到人群里。
一个烟雾弹顺着警局大开的门滚入大厅，瑞德用袖子捂住口鼻，凭着感觉快速退到安全区, 隐约的瑞德感觉到一个人从他身侧飞身掠过，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人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邱？是咳咳……是你么”瑞德费力的叫道，他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邱承柯的回答。
外面传来一连串的枪响，待到烟雾散去，瑞德回头看向自己之前下意识想要去的地方，那里散落着一地尖锐的玻璃碎片。
那群突然出现的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狼藉，地上有一滩血迹，没有布伦特的尸体。
摩根咧着嘴捂着肚子，对扶住他的洛克尔低声道“刚刚有人打了我一拳，把布伦特抢走了。”
“他没给你一枪真是万幸。”洛克尔说道“至少你看起来比他强多了，你只是被打了一拳，他是被捅了好几刀。”
说着，他看向站在一边的邱承柯，邱承柯的棉服被划出一个大口，露出的棉花被血染红，他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
“这是雇佣兵的火力，我在边境赚外快的时候见过，普通警察的配置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见他们在看自己，邱承柯捂着小腹上的伤口轻声道。
瑞德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狐疑的看着邱承柯，他张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在看到邱承柯正在流血的伤口后，又转而问道“邱承柯，伤的严重么？”，
“都只是些擦伤，看起来严重而已。”邱承柯回答道。
瑞德盯着他身上的刀伤，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觉得是哪方的人？”
“没有布伦特的尸体，他应该还活着。”邱承柯沉吟道“可能是大收藏家，或者那群中国人，但刚刚又有人想枪杀他，所以我不太确定，或许有两伙人。”
“有可能，目前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马仁为首的中国人射杀失败后，清道夫又来救了他。”瑞德点点头话锋一转“你该去养伤了，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大收藏家的事你不要参与了，给自己放个假吧。”
洛克尔扶住摩根诧异的看着瑞德，他凑到摩根耳边轻声道“怎么回事？”
摩根左右看了看，拉着洛克尔离开“还愣着干嘛，情侣吵架，你碍什么事。”
邱承柯手指不安的揉捏着露在外面的棉花，指尖被棉花上的血沾染的微红，他侧了侧身体，调整着自己位置，在确定摩根和洛克尔都有走远后，邱承柯沉声问道“你怎么了，瑞德？”
“我没什么，只是你别再参与这个案子了。”瑞德比划着，认真的强调道“离开明尼苏达，老老实实的待在匡提科，大收藏家的事情结束之前，都别再出来了，你的行事风格不适合这个案子。”